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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不可以直视的,太阳和人性。

    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飘忽不定,善恶难测,有时候最神圣的爱情也会拜倒在人性的纠缠之下,往往一个冲动,爱与恨就在一瞬之间完成了切换。

    能尽早明白人性善恶的问题,就能更早的为自己披上一层保护膜,不至于人近中年时才发现这一点,越晚明白,损失越大。

    而殷郊很幸运,他有无数人关注着他,只有一丝不好的苗头,便会有无数人为他扫清路障,谨防他误入歧途。

    大王已经下令,让殷郊每日跟在孟尝的身边,学习为人处世的道理,学习如何处理政务。

    何为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孟尝特意在家中准备了不少教案,想着尽职尽责的教导好这位未来的王储,可是左等右等,接连数日,也不曾望见殷郊来孟府拜访老师。

    “胡雷,平日在城内查探消息,可知殷郊动向?”

    胡雷,化身之术已初窥门径,竭尽全力之下,每日化作近百个分身遍布朝歌城内,负责替孟尝探知城中一些捕风捉影的最新消息。此刻听见主君呼喊,立刻收回心神,呆滞而空洞的瞳孔恢复生机,主魂切换就位。

    “主君,王廷之内,在下不好查探,倒是最近几日都有听说,王子郊常出没于西城之侧,与人聚众,也与人约斗,可需在下往西城校营探索?”

    西城处的校营,主官为方弼、方相两位镇殿将军,如今方相调往鹿台督造,此刻的西城营便是方弼的地盘。

    孟尝挥了挥手,起身拿上一柄破烂不堪的铜剑,招呼着薛恶虎、胡雷出门。

    “贸然探查军营,恐引起误会,既然这小子不来,我们便主动过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心中是否对孟某有何芥蒂。”

    一路行至附近,只见几个孩子正在营地不远处的空地上,围了两个球门,正在踢球,空地本就多尘,加之近几日没有下过雨,几个熊孩子弄得一身灰扑扑不说,也将这一片弄得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路过的行人不悦,纷纷想要上前制止,只是经过此处的其他人劝说之后,也只能讳莫如深的摇着头离开。

    其中持球蛮横冲撞者,正是殷郊,只见这位颇有大王身姿伟岸的“大”孩子一路横冲直撞,脚下没有太多技巧,和橄榄球一般冲破几位防守者,直接碾压瘦弱的殷洪,连人带球冲进了球门。

    “进球了!!哈哈哈!”殷郊开心的大喊大叫着,一边是几人围成一团的欢呼雀跃,另一边是殷洪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大哭的场景。

    孟尝眉头一挑,蹴鞠,又或者说足球,这玩意真正想要在世界出现,还得往后数一千多年,不过联想到尤浑的存在,被人抢了蹴鞠冠名权的孟尝也就不惊讶了,这位大哥“学究天人”,照本宣科的去创造他以前故事中的事情,做的倒是有模有样。

    殷郊看着球场外抱手而立的孟尝,眼中闪过一丝闪躲,随即有坚毅了起来,邝师说过,孟尝,不过是沽名钓誉,只会刷名望的伪君子,当日若不是他拦住黄飞虎,飞廉大夫早就已经把黄氏满门尽皆诛杀,哪里还有在父王面前想把邝师换掉的机会。

    “蹴鞠,就是用脚下功夫的一种竞技运动,你这样踢,是对这项伟大运动的侮辱。”

    孟尝淡淡的语气让殷郊大怒,捡起手中的藤球就砸向了孟尝。

    只见孟尝背着双手,用胸部停球,脚背颠着球就往殷郊这里走来,一边走,球还不曾落下,时不时做出一些花活惹得一众熊孩子瞪着眼睛惊呼,殷洪更是顾不得哭泣,眼中似乎有光,不停的将视角从孟尝与王兄身上划过。

    “看见了么,这就是技术,比起你那野猪一样闭眼猪突,这才是艺术。”

    殷郊上前一脚踢向孟尝脚下的藤球,只见孟尝轻轻用外脚背擦着藤球向上一颠,殷郊便狂怒的错身而过,两人来来回回几个回合,甚至殷郊都开始上手推搡,孟尝依旧纹丝不动的控着藤球,随后一脚凌空抽射,藤球如离弦之箭一般在空中拉出一条弧线,直钻球门。

    “哇!!”

    “孟伯,孟伯,我要学这个,我要学这个!你教我踢球好不好。”

    孟尝看着挂在自己大腿上的小豆丁,不由得莞尔一笑。

    “小王子若是想学,孟尝自然愿意教授,只不过,伱今日是不是应该跟着你王兄去孟某府上学习?”

    殷洪瞬间垮着小脸,嘟着嘴看着自己王兄,不情不愿的说:“大哥不让洪去,大哥说你是坏人,是伪君子,他自己不去,还不准我去。”

    孟尝揉搓着殷洪的小脑袋,微笑看着羞红了脸的殷郊,温柔的问道:“敢问王子郊,孟尝可是有何处做得不对?”

    殷郊小脸通红,有一种背后说人坏话,却被当事人抓包的羞恼,于是怒瞪着自己弟弟,倨傲的偏过头,不情不愿的说道。

    “我不想和你种地,也不想和你去学那些无用的大道理,我已经有邝师了,他说,你会的,他也都会,你不会的,他也能都能教,比你更强。”

    孟尝低头沉思,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脑海里浮现出胡雷说过的一些坊间评价。

    这个孩子和他父王年轻时很相似,经常在城内好打抱不平,喜欢聚集一些贵子如同游侠一般流窜在城中,堪称朝歌一霸。

    不过,能打抱不平,能知道体恤穷苦人的不幸,说明心底子不坏,不是袁福通那种,为了自己个人私欲的纯粹恶人,至于为什么看不上自己,其实不重要,有邝诚在一旁煽风点火说坏话,还能看好他,这样的孩子也不需要孟尝多教太多道理,他们自己的价值观就已经非常坚固。

    “那王子郊认为农桑无用,仁义法度无用,你认为什么是有用的呢?”

    “我挺喜欢你那句话,大丈夫当代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孟尝莞尔一笑,这熊孩子,果然类父,你是个王储,以后要做大王的,你带那些东西,杀得干净吗?

    后世有一位开局一个破碗,最终建立新王朝的狠人,孟尝很佩服他,就连这位存在,杀得满朝文武风声鹤唳,不也一样杀不尽贪污腐败的官吏?

    世间最复杂的,就是人性,上有政策,下面就一定会有投机取巧的对策。

    “既然王子你这么勇敢,可否与孟尝打个赌?”

    殷郊目露警惕,防备的看着这个面带微笑,却不怀好意的孟伯,“母后曾教导我,赌乃劣根,是毒药,小孩子不可以和别人打赌。”

    臭小子,居然不上套。

    “既然王子不敢,那便算了,天下皆知我孟地有水火二师,其中甲士可以称得上是世之精锐,本来我是想让你去水火二师,传授你战纹之法,没想到王子居然胆怯,吃不起军营的苦,也不想学在下这一身兵家之术。那孟尝也确实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殷郊面露狂喜,水火战纹,进城之时他曾看到过那支强大的军队,除却遮天蔽日的烈火与浮空重水,那令行禁止,杀气森严的军容军貌无一不证明,孟伯不仅有奇谋巧策,练兵之道更是一绝。

    “慢!孟伯,你想怎么和我对赌?”

    “呵呵,王子,入我军营,白天接受吴敢将军的将军的训练,晚上接受姬旦军师的教诲,若你能在三个月内将兵、将、帅三道考题答对,从此以后孟府只要你想学的,尽可拿走,若你不想学,你也可以天地任逍遥,大王和太师那里我自会为你开脱交代,如何?”

    ?不管我?还随便我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殷郊不屑的看着孟尝:“我可是大商的王子,从小跟着两位方将军在军营里长大的勇士,你这区区三道考题能难倒我?尔且看着吧,明天我就去军营报道,到时候你要是输了,我也不难为你,以后不许管我,也不许再在我耳边嗡嗡嗡的说那些什么仁义法度的东西。”

    话音刚落,殷郊看着一旁刚刚出卖自己的殷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眼珠子一转,立刻将殷洪揪了出来:“这小子身子骨瘦弱,不像是我和父王那般勇武,听闻孟伯军中肉食供应不断,再加上吾弟殷洪如何?”

    孟尝开心的大笑,买一送一,你问我怎么办?这两小子,若是不加以规范,给人带歪带偏的话,指不准日后被人忽悠到对面阵营,给大商来一记亲爹背刺。

    “如此甚好,王子郊果然聪慧,未来必定是贤明君王,战功赫赫的大商之主啊。”

    随即,殷郊昂扬着小脑袋,手里拖着又哭又闹喊着我爱读书,我要读书的殷洪,带着一大帮熊孩子离开了西城营,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嚷嚷着,自己和孟伯对赌,三个月要让孟伯好看的话语。

    一直依靠在西城营门口看戏的方弼笑的已经合不拢嘴。

    “好一个智计无双,算无遗策的孟伯,居然欺负王子单纯,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不过孟伯是不是忘了说,如果你赢了,王子郊又该如何?”

    孟尝微笑的向方弼点头示意,回以善意的说道:“我不需要什么,因为,他若是真的待满三个月,他会自己明白我想教他的道理,自然也就无所谓输赢。”

    方弼和方相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他们本是王廷的镇殿将军,类似于禁卫军一样的人物,也可以说只忠于王室,按以前的剧情,姜后死后,殷郊殷洪便是此二人一路杀出朝歌,护住两位王子,逃离血色中的朝歌。

    简单攀谈以后,孟尝三人便往王廷西侧的军营慢慢走去,薛恶虎憋了一路,此时见四周无人,立刻上前说道。

    “主君,您是不是太…,王子郊毕竟是个孩子,你若是真帮他丢给吴敢那个棒槌,恐怕王子郊是真的会崩溃的啊。”

    “你有孩子吗?”

    “呃,恶虎修道之人,未曾有道侣,自然没有。”

    “我有一个女儿,此刻就在军营里,整日跟着营中的将士们一起训练,若这次带来朝歌的不是吴敢,是廉庸或辛评,我还不和不和他赌呢,拭目以待吧,他会脱胎换骨的。”

    ……………………………………

    却说到陈塘关下总兵府。

    李靖紧张的看着殷十娘①,抓着医师的手问道:“怎么样,医师,我夫人如何?”

    “恭喜李总兵,贺喜李总兵,夫人又有喜了,您不出意外的话第三个孩子即将出世,可喜可贺啊。”

    “可是,医师啊,我也是为人父的存在,我夫人这肚子是不是不太正常,哪有三个月的孕妇犹如怀胎十月一般大的?这怀的怕不是得有十七八个才能有这么夸张的肚子吧。”

    医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惊慌的说道:“正常,正常,古有圣贤降世都是天生异象,您的三子,或许就是这样的存在。不要惊慌,安心等着即可。”

    说完,医师便有些心虚的告退,走出总兵府后立刻化身成为一个须发皆白,瘦瘦高高的美髯道人,心痛的拍着胸脯,似乎有些难过。

    “师弟,为何愁眉苦脸?可是灵珠子有什么变故?”

    “玉鼎师兄啊,师弟心里苦啊,我堂堂一个阐教金仙,整整一年啊,就在这陈塘关像个产婆一样,为李靖夫妇的房事、安胎操碎了心,我太难了!”

    玉鼎真人噗嗤一声,不由得笑出声来,太乙真人见状立刻横眉冷对。

    “师兄你居然笑话我?”

    “师弟,你看错了,我没有笑你!我徒儿杨戬前些时日刚刚入门九转玄功,师兄这是高兴。”

    太乙真人瘪着嘴,心中暗骂着提前开启封神的那个混蛋,别人徒弟都开始练功了,他徒弟还没生出来,简直是越想越难受。

    只听总兵府传来李靖的呼唤:“医师,医师快来啊,我夫人腹中疼痛,这是不是要生了?”

    太乙真人头疼的揪着胡须,不由得暗骂,生个屁,那是我灵力催多了,灵珠子一时吸收不过来,胀气了。

    心里还有些不服,但是嘴上却是焦急的喊着。

    “来了,总兵莫慌,贫…医师来了。”

    PS:原著是殷夫人,但是我每次想起这个角色的时候,都会想起苑琼丹版的殷十娘,所以想借鉴她的角色形象,小时候喜欢上封神榜,和TVB版的十娘、杨戬有很大关系,那时候一点都不喜欢哪咤,恨不得戳烂他的莲花牌反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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