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点头：“我明白。”
她这次欠裴以堔一个大人情。
凯撒这才恢复往常的招牌笑容，他用非常从容又笃定的语气说：“我会把joker引出来，舒小姐尽管放心。”
“需要多久？”舒梨焦急地问。
“今天之内。”凯撒自信满满。
舒梨听了，心情放松了点，她道：“等你好消息，凯撒先生。”
霍闻宣是被冻醒的，被反绑着吊起来的手臂因为麻痹动一下都艰难，他从脖子到全身都捆着严严实实的铁链。
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和西装裤，而这里明显是一座冰窟，冻得他浑身都开始泛红，肌肉发颤。
霍闻宣记得他上次醒来的时候还热得要死，就像待在火炉里，这次又玩冰的了。
垃圾折磨人的花样还挺多。
霍闻宣轻蔑一笑。
“闻宣，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你都笑了。”欧阳倾好整以暇坐在对面的沙发，他在翻看一本杂志，这本杂志是在介绍霍家的。
霍闻宣还是那副嘲讽的笑容：“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本事就别哔哔。”
“我干嘛要杀你？”欧阳倾合上杂志，笑意不减：“明明是你要杀我。”
他盯着霍闻宣的脸，皱起眉头：“又是这副表情，果然你之前是觉得我有利用价值才对我有好脸色。”
“我干嘛要给垃圾好脸色？”霍闻宣冷笑。
欧阳倾上前，猛地一把揪住霍闻宣的头发，和手上的暴力不同，他脸还是一如既往笑着：“都怪你闻宣，要不是你，我不会和舒梨唱反调，对我来说，她亲如妹妹的。”
“少提我家小公主，你不配。”霍闻宣忍着头皮传来的剧痛，朝欧阳倾啐了一口。
欧阳倾慢动作抹掉脸上的唾沫，伸手掐住霍闻宣的脖子：“你更不配当哥哥，让妹妹嫁给一个渣男，我在的话绝对不会让舒梨妹妹嫁给裴以堔的。”
“帮顾安安打赢官司的渣男也好意思骂别人？”至少裴以堔没有丧病到这种程度。
肺里的空气逐渐被抽走，霍闻宣艰难说着话，呼吸越来越吃力。
欧阳倾笑着加重手里的力道，他喜欢看别人濒临死亡的样子，但他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了霍闻宣。
“你再不求饶就要死了，闻宣。”
“求……你……”
欧阳倾扬起嘴角。
“……妈……”
终于骂完整了，霍闻宣艰难撑起一丝虚弱的笑。
欧阳倾唇角压了压，眼神越发冰凉。
此时，一阵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死亡的气氛。
欧阳倾缓缓松开手，去接电话。
得到喘息机会的霍闻宣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他强撑着打起精神，神志又开始不清，视线模糊。
哥哥……
哥哥!
妹妹？
他这是要死了吗？
都开始幻听了？
哥哥！
妹妹……
“哥哥，你快醒醒！”
宝宝别吵，让哥哥睡一会儿……
“哥哥！你别吓我！快醒醒！”
对不起，哥哥这就醒。
霍闻宣好不容易撑起一只眼皮，朝面前模糊不清的身影伸出手。
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
下雨了？
不是下雨，有人哭，他的小公主哭了？
“宝……别哭……”
舒梨破涕为笑，赶紧拽着旁边的凯撒：“凯撒先生，你快看看他！”
一直站在旁边的裴以堔心情复杂又低落。
他第一次见她哭，是为了霍闻宣哭。
如果今天换成是他，她也会为他哭吗？
裴以堔很羡慕霍闻宣。
凯撒粗略给霍闻宣检查了一番，说：“体温偏低，赶紧送医院。”
舒梨连忙指挥霍家的保镖，七手八脚把霍闻宣抬进担架，她全程紧张跟着，裴以堔就默默在后面，凯撒也跟着上了车。
这里离霍闻瑾的医院很远，舒梨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就近治疗，等她二哥回来再转院。
“凯撒先生，他还没有其他问题？”舒梨问。
凯撒眉宇皱了皱，说：“他身体有点不对劲，这里还有注射的针孔，具体还要全身检查和化验。”
舒梨瞳孔缩了缩，立刻让司机转方向：“去二少的医院！”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自家医院好。
“是，舒小姐！”
凯撒观察着霍闻宣的状况，还是摇头：“我的医术比起霍闻瑾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还是等他来给他弟弟看看。”
“不管怎么样，这次多亏了你凯撒先生。”舒梨朝他感激地笑。
凯撒还是那句话：“要谢就谢裴。”
舒梨转头去看裴以堔，他一直在看她，她不管什时候回头，都能和他的视线对上。
“谢谢你裴以堔。”
“你能像以前那样叫我以堔吗？”
就算舒梨眼里的感激全都因为霍闻宣，裴以堔也不放弃任何一个讨到好处的机会。
舒梨抿了抿嘴，良久后才小小声开口：“以堔。”
不就是少了个姓，以前也是这么叫的，没啥。
舒梨安慰自己。
更何况这次确实是多亏了他，不然她三哥都不知道还能熬几天，欧阳倾这个神经病什么都做得出来。
裴以堔因为一声久违的以堔而雀跃不已，从她别别扭扭的嘴里叫出来特别有一番风味。
以前他不懂得珍惜，现在听到一句以堔，就能让他高兴很久。
舒梨瞧裴以堔这好像签了十几亿合同的高兴样子，忍不住腹诽，以前一叫你就烦，现在倒是巴不得了？
凯撒很满意，他记得华国有句古话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他要是能促成一门婚不就功德无量？
车子开进霍闻瑾的私人医院，霍闻瑾这个时候也急匆匆赶来了，医院里的医护乱成了一团，七手八脚把霍闻宣推进ICU，医院里所有高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