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傅律辰正傻兮兮对着电梯挥手,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
“你在干什么?”
“哦,送一下邻居。”
傅律霆扫了眼室内电梯,楼层显示已经到了负一楼。
“邻居?”
“对啊,隔壁小孩儿跟暖暖是幼稚园同学,来咱们家玩儿,孩子姐姐,哦,也可能是小姨找过来了,结果那小孩儿几分钟前自己回去了,刚好错过。我这不是送一下人家嘛,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搞好关系……”
“嗯。”傅律霆没放在心上,扯松了领带,把外套和药一起放下,脸色不是很好。
“哥,你怎么了?这个点回来不像你啊?”
不等他开口,傅律辰又看到茶几上的药:“你不舒服啊?去医院了?!”
“闭嘴,吵得我头疼。”
“……”
突然,傅律霆:“你在外面是不是有狗了?”
“啥?”傅律辰眨眼,表情怪异。
过了会儿,又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那什么……你指的哪个?”
傅律霆:“你还有很多?!”
“咳!Rose啊,Lisa啊,还有昨晚刚认识没来得及交换联系方式的Ange,如果再往前的话就是Athena,Fiona……”
“够了!”
“不是你问我的吗?”傅律辰小声嘟囔,“怎么又发脾气了……”
傅律霆额上青筋猛跳:“我说的是狗!”
“对啊,不是问我有狗了吗?我有啊!”
“真的狗!”
“……哥,你怎么骂人呢?我才不狗。”
“……”算了,放弃沟通。
这时,暖暖从楼上跑下来:“咦?不是说有漂亮阿姨吗?”
送走小宝之后,她去上洗手间,中途小叔过来问她小宝人呢,说家长找过来了,还是个大美女!
暖暖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小宝的漂亮妈咪,这不一上完洗手间就直奔楼下嘛,就是为了看漂亮阿姨的。
结果……
傅律辰:“宝贝,你来晚了一步,人家刚走。”
“……好吧。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哒?”
“刚才。”一看见女儿,傅律霆眉眼都忍不住柔和起来。
“你生病了吗?”暖暖看了眼药品袋,小眉头一皱。
“没事。”傅律霆不愿多说,也压根儿没怀疑是暖暖在外面有狗了。
傅律辰:你礼貌吗?
“那爹地,你要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哦。”
“好。今天请同学来家里玩了?”
“嗯!”
“玩得开心吗?”
“开心!”暖暖两眼放光。
傅律霆不动声色挑眉,看来这个同学不一般。
能让小丫头这么喜欢的人可不多。
邻居吗?
改天有空倒是可以去拜访拜访。
……
南烟回到家,小宝正坐在沙发上。
“妈咪,你去哪里了?”
“看你超过时间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就去了趟隔壁。”
小宝目露懊恼:“对不起啊妈咪,我忘记看时间了……”
“这么说,你跟隔壁小朋友玩得不错嘛?”
“嘿嘿……妹妹很可爱的!”
南烟挑眉,难得儿子愿意跟同龄人玩,真是稀罕。
既然是邻居,那以后多走动走动也无妨,南烟想。
……
吃过午饭,保姆阿姨留下来打扫卫生,南烟带着小宝出门。
一路疾驰,最终停在近郊一处福利院门前。
“是南小姐吗?”
“嗯。”
“邓院长交代过了,您直接把车开进去吧。”
“好,谢谢。”
门卫抬杆放行。
到了办公室,一个两鬓微白的老太太抬起头,不再年轻的脸上挂着和蔼慈祥的微笑。
“院长妈妈。”
“你来啦!这些年过得好吗?”
两人轻轻拥抱。
南烟:“挺好的。”
“这是?”老太太询问的目光看向小宝。
“我儿子。”
小宝像模像样地鞠了一躬,礼貌又绅士:“院长奶奶好!”
“诶,你好呀!这孩子一看就很聪明。”
小宝听了,心里美滋滋。
还是院长奶奶有眼光!
南烟这趟过来,一是为了探望,二是为了……
“院长妈妈,我记得五年前,您说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给我,很可能和我的身世有关?”
当初接到电话的时候,南烟已经怀孕八个月,行动不便,加上傅律霆看得紧,根本不让她出门,所以只能往后拖。
原本是想生完孩子再来取,没想到出了意外,一走就是五年。
南烟自己都忘了,却不料院长一直放在心上,前不久辗转联系到她。
“我今年就退休了,大部分工作已经交接完毕,唯独你这件事放不下,也不好交给下一任院长。所幸联系上你,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她拿出钥匙,打开一旁带锁的立柜,从里面取出一条项链。
铂金链身,悬着一个白玉佛像吊坠。
南烟作为圈内有名的收藏家,这些年见过的古董珍品不少,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个玉佛价值不菲。
“可我不记得自己以前有这个东西。”
“你十二岁前的记忆恢复了?”
“嗯。”南烟点头。
当年,她执行任务被暗算,无奈跳海逃生,结果失去记忆流落到淮市,最后被送到这家福利院。
但在这之前,南烟并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条项链。
以前没有,那跳海逃生之后就更不可能有。
所以哪来的?
“你对项链没有印象,那这个呢?”只见院长拿出一个红色锦囊,不足掌心大小,由于时间太长,已经出现严重褪色,看上去十分陈旧。
南烟噌一下站起来:“这是我的!”
师父把她捡回去的时候,就戴着这个红色锦囊!
院长:“项链是从这个锦囊里层布料里拆出来的。”
南烟来到福利院之后,一直是由护工照顾,那名护工无意中发现锦囊里藏着一条项链,就动了歪心据为己有。
后来因为犯事被抓,审问之下,才把这件事说出来。
而这条项链就到了院长手里,直至今天。
“现在也算物归原主,希望它能帮你找到亲生父母。”
南烟:“谢谢。”
“好孩子,希望你今后一切顺遂、万事随心。”
叩叩——
敲门声传来。
“请进。”
“院长,客人到了,我已经安排在会议室,您看什么时候过去?”
南烟适时提出告辞。
院长:“不急,你也很多年没回来了,福利院现在变化很大,你先到处逛逛,一会儿咱们一起吃个饭。”
南烟点头答应下来,“您忙,不用管我。”
院长离开,来到一间会议室。
“傅总,久等了,实在抱歉。”
傅律霆起身:“是我临时过来,没有事先告知,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您客气了,这些年多亏您的资助,福利院才有今天。”
“这是下个季度的支票,收好。”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亲自送来。”
男人摆手:“正好路过,顺便而已。”
“傅总有心了。这样吧,您难得来一次,我请您吃饭。”
傅律霆上午去了趟医院,今天确实没有其他安排了,“好,餐厅我来安排。”
“有一个福利院以前出去的孩子,今天回来看我,您看方便一起吗?”
傅律霆点头:“可以。”
“那我去叫她。”
“一起去吧,一会儿直接到餐厅。”
“好。”
两人朝办公室走去,院长推开门:“南——”
“烟”字还没出口,就看见空荡荡的办公室,早已没人。
一个护工走过来,“院长,这是南小姐留下的,她说她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约。”
护工手上是一张两百万的支票。
院长叹了口气,“那傅总……”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下次吧。”不知道为什么,傅律霆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让护工送送您……”
“不用了。”
傅律霆走后,又一个护工推门进来:“院长,有位京都来的访客,说有很重要的事找您。”
“京都来的?”院长有些惊讶。
“嗯。”
“你带他进来吧。”
两分钟后——
一个衬衣西裤,打扮儒雅的男
人走进来:“院长您好,我姓周,这是我的名片。”
院长接过来,低头看了眼,顾氏集团总裁助理。
“周先生,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家里走丢了一个孩子,经过这些年的调查,发现很可能被送到这家福利院,所以想找您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好,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男人拿出一张照片,“这个孩子您有印象吗?”
只见照片上,刚出生的婴儿裹着红色小毯子,睡得正香。
“……孩子太小,五官没长开,不太好分辨啊。”
“那这个锦囊呢?金线勾边,绣的是龙凤呈祥图案。”说着,又拿出另一张照片递过去。
院长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她刚才交给南烟的那个锦囊吗?!
……
傍晚,南烟和小宝到家,保姆已经做好晚餐离开。
“你先吃,妈咪给姨姨送去,一会儿就来。”
“好~”
房间内,南烟放下托盘,去拿医药箱。
饭菜的香味直往穆瓷鼻孔里钻:“我猜今天肯定有糖醋里脊。”
“狗鼻子啊你?”南烟走到床边,拍掉她去拿筷子的手,“急什么?换了药再吃。”
穆瓷轻啧:“小丫头还管起我来了?”
“谁让你不自觉?还有,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别动不动就‘小丫头’、‘小丫头’乱叫。”
“噢哟,小丫头生气了?”
南烟:“……”
准备好酒精和纱布,盒子里还有一团草绿色的东西,闻起来有股中药味,南烟:“衣服脱了。”
穆瓷:“小七,你知道你现在的语气像什么吗?”
“……”南烟不想接话。
“像调戏良家妇女的大恶霸。”
“三姐,别贫了。”她目露无奈。
穆瓷见好就收,转过去,衣服脱下来,背对她:“今天跟小宝出去了?”
“嗯,去了以前收留我的福利院。”南烟一边说话,一边低头为她处理伤口。
“明天我要去趟京都。”
南烟动作一顿:“……做什么?伤还没好就乱跑!”
“这点小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就你紧张。”
南烟稍稍用力。
“嘶——小七,你故意啊?还挺坏!”
“不是说小伤吗?小伤痛得你龇牙咧嘴?”
“咳!”穆瓷摸摸鼻子。
南烟动作麻利地上完药,裹好纱布,“好了。你要去京都可以,后天走,再休息一天。”
穆瓷偷偷看了她一眼,这个表情就是没得商量了,“那好吧。”
大女人能屈能伸!
……
南烟吃完饭,去书房处理工作。
小宝守着时间,八点一到,就跑去敲门——
“妈咪!妈咪!八点了!该和哥哥视频了!”
南烟放小宝进来,然后用书房的笔记本电脑拨过去。
那头接得很快,就好像一直坐在电脑旁等着一样。
画面跳出来,男孩儿略显苍白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嘴角的笑容却暖如三月阳春。
他叫了声“妈咪”,软软的调子像小猫一样。
然后又叫小宝“弟弟”。
“曜曜哥哥!你吃饭了吗?吃的什么呀?”
“药膳。”
“岛上天气好吗?”
“昨天下了雨。”
“那你要多穿点哦,把帽子和手套也戴上,知道吗?”
“好。”男孩儿点头,眉眼含笑。
面对小宝的唧唧喳喳,他耐心又温和,小小年纪却有着令人惊讶的老成持重。
“……曜曜哥哥,我认识了新朋友,是一个小妹妹,很可爱,我觉得你也会喜欢!”
“嗯。”
“下次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她也会拼乐高,玩九连环,一点都不笨。”
“好。”
小宝还说了很多,最后把自己给说困了,头一歪,直接在南烟怀里睡了过去。
南烟轻轻把他放到沙发上,然后坐回屏幕前。
“曜曜……”
“妈咪。”男孩儿露出一个软软的微笑,苍白的肤色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明亮深邃,灿若星辰。
“今天的药有没有按时吃?”
“吃了的。”
“还苦不苦?”
虽然曜曜从来不说,但南烟还是让岛上的医
生在药丸外面裹了层糖衣。
小家伙摇头,眼中漾开笑意:“不苦,是甜的。谢谢妈咪,曜曜很喜欢。”
南烟鼻尖一酸,深吸口气,压住汹涌的泪意:“……乖。”
“妈咪,到时间了,下次再聊好不好?”
“好,那你早点休息。”
“嗯嗯。”
通话结束,南烟再也忍不住,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另一边,溟浔看着黑掉屏幕无声叹息:“既然想夫人,为什么不多说会儿话呢?”
男孩儿摇头:“妈咪不想让我看见她哭。”
那他就不看。
溟浔喉间一哽,这孩子懂事到让人心疼,手上的药碗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曜曜:“溟浔叔叔,给我吧,该喝药了。”
男人把碗递过去,里面黑乎乎的药汤正散发出一股苦涩难闻的味道。
喝完,曜曜爬上床,给自己盖好被子,安静地闭上双眼。
昏黄的床头灯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有种病态的孱弱。
南烟不知道的是,丸药早就换成了汤药,所以根本没有糖衣。
……
卧室内,南烟洗过澡,靠在床头翻看曜曜这段时间的检查报告。
这些年曜曜的身体一直都是她在调理。
离岛前,南烟把后续治疗计划交给岛上的医疗团队,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她轻舒口气,把报告放回抽屉里。
突然,目光一顿,落在那个锦囊上。
虽然已经陈旧破烂,但还是能看出上面精美的龙凤图案,金线描边,针脚细密。
中间一个“南”字刺绣。
想来这就是为什么师父会让她姓南的原因。
叮咚——
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南烟放下锦囊,关上抽屉。
看到消息的瞬间,她忍不住狠狠皱眉……
辰:【南小姐,你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饭呢?】
辰:【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是一看到你我就觉得似曾相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辰:【所以,交个朋友如何?】
辰:[搓手手]JPG
看着那个扭腰摆臀、一脸坏笑的表情包,南烟被油到了。
上午去隔壁找小宝,这个男的又提出加微信,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之小宝去人家家里玩,拒绝貌似不太好。
所以就同意了,结果……
南烟:【抱歉,最近很忙】
发完,也不管那头回了什么,直接关机睡觉。
傅律辰一颗心被吊得不上不下。
他想,自己可能遇到真爱了,不然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抱歉,最近很忙?”他看着对方的回复,抓抓脸,“啥意思?”
拒绝吗?
傅律辰觉得不是,她可能害羞了,也可能在玩矜持。
女人嘛,就爱整点儿欲擒故纵!
他飞快打字——
【没关系啊,我们可以改时间,后天怎么样?不忙了吧?】
两分钟后,没回。
他再退一步——
【后天不行的话,那下周喽?总有空吧?】
还是没动静。
傅律辰暴躁抓头,【那要不时间你定?我随时都可以】
然而依旧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嗷嗷嗷嗷——她到底几个意思?爱我?不爱我?吊着我?勾引我?”
“傅、律、辰——”隔壁传来一声怒斥,“要发疯滚出去!不要在家里鬼喊鬼叫。”
他立即闭嘴:“……哦,知道了。”
大哥这么凶,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约饭失败,傅律辰失眠了。
第二天挂着两个黑眼圈下楼吃早餐,整个人像风干的小白菜,蔫了吧唧。
“小叔你去川省旅游了吗?”暖暖小公主吃着三明治,手里还抱着奶罐罐。
傅律辰:“啥?”
“不然你怎么会变熊猫呢?”
“呵呵……”他皮笑肉不笑,“小小年纪就会编排人了。”
傅律霆撩起眼皮:“怎么?昨晚没睡好?”
“昂。”
“钱又花光了?”
“不是……我正深陷爱河无法自拔,你知道的,爱情总会让人茶饭不想,神思恍惚,辗转反侧,忧心焦虑……”
傅律霆双手捂住暖暖耳朵:“别听他放屁。”
暖暖点头:“好哒~”
傅律辰:“……”草!
虽然是周日,但今天要跟顾氏重谈收购事宜,所以傅律霆还是要去公司。
“总裁。”徐汉阳迎上前。
傅律霆出了电梯,目不斜视:“人来了?”
“嗯,在会议室。”
门推开,傅律霆行至上首落座,而正对面,则是南烟和她的团队。
鉴于上次双方不欢而散,傅总和这位南总之间,貌似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咳……暧昧,傅氏这边大家的表情都有那么点微妙。
“南总,”傅律霆笔直冷峻的目光笔落到对面笑容清淡的女人身上,“顾氏提出的关于让利两个点的要求,我们恐怕做不到。”
南烟:“是做不到,还是不愿意?”
“既做不到,也不愿意。大家都是商人,亏本的买卖谁都不想做,南总一开口就是两个点,未免逼人太甚。”
“我们既然提出两个点,那就说明顾氏值这两个点,而傅氏也给得起。”
“南总未免太高看傅氏。”
南烟微微一笑:“傅总不必谦虚。”
两人你来我往,寸步不让。
双方团队看着自家老板神仙打架,一个个安静如鸡,不敢开腔。
明明是两个行业巨头的谈判会,愣是成了傅律霆和南烟两个人的演武场。
就、很赤鸡有木有?!
最后,南烟撂下狠话:“……这么说傅氏不肯让?”
男人双眸微眯:“两个点不可能。”
“好,看来我们的合作也没有再进行的必要,薇薇安——我们走。”
傅律霆噌一下起身,脸色已经黑到极点:“南总不觉得自己太草率吗?!”
“我想,及时止损比浪费时间在这里开一场没有结果的会议更明智,傅总以为呢?”
“你说不合作就不合作,顾时渊允许你这么乱来?”
“这就不劳傅总操心。”
“南烟——”傅律霆快步上前,抓住她手腕。
女人冷冷抬眼:“傅总,希望你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当着在场双方员工,不要做一些让自己颜面扫地的事。”
“都给我出去!”
很快,会议室就只剩南烟和傅律霆两人。
他把她抵在墙上,“你就这么自信顾时渊会为你的一时冲动买单?!”
“作为顾氏集团CFO,我的决定就是时渊的决定。”
“呵,时渊?叫得还真是亲热啊?”男人目露讥嘲。
“怎么?傅总有意见?”她红唇轻勾。
“你还真是不知廉耻!”
“那又如何?”
“顾时渊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吗?”
“他啊——”南烟拉长语调,声音甜得发腻,“自然是爱到发狂,情难自持。”
“怎么个难自持法?”男人冷笑。
“傅总就这么好奇我跟时渊之间的小情趣吗?”
傅律霆本就发沉的脸色更黑了:“看来顾时渊还挺大度,就是眼光不怎么样。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南烟目光骤冷:“傅总开口之前,麻烦先过过脑子,我跟你有关系吗?”
“曾经睡在同一张床上,负距离亲密接触,你说有没有?”
女人表情不变:“你也说了,是‘曾经’,人生在世谁还没段不光彩的过去?”
她竟然把两人曾经的关系定义为“不光彩的过去”?!
傅律霆眸色一暗,声音也骤然变冷:“南烟,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顾时渊有未婚妻,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
“那又如何?”
男人心头憋闷,说话也控制不住伤人:“别他妈犯贱。”
“与你无关。”
“顾时渊算个屁,你就这么死心塌地?!”
这一声怒吼,让两个人都愣住。
南烟挑眉,眼波微荡:“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酸呢?傅律霆,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呵!吃醋?!”他不屑冷嗤,“南烟,你配吗?”
女人目光轻动,突然站直,两人之间本就不大的空隙彻底填平,她的脸几乎贴到他胸膛上。
傅律霆呼吸急促,燥热难当。
这时,南烟忽地踮脚。
下一秒,男人浑身僵硬,两眼难以置信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