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刹那之间,青蛙便在荣江县寸步难行!
不仅是警察在找他,重出山头的蛇皮也在找他。
青蛙非常清楚,他无论落在谁的手里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准备逃出荣江县……
荣江县有名的富人区别墅里,凌胜华勃然大怒,指着刘纪元的鼻子,将其骂了个狗血喷头。
“姐夫,这也不能怪我们,这是陈少平故意在针对我们……刺伤警察的根本就不是青蛙,是……”
刘纪元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凌胜华已经迎面砸过来了一个茶杯。
吓得刘纪元连忙低头躲开,那个茶杯就在墙壁上被摔了个粉碎。
“你他的猪脑子,十足的蠢货,知道陈少平在针对咱们,你还让青蛙去招惹他干什么?镇政府检查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能检查出来个什么?”
凌胜华恨不得要冲上来,将刘纪元给撕碎。
“姐夫,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刘纪元吓得全身颤抖,凌胜华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仿佛要吃人一般。
凌胜华咬着牙,还想继续骂点什么,但忍住了。
刘纪元在名义上还是凌胜华的小舅子,但在实际上,比凌胜华的一条狗都不如。
凌胜华点燃了一支烟渐渐冷静了下来。
“不过,青蛙跑了,是正确的选择!”凌胜华平复了语气,“如果落在罗文强手中,罗文强绝对要让青蛙脱一层皮!如果青蛙扛不住了,对咱们反而不利!”
刘纪元立即赞同地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姐夫,你说现在该这么办?”
“给青蛙准备一笔钱,让他出去避避风头!”凌胜华想了想,说。
“姐夫,你真是神了,青蛙也是这么想的!”刘纪元连忙说。
“让他先躲好,我这边筹集一点现金,然后想办法安排路子,让青蛙安全离开!”凌胜华深吸着烟说。
所谓的“矿山防爆队”因为捅伤了警察,被抓进去后,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
他们先被抓进了黑河镇派出所,在里面就挨了一顿打。然后被全部送到了县公安局又挨了一顿打。
但凡是对警察动了手的,只要被抓,所有的警察都会按照惯例过来打沙袋……只要不打死打残就行。
凌胜华说的是对的,如果青蛙不跑,以罗文强的性格,绝对让青蛙掉一层皮。
县政府H大楼,四楼大会议室,陈少平主持召开了全县干部会议,以“黑河镇华盛矿业公司防爆队刺伤警察”一事为切入点,拉开了荣江县将大力整顿矿业秩序的帷幕。
在大会上,陈少平神色坚毅,语气严厉,目光如炬,坐下全县干部们没有一个敢有松懈,无不坐得笔直,神情严肃地认真记录着笔记。
李靖晨是现场服务人员,站在主席台一侧,看着陈少平神情严肃,铿锵有力的讲话,一股昂然正气将台下几十名科级干部镇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中除了佩服之外,也暗暗感慨:“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此,才不枉一生!”
随着陈少平讲话结束,县委宣传部部长徐小平立即又召开了全县整顿矿业秩序宣传干事会议,在县长陈少平整顿矿业秩序之前,营造舆论氛围。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宣传标语就出现在了县城以及各大乡镇的大街小巷。
荣江县,北山菜市场后面的一间出租房里面,一个满是文身的女人提着两盒盒饭走进了老旧破败的出租房里面。
曾经不可一世的矿区黑社会大佬青蛙就躲在这里。
出租房有一个外接阳台,每次女人给他买饭回来,青蛙都躲在这个外界阳台这里,观察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不仅是警察在找青蛙,还有蛇皮手下的人也在找青蛙。
根据外面传出来的消息,只要提供青蛙的消息,就可以去蛇皮那里领取十万的好处费。
蛇皮是铁了心要弄死青蛙,然后重新执掌荣江县的地下世界。
青蛙后腰间藏着一把手枪,已经做好了随时玩命的准备。
文身女人是青蛙的姘头,青蛙在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顿饭之后,借女人的手机给接待办的陈艳打了一个电话。
陈艳曾经短暂地做过青蛙的女朋友,是青蛙觉得可以信任的人。
而且,他知道陈艳如今已被凌胜华甩掉了。
“喂……”电话里面传来了陈艳慵懒的声音。
“陈艳,是我!你只用听,不必回答!”青蛙压着嗓子说。
“你,你,你……”陈艳突然接到青蛙的电话顿时被吓坏了。
“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你记清楚了,到时候我至少给你一百万!”青蛙咬着牙说。
“嗯!”陈艳应了一声。
“我现在是惹上事了,马上要离开荣江县了,但……凌胜华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他很有可能会将我灭口!我不能不留一个后手!”
青蛙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子,看了看出租房内,有大花臂的女人进了卫生间,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流水的声音,应该去洗澡了。
青蛙见无人偷听,然后才接着说:“记住了,在临江花园7栋302房间沙发垫子里面有一份关于凌胜华的材料!如果,我能够活着离开荣江县,我会在一个星期之内联系你,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人给你转一百万,但如果一个星期之内,我没有联系你,你去拿着这份材料去荣江县政府找陈少平!”
“记住了吗?”青蛙压着嗓子问了一句。
“记住了!”陈艳回答。
“记住了,如果我再与你联系,那我就是将这份材料交给了凌胜华,你决不能再去临江花园,但如果我没有联系你,你立即拿着材料去找陈少平,记住,不能相信任何人,一定要亲手交给陈少平!”
青蛙语气凝重地重复了一遍。
“好!”陈艳回答。
“等我安顿好了,我身上至少会有上千万的资产,可以来找我!我……依然爱你!”
青蛙深情地对陈艳说,说完也不等陈艳回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夜色已经落了下来,青蛙将一件戴帽子的风衣穿在身上,在阳台处仔细观察了情况,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低矮破败的出租房,去了和凌胜华约定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