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上的字,霍楚洲看第一眼的时候,很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些字。
但再看看,再看看……脑子告诉自己,他认识这些字。
就离谱。
他当即认真起来,都忘了去追某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小妖精了。
周珩的那27个人都在娘子岭,晶晶都给他们治疗了,没什么大碍。
姜笙把这他们扔回去给周珩:“下次再遇到云鹤仙师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不然的话,要你好看。”
“知道了知道了,你凶死了,我以后找老婆,肯定不找你这样的。”
他要找温柔可爱,软萌贴心的。
姜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那姑娘就是哪里都好,唯独眼神不太好。”
两人互损了一通,在周珩被气得面色铁青时,姜笙开心地溜了溜了。
她走后,周珩才捏了捏眉心,突然就笑了。
戴鹏青这次什么都没说,他对姜笙的看法,也改观了。
他一直因为姜笙曾杀过周先生,所以本能地厌恶她。
再加上周先生救了她那么多次,更是觉得她一无是处。
但姜笙也两次救了周珩,这次还救了风水铺的27个同事,他觉得是自己狭隘了。
下次再见面,他要好好地向姜笙道歉。
现在……
戴鹏青对周珩低了头:“周先生,抱歉,之前我对姜小姐出言不逊,是我的错,你罚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珩冷声道:“想得美,罚了你你瘫了刚好罢工,不得累死我。
麻溜地给我滚去处理后续,不然扣你工资。”
“我马上忙去。”
戴鹏青感觉周珩话好像变多了,之前的清冷谪仙气息好像染上了世俗的烟火气,变得更平易近人了。
姜笙回到半路,又折返回去找周珩。
季梦雨的事忘了说了。
不对,他们去手术没。
淦!
忘了大事!
姜笙回去拽着周珩就跑,边跑边说。
“她也走的鬼修一道,这情况能不能救?”
周珩:……
我都没生过娃,你问我。
“她若是想试试的话,有意外我能保她的命,但孩子的命我不保证。”
“那行,你和我一起去说清楚。”
总归,决定最好是让当事人做。
庆幸的是季梦雨去医院时,因为身体缘故没法马上手术,得再等几天。
如若不然,这孩子就是没了。
姜笙让周珩说清楚后,才接话:“五哥,五嫂,你们自己考虑一下。”
“不用……”
霍林清正欲说不用考虑,他只要季梦雨好好的,便被季梦雨按住了手,打断了话。
“我想试试,总归,我会没事的,所以我想试试。”
不想生,和不能生,那是两个概念。
周珩道:“我能保你一命,但你会吃点苦头。”
“我愿意。”
季梦雨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想生这个孩子。”
孩子来了,有办法的话,她想挽留的。
霍林清满脸心痛:“梦雨,我真的不在乎孩子的。”
姜笙起身:“你们商量一下吧,商量好了告诉我,我先送周先生回去。”
两人一出去,季梦雨就捧着霍林清的脸,与他对视。
“你看着我,你听我说,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我也想和你长相厮守。
周珩曾经提点过我,他真的很厉害,我也会努力的,如果能保住孩子最好,如果保不住,我会毫不犹豫地保住我自己的。
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的,你相信我,好吗。”
霍林清能说不好吗,他只是心疼啊。
他与季梦雨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就试这么一次,不管结果如何,都没下次,好吗。”
季梦雨摸着他的脸,轻声说:“好。”
在下定这个决心后,季梦雨离开了霍家老宅。
对二老的说辞是身体不好,要出去保胎。
二老也是人精,大概都猜到什么。
但儿子不说,他们也不问。
问了帮不上忙,反而添乱,何必呢。
霍林清悄悄去做了结扎,以后,没有意外。
周珩给季梦雨制定了训练表。
五个月,不管多苦,季梦雨都得不间断地修炼。
胎儿长大一分,她就得付出十分的努力去弥补这个亏空。
到时候胎儿剖出来,她还得经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去让身体复原。
重塑的身体,就像没有弹性的娃娃,经不起怀胎十月的巨大变化。
只能不断地缝补。
季梦雨咬牙坚持着,晶晶的人参片,她想留在剖腹产时吊命。
霍楚洲和霍朝烨,霍寒尘知道后,都安慰霍林清别太过担忧。
要相信季梦雨,她本就不一般。
许漾最近不忙,姜笙给了她一本书,让她学点防身术。
以后若是遇到点什么事儿,好歹能保命。
毕竟气运之子,谁都想得到。
天气越来越冷,路上行人纷纷穿上了大衣。
姜笙一边提防云鹤仙师,一边去抓鬼攒功德。
霍楚洲给她筛选了几个求助者的信息,她看了,今天就约了其中一个见面。
男人姓刘,全名刘建斌,是个建筑工人,离异,独自带大了女儿刘琳琳。
刘琳琳很争气,考上了燕城大学。
为了供刘琳琳读书,刘建斌没日没夜地干活。
刘琳琳也很懂事,自己也找了兼职,不但不用花刘建斌的钱,还有钱给他当生活费。
“她总让我对自己好一点,她现在做家教,能挣钱,但就在一周前,我联系不上她了。
我担心她有个啥子事,我想了想,就去了一趟学校,学校的人说她一个多月前就申请了校外住宿,前两天发烧了请假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问了她同学,大家都联系不上她,我很害怕,我就报警了。
但报警后到现在都快过去半个月了,还是没能找到她。
然后我就一直做梦,梦到琳琳被困起来打,又被放进笼子里扔进水里,她哭着向我求救。
我做了好多个梦,醒来的时候床边总有一滩水,那水渍从床边一直延伸到门口,就好像有个湿淋淋的人走进来,在我床边待了一夜一样。
第二晚我不敢睡了,到了凌晨两点半时,我就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然后我紧锁的房门也被咔嚓打开。
门外没有人,只有湿漉漉的脚印一路走到窗边。
然后我看到了,我看到我的闺女了,她被淹死了,浑身的皮被剥了,她被泡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