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蒋沐瑶的脑海里涌现出许多画面,可依旧毫不迟疑地将傅时宴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并且十分肯定地否认了那些,她实际上做过的事情。
“有没有做过伤害过别人的事情?你说什么呢,时宴哥哥,怎么可能!我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南初在场,她一定会慷慨地为蒋沐瑶鼓掌,人可以做到如此无耻,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天分?
傅时宴冷倦地看了她一眼:“是吗?你确定没骗我?”
他斜斜地靠在墙边黑色碎发,落在眉骨上方,鼻梁高挺,深邃清冷的眼,盛满疏离而审视的流光。
蒋沐瑶握紧了拳头,抬起头倔强地看着傅时宴,两行清泪滑落脸庞。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我无意中伤害了谁,我会向她道歉,可你不能冤枉我!”
女人的眼泪总是极其有用的,蒋沐瑶深信这一点。
毕竟当初,公司的女秘书就是靠着这一点拿下了她爸,成了他爸的小三。
傅时宴看着蒋沐瑶的泪水,眉心微蹙。
他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蒋沐瑶,可对方却倔强地不肯接。
蒋沐瑶哭着看向傅时宴:“时宴哥哥不是觉得我是那种人吗?为什么还要来管我?”
蒋沐瑶一抽一抽地看着傅时宴,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
在她的设想中,她的时宴哥哥应该亲自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可事实上傅时宴只是把纸巾塞到她的手里。
“你先出去吧,我会查清楚。”
傅时宴的动作不带一丝亲昵,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异常生疏。
蒋沐瑶委屈地看了拿着纸巾走出门外。
几乎是房门关闭的一瞬间,蒋沐瑶眼睛里的泪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仇恨,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连路过的佣人都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傅时宴拿出手机,翻看着消息。
消息很多,却没一条是他想看到的人发的。
傅时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南初的朋友圈。
上面写着一句: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配图是一张夜晚的星空。
傅时宴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微笑。
他拿出手机,给手下打了一通电话。
“查查沐瑶在过去二十年做过的事,事无巨细,一律向我禀报。”
……
蒋沐瑶离开后,立刻烦躁地给虞娇打电话。
不知道虞娇是不是正在做其他的事情,电话响了许久,虞娇才接通。
电话那头的虞娇正在做美容,店员在她的脸上做着最昂贵的护理。
“喂,瑶瑶,怎么了?”
蒋沐瑶恶狠狠地问:“以前高中的事,你是不是跟谁说了?我不是警告过你,你要是敢透露一个字,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虞娇顿时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她赶忙坐起来撕掉自己脸上的泥膜,小心翼翼地向暴怒的蒋沐瑶解释:“没有,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哪有那个胆子。”
一旁的店员吓了一跳,虞娇恶狠狠地瞪了店员一眼,店员赶忙离开,一步也不敢停留。
虞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沐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这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
蒋沐瑶咆哮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你是白痴吗?我马上就要和傅时宴订婚了,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我会是什么结果?你想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虞娇心里头害怕,可还是开口安慰道:“傅时宴知道这件事情了?”
蒋沐瑶顿时一愣,仔细想了想:“应该还不知道,只是突然提了一句。”
虞娇顿时松了一口气:“我看是你多想了,这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蒋沐瑶的第二轮咆哮。
“你给我闭嘴!我要你现在马上立刻去给我检查一下,到底有没有其他的把柄?如果让我发现有纰漏,我第一个先拿你开刀!”
“好,你放心!”
回答虞娇的,是一串电话的忙音。
虞娇愤怒地将手机扔到一旁,她从一开始跟着蒋沐瑶,就知道这女人是个什么货色,所以她一早就留好了证据。
蒋沐瑶当年像个精神病一样对付那个女人,甚至还把人活生生害死了。
从那件事情之后,虞娇就认清楚了,蒋沐瑶就是个疯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所以为了防止蒋沐瑶过河拆桥,虞娇专程留下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证据。
这么多年来,这个证据一直被她藏得好好的,根本不会有旁人知晓。
难不成,是家里出了小偷?
虞娇立刻走进办公室,想打开保险箱看看那个东西到底还在不在。
但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打开这个保险箱,虞娇居然有些记不清楚密码。
虞娇慌了。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把证据偷了,还把她的保险箱密码换了?
试了好多次,虞娇的保险箱终于打开了。
她正要把手伸进去,将那个代表着罪恶的盒子拿出来时,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虞娇惊恐得回头一看,恰好跟站在她身后的南初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