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个暖冬,看着都要过年了,还不是很冷。
乐乐和欢欢已经能自己翻身,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
秦初念第一次带两个孩子去看商厌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好奇的不得了,盯着他呆呆的看了好一会。
秦初念把欢欢放在商厌的病床上,她也不闹,就坐在那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
看的够久了,就笑一声。
秦初念说:“欢欢,这是爸爸。”
欢欢眨着眼,她还不明白秦初念说的是什么。
只是乐乐不高兴了,他伸长了手,想往妹妹那边够。
秦初念就把他放在另一边,两个小家伙坐在商厌的病床上,乐呵呵的。
病床上的商厌没什么变化,之前额头上还有伤疤,现在也已经都褪去了。
秦初念在病床旁坐下,嗓音很轻:“阿厌,又要过年了,商渺姐说他们准备出国,出国之前会先来沪市看看你。”
“小盛夏还是很喜欢你,没事就吵着要找舅舅,商渺姐说到时候就不带她来看你了,大过年的把小姑娘弄哭了不好。”
“对了,小盛夏的启蒙做的很好,现在特别厉害,商渺姐说这些都是盛总在管。”
秦初念抿抿唇,喃喃道:“阿厌,你知道的呀,我没有你那么聪明,乐乐欢欢的启蒙肯定是你做的更好的对不对?”
几乎每个周末,秦初念都会在这边待一整天,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床上的两个小家伙也陪着她,一会乐乐笑一声,一会欢欢啊一下。
掩盖掉病房里冰冷机器的声音后,倒是显得热闹许多。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魏医生推开门欣喜道:“秦女士,我们联系的医疗团队,他们答应了!答应愿意来国内替商先生治病!”
秦初念一下子站起来:“真的?”
“我刚收到那边的邮件,他们表示没问题,但是前提条件就是那些设备需要我们自己想办法从国外运回来。”
就像是巨大的惊喜砸下来似的,秦初念心跳突然加速起来。
这个医疗团队,她后来也了解过,能力非常的强,而且商厌的病历他们发过去那边以后,对方评估过,康复概率应该在63%。
对于秦初念而言,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魏医生说:“如果我们这边速度快的话,那边最快下周就可以过来。”
下周刚好是过年,秦初念点头:“好,我马上让人安排。”
魏医生笑了笑,他说:“秦女士,放心吧,商先生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魏医生离开后,秦初念扭头看向商厌。
商厌昏迷已经接近一年,她也真的好想他。
她幻想过无数次商厌醒来以后的生活,他们会举行那场迟到的白桔梗婚礼,会带着乐乐欢欢回到津南的小院生活。
会一家四口到全世界旅游。
她也会把商厌带回曾经初中,告诉他,她已经知道当初那个少年就是他。
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
秦初念拉住商厌的手,在他骨节分明的食指上捏了捏,轻声道:“阿厌,我快要等到你了对吧?”
乐乐和欢欢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病床上躺着的就是他们的爸爸。
他们只知道一会看看秦初念,一会看看商厌,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秦初念在医院附近买的房子,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卢惠和秦云亭竟然在。
秦初念惊讶:“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云亭之前一直在津南,她说:“事情处理完了,单位给我提前放假,我过来看看你。”
秦初念点点头,打开房门。
卢惠则是从阿姨手里接过欢欢,问道:“才从医院回来?”
这一年的时间里,或许是秦初念表现的太过坚决了,卢惠也逐渐接受了事实,知道秦初念不可能和商厌离婚,而且上次又和秦初念差点因为这事吵起来,她也就不再提。
而是没事就会过来帮秦初念照顾一下乐乐欢欢。
秦初念嗯了声:“国外的那个医疗团队答应来国内给阿厌进行治疗了,只要把机器运过来就行。”
“是吗,那是好事。”卢惠说着,抱着欢欢就进了客厅。
秦云亭看向秦初念:“是晏书锦帮的忙吧?”
秦初念没否认,“我之后会再请他吃一顿饭,地皮的合同也会送到晏家。”
秦云亭感叹道:“你真的变了好多,现在能这么淡定的处理这些事,完全是我没有想到的。”
秦初念的蜕变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她就扛起了曾经商厌肩膀上的所有重担。
秦氏的股份也都被她捏在手里,而且秦云亭听说,她还力排众议,投了不少资金在商厌那个科技公司里。
大概谁都看的出来,秦初念现在就是一步一步的在重新走商厌走过的老路。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的这条路,平平整整,繁花盛开。
姐妹两个在客厅说话,乐乐欢欢都被放在婴儿车里自己玩。
卢惠和阿姨在厨房准备晚餐。
秦云亭忽然开口:“小念,你是不是在恨秦家?”
秦初念一顿:“没有。”
“妈说,你很久都没回家了。”
“工作很忙。”
“你把秦松白手里的项目都收走了。”
“二哥不适合做那些,如果硬要做的话,只会亏本。”
秦云亭直接的看着她,说道:“过年带着乐乐欢欢回家吧,好歹是一家人,过年还是要在一起。”
秦初念垂下眼皮,没应声。
秦云亭哪里看不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她看了一眼厨房里卢惠忙碌的背影,还有如今死气沉沉的秦家。
缓了缓,仍旧说道:“小念,爸爸妈妈年纪大了,秦松白也准备年后就去国外进修。”
“你也知道,很多时候意外都是说不准,你出事的时候,爸爸一夜白头,妈妈到现在也直接不管公司的事了。”
“或许我这样说,你会觉得太圣母,但是小念,世界上最无用的就是后悔药,你不能让自己再后悔了。”
秦初念听着秦云亭的话,心尖一酸。
是啊,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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