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大炮纷飞,朝西夷的阵地砸去。
阿拉贡神经质地扑倒在地,但发现炮弹并没有砸在他的头顶,而是越过了前方的炮灰,直接砸在了西夷正规军的大方阵上。
几百门大炮发威,无数铁丸在西夷的大方阵中跳跃,将西夷为傲的大方阵搅了个粉碎。
安哈而特公爵两眼发蒙,这还没有接战,他的部卒就损失了一成。
如果还按照大方阵这么走下去,等到自己一方发起进攻,损失的人数将要过半啊。
“稳住,稳住,仆从军给我稳住,其他部队后退,退出大炮的射程,我们的大炮,给我回击,回击!”
安哈而特公爵可不会让自己的部下送死,如果这些部卒都死在了这里,那么他们的势力就会受到毁灭性的攻击,而教皇将会为所欲为。
阿拉贡听到安哈而特公爵的命令,简直想要将他给咬死,这真的是不将他们这些炮灰当人啊。
土著和黑卒受到了炮击的影响,已经慌乱了,开始四散而逃,阿拉贡也不督战,反而跟着逃跑。
还不逃,肯定会成为对面土著击杀的目标,阿拉贡可没有这么傻。
“宋将军,让我的骑兵营一起追击怎么样?”见到西夷开始混乱,李立义询问道。
“好,你们的骑兵营攻击右翼,我们的骑兵营攻击左翼!”
宋倾衫同意了,命令旗手发出进攻的命令,本部也开始前压。
看到轰然发动的骑兵,安哈而特公爵再也稳不住了,掉转马头就跑。
安哈而特公爵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智,跑回了据点以后,赶紧收拢溃兵,加固防线。
兴义军在后掩杀十里,杀得血流成河。
到了西夷的据点附近,见防守严密,开始在西夷据点前布阵,以图将西夷的据点攻灭。
而安哈而特公爵,面对高达八千多人的伤亡,心情压抑到了极点,他一面催促北方的西夷赶快发动攻击,减少他这里的压力,同时也向西夷的舰队求援,如果没有舰队支持,他这里就要守不住了。
墨西哥湾北方,西夷选择在这里登陆,建立了据点,但他们却并没有继续进攻,似乎想要看着安哈而特公爵覆灭。
西夷的舰队,也没有想要支援安哈而特公爵的打算,而是直接停在了这里。
……
大明,紫禁城。
刑部给事中姚若水,上书严加防范金州间谍打探消息。
经常出入太子宫殿的许仪俊听到消息后,非常着急,找到了汪文言。
“汪大人,现在有人要加强宫禁,严查进出,恐怕我不能再进入太子府了啊!”
“哈哈,许先生,你不要慌张,如果皇帝同意了姚大人的折子,你出入太子殿,只会更加轻松。”
汪文言老神在在,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那我就放心了,汪大人,小的告辞!”
许仪俊从汪文言的府中告辞出来,在街上找了一个汤面馆,准备填饱肚子。
许仪俊听不出来汪文言话中的意思,这些人,背后里玩的这些道道,许仪俊始终弄不明白。
不过,只要能自由进出太子府,能够得到各种消息,许仪俊就不想管其他。
这些明朝文官斗死斗活,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许仪俊是真搞不懂大明文官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明首辅方从哲上朝,断断续续,即使是建奴反叛的当下,也是一不顺心,就要乞归,一乞归就不上班。
许仪俊都怀疑这老头想在家休息,所以才这样子。
还有兵部尚书黄嘉善,到现在都还没有到任,走到一半,又上书因病乞归,万历皇帝不得不下书安抚,说军情紧急,让他赶快来办公。
被大明起用的各路总兵,到了京城以后,也在山海关内逡巡不前,不出关赴任。
援辽总兵张万邦,领着兵马,到了山海关附近的台头城,在朝廷催促下,不情不愿地往抚宁卫赶去。
张万邦的手下兵卒,都是来自苦寒的边地,哪里见过京城的繁华,一路下来,仗还没打,奸淫掳掠的事情就犯下了不少。
这件事情被顺天巡抚刘日梧知道了,找到张万邦。
大明总兵虽然权力有很大,但在顺天巡抚面前,也威风不起来。
“张总兵,有百姓说你治部不严,纵容部下奸淫掳掠,可有此事?”
“刘大人,卑职刚赴任,部下都是刚刚组合在一起,难以管照,还请大人恕罪。
我已经将犯事的兵卒拿下,一切都听从大人发落。”
张万邦是个山西大汉,但此时恭顺得像一个小媳妇一样。
刘日梧对张万邦的表现,还算满意。
“哼,这件事,我会上奏皇上,如何治罪,都凭圣断。
现在是用人之际,还望张总兵好生任事,赶快出关援辽,莫要辜负了皇上重托!”
“大人,我部虽然已到,但粮饷辎重,却不足,这也是这些部卒不听管教的原因,还请大人催促一下,筹集了粮草,我部一定会星夜出关!”
“粮草的事情,自然马上会送来,你部可以立即上路,自然不会少了出征将士的粮秣!”
刘日梧见张万邦谈起了粮草,就没有那么坦然了,这粮饷的筹集,确实太慢了。
……
一番交谈,刘日梧走了。
张万邦等刘日梧走了一会儿,才愤然出声。
“呸,打仗的时候就想起我等武夫了,不打仗的时候,找个理由,就把我搞下去。
就这些乌合之众,还让我去打建奴,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我得找个路子,将我调走才行!”
张万邦根本就不想出关,原本他以为可以去辽东刷刷军功,但现在看情报,去辽东可不太妙啊,以他现在手下的这群乌合之众,张万邦可不觉得自己有胜算。
张万邦最后找到了山东巡抚陈王庭的路子,以病乞修。
因为张万邦的部卒刚刚肆虐了蓟州的抚台一线,闹得民怨沸腾,兵部很快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而此时另两个援辽总兵柴国柱和官柄忠,一个在永平府,一个在台头城,同样不愿意出关,都以各种理由搪塞。
这些兵油子,都看得通透,觉得辽东一战凶险至极。
援辽总兵刘珽,也还没有出关,他不但没有出关,刘珽离山海关是最远的,他现在在三河,就在京城外不远。
不过刘珽倒不是不愿意出关,刘珽其实同样看出了辽东的危险,他想要等到自己平播州时的兵马。
刘珽的家丁,一员白发苍苍的老将担忧地说道:“大人,兵部已经催促了我们好几次了,让我们星夜出关驰援,我们呆在京城边上,怕不合适吧!”
“王三,你从打缅佬就跟在我身边了,兵事你比我都还熟悉,就现在他们给我的这三瓜两枣,我们拿什么赢,不是去送死吗。
我可不管,不将征播州的兵马给我调来,我就不赴任!”
刘珽也是白发苍苍,但说话依然中气十足。
……
九连城,总督府中,李肖虎站在杨延武的身旁,看着地图。
“延武,这大明不急不忙的,挺沉得住气啊,如果将兵马备足,全力而攻的话,说不定还真能灭掉努尔哈赤!”
“肖虎哥,从情报上看,大明并非沉得住气,大明兵部催促得非常急迫呢,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这些人不愿意出关平乱的样子。”
杨延武根据探子传回来的情报,将一颗颗旗帜插在地形图上,上面的敌我形势,变得非常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