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溪看他们聊天，看得眉头紧蹙。
在小川解释的时候，抿唇没有做声，默默听他说。
直到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才微微眯了眯眼睛。
直播间的弹幕本来只是想好心劝一下，怕他万一好心办了坏事。
结果听他这么一说——
【得，鉴定为自我感动。】
【有没有想过，要是别的粉丝知道了，得追着你骂？】
【要我说，你与其担心她的事业，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身体，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风一吹怕是就要倒了。】
小川本来想解释，但想了又想，想说的话在心里滚了几圈，就是说不出口。
他好久没亲自开口和别人这样争论了。
平时习惯了在网上打字。
哪怕和别人对喷，他反应慢半拍也经常吵不过。
这会要说话就更说不出来了。
只能嗫嚅了两句最终作罢。
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
只能抬头看向苏闻溪，像是找靠山似的，对她说：“大师你肯定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对吧？”
苏闻溪眼一挑，没有做声。
“我真的只是担心她，想帮她。如果涉及隐私的话，你可以不说的，我也不会追问！”
“只是，我想知道她到底会遇到什么，会导致她工作受到影响？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我真的很想帮帮她！”
苏闻溪斟酌了一下，“这件事事关她本人，确实涉及隐私。”
她眸光一抬看向小川，神色意有所指。
小川犹豫了一下。
挠了挠脑袋，最终还是作罢。
“其实我是想顺便来给桃奈里做一下宣传的，她现在还算是个新人，粉丝不算特别多，但是我觉得她有这个实力成为大势！”
“但我不想给她带来负面影响，要是这种行为被别的粉丝知道了，确实不太好，可能会引起粉丝内部的矛盾，所以我还是不问了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小川看起来还是有些遗憾。
自己作为狂热粉丝，明知道之后桃奈里会遇到不好的事，却碍于身份没办法告诉她。
怎么想都有些不甘心。
只能等结束后他把这个片段单独剪出来，发给桃奈里让她看看了。
如果她得知这件事，应该会想办法找苏闻溪亲自来算一卦吧？
就算排不到号，买个护身符平安符挡灾也好。
他考虑得十分周全。
一言一行全都在为桃奈里着想。
弹幕听着都感慨。
【真是狂热粉心态啊，生怕自己给她带来点负面影响。】
【不是我说，兄弟你有点卑微了，就算再喜欢也不用这种低姿态吧？】
【这么难抢的名额，你抢来是为了给她卖安利？还自费卦金，有点感动了兄弟，我是这主播高低得给你寄点专属礼物过来。】
突然被弹幕一顿夸，小川有点不知所措了。
挥了挥手谦虚道：“我没什么卑微的，只是自己喜欢而已，毕竟她也给了我不少精神力量。”
“礼物就不用了，要是能多一点人知道她，能跟我一起看直播聊天的话就好了！”
提到桃奈里的事，小川和弹幕聊得格外起劲。
因此没有注意到，在弹幕夸他的时候，一旁的苏闻溪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他将爱好和空闲时间全都给了桃奈里，是真的很喜欢她。
所以在他努力卖安利的时候，苏闻溪也没有阻止他，给了他足够的时间。
苏闻溪原本没有打算告诉他桃奈里之前的事。
但在仔细掐算了一番后，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
小川还在卖力安利：“桃奈里性格很可爱，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她会像朋友一样安慰你，而且还会认真说很多建议。”
“别看她现在粉丝还不算多，但是最近一个月一直都在涨粉！肯定是大家都发现她的魅力了！”
想到最近晚上直播时，直播间里的热闹场景，小川感叹了一下。
“桃奈里最近经常上推荐位，如果大家在每周二四和周末晚上八点的时候，点开这个软件的直播分区，肯定能看到她！”
小川把自己的手机举到镜头前，指了一下某个软件。
“到时候要是大家能点进来看一看就好了，嘿嘿。”
【就看在你这么安利的份儿上，到时候指定看一眼。】
【我以为你们虚拟圈儿的粉丝都是那种魔怔宅男呢，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正常的粉丝，太贴心了吧！】
【你的粉丝ID叫啥？到时候提你的名字会不会被别人说三道四？】
小川摇了摇头，诚惶诚恐道：“还是别了，我不是那种榜上有名的大粉丝，平时在直播间里基本都不怎么发言的，只是从她刚直播不久就一直在的老粉而已。”
他是那种希望看到自己发现的宝藏主播被更多人看到的心态。
自己的安利卖出去了之后，他也会有成就感。
想到桃奈里直播间粉丝榜上的那些大佬，小川给大家解释道：“我每周就固定送一次礼物，不算多啦。”
“但是最近给桃奈里送礼物的人多了很多，经常吸引到新观众，推荐也多了很多。”
“那天晚上直播间来了一百多个新粉丝，全都给她上了粉丝牌，桃奈里加班到深夜跟我们谈心，听到她说的话，我才知道原来她过得那么不容易。”
不等弹幕问他。
苏闻溪突然出声道：“怎么不容易？”
小川愣了一下，有些尴尬。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苏闻溪的表情。
还好没看出不耐烦。
他刚才说的太投入，一下忘记了这是人家的直播间。
他这样安利另一个主播，好像有点不太好？
他摸不透苏闻溪的想法。
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桃奈里刚开始那会没有人气，差点连饭都吃不起，但是为了攒时长，每天都直播十个多小时，饿了就喝水。”
“一直到后来唱了首热门歌曲，吸引了第一波粉丝才好了一些。”
小川说完之后瞥了眼苏闻溪。
却看到她唇角一勾，轻笑了一声。
“撒谎。”
“她家境虽然算不上优渥，但绝对不差。加上上一次直播时赚到的钱，她的生活条件已经远超大多数普通人了。”
小川人傻了。
上一次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