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察哈尔大军的动向,还有接下来的计划统统说出来。”
见许墨逼问,木儿彻也不再抗拒。
身上的伤口叫他痛不欲生,对他心灵的摧残,更让他绝望。
他再是条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了。
“我,我说就是。”
“我们这次出动了五万的军马,另外,在部落那边,已经集结了三十万的大军。”
“总共三十五万的军队,由察哈尔,巴哈纳还有我们朝廷共合力组建的。”
“已经要准备出发。”
程琼闻言,当即大吃一惊。
三十五万的大军,不是个小数目。
许墨听到了也深感意外。
“程老哥,形势不对头。”
许墨皱着眉头道:“金人被咱们击败,退到草原上后,虽说还有着朝廷的旗号。”
“但草原生存条件远不如中原,他们实际上已经变得四分五裂了,察哈尔、巴哈纳和阿拉,就是从金人朝廷分裂的三大部落。”
“这几个大部落之间,本来就矛盾很深,现在聚集在一起组建了金人大军?”
“他们一定是有大动作!”
许墨心中思索,程琼也明白过来。
“如今已经是秋季末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入冬,到时候,寒冬的草原会很难熬,比咱们北境还难熬。”
“草原上缺少物资,金人经过这十几年的休养生息,人口也在不断地增长。”
“冬季里急需储备粮食,不然得话,会有很多人过不了这个冬天。”
听到许墨这番分析,程琼冷哼一声:“所以,他们要赶在入冬前动手了。”
在程琼看来,金人的目标只会是大周。
“那也未必。”
许墨并不赞同。
“三十几万的兵马,不是个小数目,想要一下子地发动战争,那难度还是不容易的。”
“他们本来粮食补给等物资就严重不足,筹措下来也需要一段时间的。”
程琼脸色严肃。
他也认同许墨的分析,但眼看战争即将席卷幽州,而且,还是三十五万的金人大军。
这对北境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程琼作为开国功臣,秦霄将他派往幽州,就是要保境安民的,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那么多的金人兵马入侵,稍有差池,后果难以想象。
唯一让程琼觉得安慰的就是,苏力部落如今已彻底倒向了大周。
否则,金军的实力只会更强。
“程老哥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别这么急。你那样子,好像现在就想要开打似的,金人需要做战前的准备工作,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先筹划个对策啊。”
“如果金人发起了战争,三十五万的大军,不论从任何一个方向进攻,我们的防线都都很难吃得消。”
“北境的防线太长了,在不知道他们会从哪个方向进攻的情况下,要是敌人来个狠的,直接对我们宁安府发动袭击,那麻烦就大了去。”
许墨的话,让程琼沉默不语。
程琼身经百战,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脑中自然而然地,想的是要做好动员,以及战前的准备。
但许墨不这么想。
他很快就能冷静下来,分析起了幽州面临的局势。
光是遇事不乱,许墨就已经比大多数的将领强太多了。
“我们总该做一些准备的吧?”
程琼皱着眉头说道,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了些紧张。
如今得知金人大军的兵力,人家足足组建了三十五万的大军啊,随时铺天盖地的敌人会出现在边境。
程琼对此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他可是跟金人打了大半辈子的仗,由此荣登了大将军,国公的。
一世英名,说什么也不能毁于一旦。
见程琼的表情沉重,许墨也猜到了一些。
“程老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打仗就是这么的残酷,按照现在的形势看,我们实际上做不了什么!”
“如今我们的重点仍然是修长城,发努力地幽州经济,这场战争的规模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多操心也没用,先报告朝廷,由朝廷来定夺吧!”
“再说了,我后面还有一场正婚要办呢,程老哥啊,你要是一个冲动挂了,那我下次的主婚人找谁去?”
“为了我的婚姻大事,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吧!”
许墨这完全从自己利益出发的角度,叫程琼嘴角不住地抽搐。
也只有许墨,才会脸皮这么厚的这么说。
“如今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打探出金人大军的主要进攻方向,然后上报朝廷,让朝廷来拿个主意,总不能摆着这么大的玩意儿,不干点正事吧?!”
“我们在最前线抵挡敌人,他们舒舒服在后方享乐,那可不行。”
许墨没好气的说着,程琼听了满头黑线。
连朝廷都敢直接地诋毁,许墨的胆儿也太肥了。
旁边,还站着许多官员,都听着呢。
不过其他官员们可没那个心情多想什么。
众人都是心情沉重,并且恐慌。
三十五万的金人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没有几个能够若无其事的。
除了许墨,太没心没肺了。
完全不像有幽州布政使,兼都指挥使,这堂堂地方大员的自觉。
“许大人……程将军,那咱们现在该做什么?”
“把大家都喊过来,开会。”
许墨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大牢。
该审讯出来的金人消息,已经整出来了。
接下来,就要安排官员们做好对策,许墨已经想到了办法。
很快,幽州的主要官员都集合在府衙中。
大家听说了金人聚集了三十多万大军后,人人都是惊慌不安。
许墨和程琼出场,见他们两个并没有慌乱,官员们才稍微地安下心来。
毕竟,这两个人,就是现在幽州的两根顶梁柱,最粗的大腿了。
看到主要的官员全部出现,程琼有些纳闷。
许墨叫他不用急着布置军队,争分夺秒地做战斗准备,却让官员们来开会,难道,许墨有了解决的方案。
那会是什么样的法子呢?
程琼很是好奇。
要知道,这次面对的威胁,跟从前在闽越的时候大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