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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秦琅!你可知罪!
    看着面前颔首行礼的秦琅,苏钰盘的思绪一时间有些断片儿。

    他…口称“吾皇圣上”,是什么意思…?

    不过无妨,苏钰盘终究是苏钰盘,错愕归错愕,却也不至于被这小场面给弄的彷徨无措,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一切就逐渐冷静平息下来。

    ……

    众所周知。

    吾皇只有一个吾皇。

    圣上也只有一个圣上。

    苏钰盘将原本抱于小腹的玉手缓缓负于身后,微微昂起下巴,静静望着秦琅,开口声音虽然轻柔依旧,却又多了一丝丝内敛的威严:

    “你…免礼吧。”

    “谢陛下!”

    秦琅缓缓抬头,虽然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毫无疑问是秦琅从青牛岗开始就熟悉至今的脸。

    不过他知道,从刚才自己称她陛下的那一刻开始,眼前人就已不是苏银瓶,而是长的跟苏银瓶一模一样的,那位传说中的孪生妹妹。

    换句话说,这个与自己在扬州府朝夕相处多日的女人,已经不再是“青璃郡主”,而是大周的当朝女帝!

    “……”

    “……”

    “……”

    房间里的三个人,除了呼吸以外,一时间全都齐齐保持了沉默。

    少女顾堇此时几乎屏住了呼吸,眼珠子滴溜溜,不停地在秦琅和苏钰盘之间看来看去,很紧张地关注着局势的下一步发展。

    “堇儿。”

    “夫人…圣上…”

    “你先过去吧。”

    “是…”

    顾堇心中揣着好多关于男朋友的忐忑,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

    吱呀——

    啪…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秦琅和苏钰盘了。

    咕噜…

    秦琅感觉空气有些凝重,咽了下喉咙。

    自方才行完礼以后,其实他的眼睛就一直有些刻意避免直视苏钰盘。

    如果是普通人,普通的草民,在面对圣上之时,刻意不去直视龙颜本来就是很合理很应该的事情。

    可秦琅…算是普通人吗?

    应该不算是。

    因此,秦琅之所以不敢直视苏钰盘,并非出于礼仪上的东西,而是当他真正喊出“吾皇圣上”的那一刻之后,哪怕心再大,一想到自己跟“吾皇圣上”这些天以来的相处,秦琅也难免紧张的不行。

    而注意到这一点的苏钰盘,原本被秦琅点破身份的那一刹那的彷徨,可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呵呵…

    还以为这登徒子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在一切摆上明面之后,他的心头也是会抖一抖的…

    眼看昨晚还在自己身上摸鱼的秦琅,此刻竟然都不看自己的脸了,苏钰盘唇角不由噙起一丝得意,将裙子沿着滚圆的臋线贴服地抚了抚,于床边幽幽坐了下来。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朕的身份的?”

    “……”

    这一次,听到苏钰盘嘴里再亲口说出【朕】字的时候,秦琅心里直接咯噔一下。

    他想起,之前那次苏钰盘不小心自称“朕”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她在玩情趣,还让她以后多来几次…

    诚然,当时秦琅也猜测过“苏银瓶”不是“苏银瓶”。

    但谁能想到,这么大胆的猜测,居然特么是真的…

    “咳,回…呃…回圣上。”

    毕竟是第一次被皇帝问话,秦琅像个被先生抽问的学生一样,磕磕巴巴道:

    “其实…我也是一点点发现的,最开始的契机,就是当时去青楼调研考察,陛下坚持不愿跟我一起去,我当时就觉得,如果是真正的银…如果是青璃郡主的话,她应该是不会那么忌讳自己的身份的。”

    ……

    从那之后,随着苏钰盘在自己身边越来越放松,秦琅也越来越多地发现了她言行中的一些不对劲。

    那些不对劲堆积起来,已经不是能用“回了一趟京城”“性格中的另一面”之类的说辞再能解释的了。

    ……

    “就这样,我心里头的质疑也越来越多,最后,也就是直到刚才,我才终于确定了圣上的身份…”

    “刚才?”

    苏钰盘一愣。

    她还以为秦琅知道很久了。

    结果却是刚刚才真正确认下来。

    唔…

    这也难怪他比较紧张了…

    ……

    的确,大概也就一个转身功夫,忽然发现跟自己日夜亲密在一起的女人,是一国的国君,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论谁也得懵。

    “那伱又是凭什么最终确认的呢?”

    “就凭…圣上给北北把脉。”

    “把…啊…”

    苏钰盘顿时恍然,这的确是情急之下,她没能顾得上掩饰的失误。

    “以青璃郡主的水平,我不相信她能仅靠把脉就判断出卓北北的情况,更何况北北的沉睡还是由于我师姐造成的伤,这种程度的东西,绝对不是真正的青璃郡主能接触和理解的。”

    既然不是青璃郡主苏银瓶,又和苏银瓶长的一模一样…

    有了这个铁证如山的基础之后,秦琅也是飞快地将其它一些东西串联起来,于是很快就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苏银瓶”其实是她妹妹女帝的事实。

    “嗯…”

    如此一来,苏钰盘也是缓缓点头:

    “本来朕是打算回京之后,再把真相说出来,没想到提前被提前揭开了…”

    “圣上,所以你…到底…”

    真相虽然是揭开了,但紧接着的,就是无尽的疑惑填满了秦琅的双眼。

    苏钰盘理解他的心情,也就主动将这一切最初的目的交代了出来。

    “秦琅,你可知道…朕是你的什么人?”

    “?”

    皇帝是我的什么人?

    秦琅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思考这个问题,思忖片刻之后,犹豫道:

    “陛下不就是…我的陛下?”

    “……”

    这叫什么话?

    朕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苏钰盘听的眉毛一挑,差点儿又像平时那样嗔他甚至拧他腰肉了,忍住冲动提醒他:

    “你,秦琅,是朕的姐姐的男人,也就是说,朕是你的小姨子!这还不懂?!”

    “哦——”

    秦琅恍然,点头如啄米:

    “对对对…小姨子陛下…”

    “……”

    算了,不跟他计较这些了…

    “总而言之,朕这次出京,本来是为了调查景州府凝香馆的事情,结果在半路与你偶遇,然后…然后你…”

    往事浮上心头,苏钰盘龙颜微红,但很快强作镇定:

    “…然后没想到,你因为将朕误认为银瓶…所以顶撞了朕…朕为了大局…索性就将错就错,作为小姨子来考察一下未来姐夫,也就是你的情况,比如文武造诣什么的…就这样一路到了今天…”

    苏钰盘说的够委婉,也够精简。

    但秦琅也听的很明白了。

    包括女帝嘴里的什么所谓的“顾全大局”,说白了哪有什么大局,其实就是堂堂女帝被一介草民又吻又抱的,当场实在不好意思表明身份,又碍于苏银瓶的原因不可擅自灭口什么的,所以就这么开始了角色扮演。

    这种事情,一旦说清楚了开头,后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清晰起来。

    “真是世事无常,人生无常啊…”

    理清来龙去脉之后秦琅,不由心生唏嘘,但眼下并不是感慨的时候,他立刻又追问起了卓北北的事情,想着苏钰盘作为皇帝,应该也是普天之下最有能量的人了,一定能有什么路子找到解决卓北北沉睡的麻烦。

    结果苏钰盘表示,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希望并不大。

    这一点秦琅自然清楚,希望要是大的话,北北她自己肯定也解决了。

    眼下他只是想自己去试一试那些可能的方法,也不求能成功,至少听到有希望之后,秦琅整个人也就轻松了一大截儿。

    “银瓶…”

    “……”

    “不…不是,圣上…”

    秦琅脸色一凝,喊错皇帝名字可不是什么值得开玩笑的事情,察觉到苏钰盘犀利的目光后,立刻心虚地扯开话头:

    “还请圣上将帮北北的办法细说来。”

    “这事不急,毕竟急也没用…”

    苏钰盘缓缓说着,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沉重威压也开始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正好点到为止地触及到秦琅周身:

    “…在此之前,秦琅,你不如先回想一下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朕的所作所为…”

    “?!”

    秦琅心头一跳,当时脸色就苦了起来。

    坏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他最担心的“秋后算账”,结果该来还是来了…

    啪!

    只听苏钰盘玉手一拍床沿,一声冷喝凛然响起:

    “秦琅!你可知罪!”

    今天身体不适,就一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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