张氏就这么揪着苏大启一只耳朵,硬生生将他从屋里拖到了院子里的雪地上。
苏大启只觉得自己那只耳朵都快被硬生生扯了下去,疼的嘴里直吸冷气。
外头天寒地冻的,苏大启和被子上都是冷水,顿时感觉寒气入侵,连五脏六腑都快被冻住了。
而外头院墙下,苏老爹和苏世贸听见屋里喊捉贼的动静。
爷孙两个对视一眼。
苏世贸:“爷,这声音咋不像三叔家的人?”
苏老爹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阵,一拍大腿:“坏了,这是你三婶娘家的几个兄弟的声音!哎呦她娘家那几个兄弟可厉害了,她大嫂更不是个省油的灯!”
苏世贸一听也变了脸色:“完了,爹被三婶娘家人当贼捉了,他要是说漏了嘴,让人知道咱们爷三想偷了苏兰香去卖,这可咋办?”
苏老爹急的转了两个圈,然后就听见苏大启杀猪似得喊叫声,似乎从屋里挪到了屋外。
院子里,孙家三兄弟加上张氏的殴打还在继续。
乡下人最恨贼,特别是正月里出来偷东西的贼,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就那么点东西,被贼偷了,得肉疼死。
所以贼在乡下一般被捉了,少不了一顿毒打,遇见势力大的乡村宗族,还得被砍了手作为警告威慑。
所以孙家四人打起贼来,压根不手软,没一会苏大启就被打的浑身青紫,再憋不住了,慌忙喊出自己的身份:“别、别打了,我不是贼!”
“大半夜的翻墙进屋,你不是贼是啥!?呸,当老娘傻!”张氏一脚踢在苏大启的狗头上。
苏大启被踢的眼冒金星,尿都快出来了,呜呜喊道:“我真不是贼,我是苏大启,苏三运的亲大哥!”
“胡说,你要真是苏大启,你半夜偷摸进你苏三运家干啥?”张氏压根不信这什么鬼话,又是一脚踹在苏大启的屁股上。
“我真是苏大启啊,别打了,要出人命了,你们快把我脸上的布摘了,看了就认识了!”苏大启疼的嗷嗷惨叫。
张氏蹲下,一把扯下苏大启脸上的布。
此时苏大启被打的鼻青脸肿,很是难认,孙大哥把油灯拿来,张氏拿着油灯在苏大启面前晃悠了一会,和孙大哥嘀咕:“相公,你看这是不是苏大启啊,我看有点像,又看着不像。”
孙大哥也仔细看了一会,道:“上回见面都五六年前了,我不太记得苏大启长啥样了。”
孙家老二老三也凑过来,几个人把苏大启的脸扒拉来揉捏去的一阵研究。
苏大启浑身疼的快哭了,身上早就被冰水给冻透了,简直成了一根冰棍,冷的直呼气:“你们看清我是苏大启了吧,快放了我呀!都是误会呀!”
张氏一巴掌糊在苏大启脑袋上:“别吵吵,我们还没看清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明知道我们不太认得苏大启,跑来冒充的。”
苏大启急了:“我真是苏大启啊,你们不认识我,总该认识我爹吧!我爹和我儿子就在外头墙根下呢,你们把他们叫进来一问就知道了。”
说着,苏大启扯着嗓子喊:“爹,世茂,你们快进来啊,他们要把我打死了,你们快跟他们说我是苏大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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