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楚洲当然记得,姜笙叮嘱好他,又给约尔和凯瑟琳以及其余人都发了护身符。
“都拿好了,若发生变故,这护身符能救你们的小命,之前那些纸人都去哪了,给我搬过来。”
凯瑟琳不想接护身符,但触及到霍楚洲暗含警告的眼神,她不得不伸出两根手指接了。
姜笙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却没说什么。
他们都帮忙寻了尸块,这符姜笙就没收钱。
约尔让人搬来那些纸人,姜笙废物利用,这些纸人在她手里过了一遍,瞬间幻化成人形。
凯瑟琳惊呆了:“这是什么东方邪术?”
约尔也有点吃惊,大变活人啊这是。
姜笙笑看着他们:“你们虽然是外国人,但是骨骼清奇,想学吗,拜我为师,我就教你们。”
她不死心地还想收徒弟,学不会那就打杂,她现在开公司了,很缺打工的!
霍楚洲按着她的头一转:“天色很晚了,速战速决吧。”
姜笙撇撇嘴:“知道啦,你们在里面好好待着吧,纸人在外边站岗。”
纸人木讷地点头,左右排着,下雨了也一动不动,十分敬业。
姜笙进了隔壁帐篷,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她和季梦雨笼罩。
她闭上双眼,双手快速结印。
一道道繁复的阵法落在季梦雨血腥零散的身体上,她整个人被金光笼罩,缺口处仿佛有细密的金线穿插缝合……
此时,旁边帐篷里,凯瑟琳发现霍楚洲面色不佳,忙前忙后。
“七爷,你怎么突然这么虚,是不是她对你做了什么?”
随行有医生,霍楚洲喝了点葡萄糖,缓解了很多。
“凯瑟琳,她是我夫人,也是你的主子。”
他再次强调,凯瑟琳道:“七爷,我知道,你不用一直提醒我。”
她按捺住心里的不爽,一丝一毫都不敢表现出来。
“那你最好对她尊重点,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最讨厌别人阳奉阴违。”
“那是自然,我非常尊重夫人。”
夫人二字,凯瑟琳几乎咬牙切齿。
霍楚洲点到即止,等待的时间颇为无聊,索性让两人汇报一下帮派的近况。
外面狂风大作,明明是炎炎夏季,但却森冷无比。
好在大家都经过专业训练,十分抗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突然,帐篷外响起姜笙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
“七爷,季梦雨的身体已经恢复,你过来看看。”
凯瑟琳率先站起来,一脸震惊:“什么恢复了?那都碎成N块了怎么恢复的?”
她好奇极了,下意识往外走。
“站住!”
霍楚洲喊住她:“忘了夫人说过的话吗,不管谁来,都不许出去!”
约尔拽了凯瑟琳一把,所有人都没有动静。
外面的‘姜笙’好像越来越急了:“你们怎么不出来看,外面好大雨呀,老公,我淋雨好冷哒。”
“那你自己撩开帐篷进来。”
“我手脏了,不想弄脏帐篷,你帮我撩开可以吗?”
“不可以。”
霍楚洲的话,不容置喙。
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众人刚松一口气,外面又传来一道温婉的女声。
“凯瑟琳,妈妈来看你了,开开门好吗,妈妈好想你。”
“妈妈……”
凯瑟琳双眼空洞,行尸走肉般往外走。
这时,众人只觉得心口一热,扯开衣服一看,发现是姜笙给的护身符在发烫。
所有人都保持着清醒,唯有凯瑟琳往外走。
霍楚洲厉声道:“她的护身符呢?”
约尔快速扫了圈,发现垃圾桶有根红绳。
他快速将垃圾桶倒扣在地上,但护身符已经湿了。
“该死的!”
霍楚洲拿出备用的护身符塞进凯瑟琳手里,凯瑟琳被烫得嗷嗷叫,思绪也尽数归拢。
她茫然地看着周边:“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在门口?七爷?”
“为什么把护身符扔了?”
霍楚洲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但凯瑟琳太了解他了,他这是……生气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刚刚不小心弄湿了,可能不小心……”
她话还没说完,霍楚洲就抽出约尔腰间的短刃抵着凯瑟琳的脖子。
短刃泛着冷光,宛若死神的镰刀般,让凯瑟琳大气都不敢喘。
“七爷,我……我……”
“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阳奉阴违,你作为我的心腹,却在我再三提醒的情况下明知故犯,凯瑟琳,你真当我不敢废了你?”
霍楚洲手往下压,凯瑟琳白嫩的颈脖瞬间被割破,鲜血染红了刀刃。
约尔为她求情:“七爷,息怒,她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凯瑟琳知道,霍楚洲这是来真的。
“七爷,我的错,若有下次,我提头来见。”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道粗糙难听的男声:“约尔·查尔斯,动手啊,你不杀了他,那死的就会是你!”
那声音宛若一把钥匙,打开了约尔封印起来的一切罪恶。
在那人声鼎沸的死斗场里,他被关在一个钢筋有婴儿手臂粗的铁笼子里和一只棕熊死斗。
棕熊已经被饿了一周,十分狂躁,它的爪子很锋利,每挥动一下,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约尔赤裸着上身,背部布满了斑驳的伤痕,新旧交叠,触目惊心。
他集中精神躲过棕熊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体力渐渐不支,动作也越发迟缓。
身上的爪痕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
周边的欢呼声依旧热烈,看客的激动与他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人说:反击啊,哎,这个看起来又不行了,换下一场吧。
在这里,奴隶的命,一文不值。
“约尔·查尔斯,你赢了,你赢了,快出来,赶紧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