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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章宏华不死心地问道,“乔县長,我妹妹的案子,您真不能高抬贵手?”
“违反原则的事,我不会做。”乔梁干脆道。
乔梁这话打碎了章宏华心里的幻想,让章宏华脸色一阵苍白。
乔梁看着章宏华的反应,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些事,虽然不能违反原则,但却是可以变通。
关于变通,在李有为担任三江县宣传部長的时候,曾经对跟随他的乔梁说过这样一段话:在体制内,一个人想要生存和发展,必须懂得变通,对那些华而不实、于身无益的东西就要果断舍弃,舍弃才能发展才能进步。
乔梁当时对李有为这话有些一知半解,李有为于是给乔梁讲了个故事:一个裁缝在吸烟时不小心将一条高档的裙子烧了个洞,致使裙子成了废品。这位裁缝为了挽回损失,凭其高超的技艺,在裙子四周剪了许多窟窿,并精心修饰以金边,然为其取名为凤尾裙。不但买了个好价钱,还一传十,十传百,使不少女士上门求购,生意十分红火。他的灵通一变,不仅使他的生意红火,还令他的名声一震。所以,在困境中,要学会改变自己的思维,学会变通,走向人生新方向。
李有为接着引申道,学会变通,是体制内人士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在十九世纪中叶,美国加利福尼亚洲涌来了大量的淘金者,淘金的人越来越多,金子就越来越难淘。当地的气候十分炎热干燥,水源极缺,不少人因为缺水而被渴死。一位十七岁的男孩亚默尔灵机一动,断然放弃淘金的念头,改为卖水。
男孩的这一行动引起了不少人的不解与讪笑,然而,当许多淘金者空手而归时,亚默尔已成为一个小富翁了。亚默尔正是学会了变通,不执着于很多人已尝试过的失败的事物上,而是在同一种情况下转换思维寻求商机。他以改变自己为途径通向成功,这一点,往往是会被许多人忽视的。
所以,在充满不定性的环境中,有时需要的不是朝着既定的方向执着努力,而是在随机应变中学求生的出路;不是对规则的遵循,而是对规则的突破。不能否认执着对人生的推动作用,但也应该看到,在一个经常变化的世界里,灵活机动的行动比有序的衰亡要好得多,只知道执着的淘金者走向失败,而知道变通的亚默尔却成了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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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为进一步点拨乔梁,学会变通,就要合理的分析自己所处的环境。每个人的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世上没有两个人的经历是一样的,世上没有两个人在相同的境遇中,所以就要针对自己所处的环境,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有利于自己发展的变通。就像鲁迅,处在当时的危机之际,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医生并不能医治好当时的中国,而通过文学作品可以影响人们的内心世界,所以他选择了变通,弃医从文,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国,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让自己活地更有价值。所以学会变通,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通过变通找到更好的适合自己的发展途径。
想到李有为曾经的教导和指点,乔梁不由暗暗点头,对,变通,变则通,通则达,改则通,通则顺,顺则生。做生意是如此,在体制内做事亦如此。
就在乔梁和章宏华交谈时,此刻,县郊的一处农庄,蔡铭海独自开车来到了这里。
农庄的大门紧闭着,蔡铭海下车后,上前敲了敲门,很快,门从里头打开,给蔡铭海开门的,正是县局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長马明。
“蔡局,您来了。”马明侧身让蔡铭海进去,一边朝外面左右张望了一眼,看有没有尾巴跟着。
这里正是关押姜辉的地方,而马明所带的这个办案小组,对外的名义是去省外侦办一起涉及到人命的陈年旧案,整个县局只有蔡铭海知道马明这一小队的真正行踪,就连陶望都被蒙在鼓里,这也是陶望至今不知道姜辉再次被抓的缘故。
马明重新关上门,快步跟上蔡铭海。
“姜辉还是什么没招?”蔡铭海问道。
“没有,这家伙确实是嘴硬。”马明摇了摇头,又道,“不过看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估计他应该撑不了多久。”
“这可不好说,姜辉这人,一看就是个久经风浪的人。”蔡铭海笑了笑,“凭咱们的估计是没用的,关键是要找到他的心理弱点,一举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嗯。”马明附和着点头。
两人来到关押姜辉的房间,姜辉这会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看到蔡铭海过来,姜辉眼睛动了动,嘲讽地看着蔡铭海,“哟,蔡大局長这是又打算亲自对我进行审讯呢,我可真是荣幸。”
“姜总看起来精神劲头不错嘛,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蔡铭海笑呵呵看着姜辉。
“本来没精神,看到蔡局長过来,总要打起一点精神不是,哪敢怠慢了蔡局長。”姜辉冷笑。
听到姜辉的话,蔡铭海笑笑,从姜辉的神态以及对方说的话可以看出,姜辉依旧带有很强烈的对抗心理,蔡铭海这会也不急,在姜辉对面坐下,同姜辉对视着,道,“姜总,你不觉得你这样是负隅顽抗吗?”
“怎么,接下来蔡局長你是不是又该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姜辉撇了撇嘴。
“没错,这句话对你们这些违法犯罪的人来说,就是金玉良言,你好好交代,还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蔡铭海正色道。
“蔡局長,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不吃你这一套。”姜辉撇过头。
“行吧,那我就不来这一套,咱们说点实在的。”蔡铭海盯着姜辉,“姜总,我知道你现在还抱着侥幸的心思,但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觉得外面的人还能捞你出去?何况,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潜逃出境了,没人知道你又被抓了。”
姜辉闻言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蔡铭海继续道,“姜总,退一步讲,就算是外面的人知道你又被抓了,你认为你背后的那些所谓靠山,就会捞你出去?你怕是不知道吧,你出事了,你那些所谓的朋友以及你所倚仗的靠山,他们不仅不会帮你,反倒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
“你什么意思?”姜辉目光微变。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蔡铭海微微一笑,道,“黄青山这人,姜总很熟悉吧?”
“黄青山怎么了?”姜辉紧紧的盯着蔡铭海。
“黄青山正在打你名下那些资产的主意,这些天他可忙得很,正在吞并你名下的几家企业,可怜你姜总打拼下那么大一份家业,最后连你妻儿都继承不了。”蔡铭海说道。
“你胡说。”姜辉脸色剧变,冲蔡铭海吼道。
“呵呵,你要觉得我是胡说,那你急什么?”蔡铭海笑道。
姜辉愣了一下,压下心头的情绪,逼自己冷静下来,道,“蔡局長,你觉得我被你们关在这里,和外面断绝了联系,你就可以随便编点事情来骗我是吗,把我当三岁小孩呢?”
“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蔡铭海看着姜辉,“我说的事,要求证是很容易的,我如果骗你,那也很容易被拆穿嘛。”
“你们不就是看我被你们关在这里,无法和外界联系,所以随意编个谎言来骗我吗,我上哪求证去?”姜辉冷笑。
“如果我让你和家人通个电话呢?”蔡铭海说道。
“你当真?”姜辉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蔡铭海。
“自然是当真。”蔡铭海点了点头。
“好,我要和我老婆通个电话。”姜辉着急地说道。
站在边上的马明听到蔡铭海和姜辉的对话,不由拉了拉蔡铭海胳膊,走到外面来,对蔡铭海道,“蔡局,让姜辉和他家人通电话,会不会不太妥?”
“放心,我心里有数。”蔡铭海挥了挥手,又道,“全程都在我们的监控下,不会有事的。”
马明见蔡铭海已经拿定了主意,也就没再说啥。
蔡铭海重新走回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道,“你妻子电话多少?我帮你拨号。”
姜辉犹豫了一下,说道,“蔡局長,你们能不能出去,让我和我老婆单独打个电话。”
“你觉得可能吗?”蔡铭海反问。
姜辉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旋即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知道蔡铭海不可能允许他和老婆单独通话,想打电话,只能在蔡铭海等人的眼皮底下打。後續快睹,搜維幸弓钟呺,由“楚骆完”拼音首字母加数字零零零七二四组成。姜辉此刻也不再强求,将老婆的电话号码念出来。蔡铭海拨通了号码,并没有把手机给姜辉,而是自己拿着,并且按了免提键,对姜辉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最好只求证我刚刚说的事,不要浪费时间。”
姜辉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
很快,电话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姜辉老婆的声音,“你好,哪位?”
听到老婆的声音,姜辉神色有些激动,“老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