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衍走出浴室的时候,就看见宁暖暖咧着嘴角,睡着了。
他走到宁暖暖的身边,俯低身子,望向睡梦中的她。
橘黄色的小夜灯散发出来的光亮,柔柔地洒在她的小脸之上,她的眉眼如画,杏眸阖着,但浓密卷翘的眼睫会随着她绵长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着……
无论看多少遍。
薄时衍都不会觉得腻,相反越看他越喜欢,越想将她的模样镌刻在心中的最深处。
不知看了多久。
薄时衍才缓缓起身,走向了与卧室相连的露台,点了一根烟。
宫泠月用了之前压制他身体毒素的办法,但效果却微乎其微。
如果没有更有效的方法压制,这些毒素只会比之前更快地入侵他的神经系统,到时他的力量会逐渐变弱,再然后是五识开始变弱,到最后可能连呼吸和排泄都不能自主进行……
她也是医生。
但,薄时衍却也偏偏最不想要她知道他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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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薄时衍的胸口像是被狠狠扎入一根看不见的钢针,痛到他无法呼吸。
老天爷何其残忍!
在他找到自己生命意义的时候,却开始用这种方式来剥夺他的生命和自尊。
这一夜。
薄时衍几乎无眠。
第二天,在宁暖暖还没醒来的时候,薄时衍就离开了家,去了宫泠月的别院。
宫泠月也是一宿没睡,不停地查阅医书,想要为薄时衍解毒。
“时衍少爷,我昨夜想了个行针的法子,需要您配合我试下。”宫泠月面色凝重道。
“恩。”
薄时衍一颗颗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坚实分明的胸膛。
宫泠月刚想要打开存放银针的针灸包,门口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先去开门吧。”薄时衍低声道。
“嗯。”
宫泠月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手拿鲜花的薄时礼。
“早上好。”
“好。”宫泠月一心只想给薄时衍解毒,所以回答得很漫不经心。
“我给你带了鲜花。”薄时礼试探性地问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想到薄时衍暂时不想公布他的身体情况,宫泠月几乎是本能地拒绝道:“时礼少爷,现在不太方便,你给我的鲜花我收下了,你先走吧!”
薄时礼能够感觉到眼前的小女人十分想要赶自己走,这令他眉头蹙得很紧很紧。
在宫泠月要关门的时候,薄时礼的一只手挡在门上,不让房门关上。
“什么不方便?我怎么不方便?”
“你……”宫泠月没想过薄时礼会这么较真,小脸憋得通红,“时礼少爷,请你注意分寸。我说了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告诉你,请你不要为难我。”
宫泠月很少撒谎,也不善撒谎,所以她这般言辞激烈的拒绝,反倒让薄时礼更加怀疑。
“我为难你什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你在这里被谁欺负了不敢说?”薄时礼的口气不太好,但他是真的很担心她。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宫泠月还在用力关门,“时礼少爷,您请回,不要逼我了。”
“泠月,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会走的。”
“你怎么这样!!!”
正在宫泠月和薄时礼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男声,从宫泠月的背后响了起来。
“时礼,你难道没听到,泠月让你不要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