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脸色一白。
她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棠最在意的事上。
辩无可辩。
“你说得对。”苏棠轻声道:“但我死也不会离开。”
安婳眸光一凌,哼了哼:“还真是个痴情种。”
苏棠知道,大肆找她的那些人并非是封渊的人,而是安婳。
离开封渊,她没有任何依靠,安婳想弄死她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苏棠不敢有多高调。
没想到还是被她找到了。
苏棠在赌安婳不会动她。
虽然赌对了,但下车的时候她还有浑浑噩噩。
安婳放下车窗对着苏棠道:“私生女的确没什么教养,连最基本的自重自爱都不知道。”
苏棠更冷了。
她神色有些麻木的走在回去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安婳的话。
直到迈巴赫把她截停。
“少爷……”苏棠看着放下车窗和她对视的男人,只觉得心里酸涩的厉害:“我不会跟您回去的。”
封渊把车门打开,淡声道:“快下雨了。”
每逢下雨,封渊的腿都会疼,苏棠早已经习惯准备好热水安抚封渊了。
可是这次,苏棠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您有专业的医生,我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封渊反复咀嚼这个词语,低低笑了一声:“的确。”
没给苏棠反应时间,他关上车门就吩咐开车。
车子很快就消失不见。
回了出租屋,舍友男朋友已经走了,只留她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看到苏棠回来,舍友白了她一眼:“脸比哭了都难看。”
苏棠摸了摸脸,对上贴在门上的镜子才知道她脸色有多差。
无关紧要。
“喝点儿?”舍友摇摇桌子上摆着的啤酒道:“喝了就能开心。”
“不了。”苏棠抿抿唇:“我明天还有工作。”
她没见过舍友上班,确切的说,两个人并不熟,苏棠搬进来几天舍友才住进来,那个时候她已经找了工作,每天都在倒班。
“我叫舒曼。”舒曼破天荒的介绍起自己:“靠男朋友养,你呢。”
也破天荒的诚恳。
苏棠道:“苏笑。”
她敢这么说,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房子并不是通过正规途径租的,无需上传身份证什么,只要按时给钱就行。
“哦——”舒曼还是窝在沙发里,痛痛快快的喝了几口啤酒道:“你今天运气不错能提前下班,夜里一点可是有雨。”
一提到雨,苏棠就没了继续聊天的念头,敷衍着进了屋子。
雨提前了,刚躺上床就下起来了。
很大。
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苏棠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仅有的一点睡意,在手机铃声响起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棠就好像早有准备一样立刻接通了的电话。
“苏小姐,少爷并不接受任何治疗,请问您之前是用了什么方法?”
苏棠道:“我现在就过去。”
她知道,她并非真的无关紧要。
苏棠没多少衣服,往卫衣里套了一件白色白色毛衣就要急匆匆出去。
“你疯了?一会儿雨就要下大。”舒曼窝在沙发里,盖着小毛毯道:“而且,你连伞都不拿。”
苏棠没买伞。
舒曼也看出了,手指指了指角落,有些别扭,语气也很不好:“你先用我的好了,别给我弄坏了!”
苏棠抿抿唇,低声说了句谢谢,拿着伞就出门。
电话再次响起:“苏小姐,少爷并不愿意配合吃药,你过来真的有用么?”
苏棠一边撑着伞,一边拿着手机,还要留心有没有出租车,说实话,很狼狈。
可她眸子里却满是信心:“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