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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旧事旧物旧天地,旧人无一识得我
    “大纪元扭曲,岁月大冲突,我立身其中,所以这是.”

    “所以,这是一个没有我的岁月?”

    “或者说,是陆煊诞生前的那一段时光?”

    笼罩在混沌雾霭中的道人缓缓浮现而出,屹立在混沌中,静静俯瞰。

    他调动了所有后手,以被吞灭的‘陆煊’牵动太一,再以借助【大均之道】复制而出、后被伏羲吞掉的‘玄生道祖’影响伏羲,

    最终勾动自身与那两位体内的完整超脱特征【纪元根本】,三个【纪元根本】碰撞,大岁月冲突,大纪元扭曲.

    他也成功走出了破局的关键一步,走入到真正意义上的【过去】。

    这一段【真实过去】,将大纪元、将诸道果囊括其中,这一段岁月,【陆煊】都尚未诞生!

    此时此刻,时空的整体进程、岁月长河的末端,却还是春秋之年,

    换句话说,春秋,便是此刻的【现世】,至于大秦、大汉等,都是还未发生的、道果无法触及的【未来】。

    在这一段春秋岁月中,有守藏室,有老子,有张陵,但没了那个烧火做饭的小陆煊。

    “是这一段时光啊”

    陆煊盘坐于混沌,静静凝视着大天地,看着熟悉的勾陈大帝、紫微大帝等,看着端坐天庭之上的昊天大帝,略微有些失神。

    他又看见张师兄,正在被齐桓公一剑枭首,当即想要出手,却又生生止住了这个念头。

    只有九次干涉机会。

    他不属于这里,他是大岁月冲突的产物,每一次干涉行为,都会遭到纪元反噬,都会被【纪元根本】反噬。

    叹了口气,

    陆煊的身形逐渐凝实,笼罩在混沌雾霭中,彻底出现在这一段纪元之过去中。

    在他出现的刹那。

    “嗯??”

    混沌各方,皆响起惊疑声。

    “是谁?”

    一尊手持巨树,树生八十一枝的大佛侧目,目光扫视混沌,却无所觉,只是疑惑自语:

    “是谁?吾似乎感觉到,有一缕难以名状、无法言喻的气息浮现,很深邃,凌驾一切之上.是那太上么?”

    “不,不像。”

    另一尊托着西方净土的伟岸佛陀亦疑惑,看向身旁清冷的女子:

    “后土,你怎么看?”

    清冷女子微微抬了抬眼睑,把玩着手中的六道轮回:

    “我亦没有任何头绪,似乎,只是错觉.但我等,又如何会有错觉呢?”

    三尊无上者面面相觑,都说不出一個所以然来。

    许久,手持巨树的古佛晃了晃脑袋,复又道:

    “暂时留个心眼就行.对了,吾察觉到,那位妖祖似乎派了孔雀大明王接触四极帝主,我怀疑她想让四极帝主造那昊天的反,诸位怎么看?”

    三位无上者都彼此议论了起来,与此同时,混沌另一头。

    “太上,你可有所觉?”

    瞎眼道人微微蹙眉,神色沉凝,显然也察觉到了那一缕玄而又玄的气息,脸上浮现出匪夷所思之色。

    一旁,向来与他不对付的跛脚道人冷哼了一声,嘲弄开口:

    “元始,你不是诸果之因么?这都无法洞察?我看你这诸果之因也别当了,让给我得了!”

    瞎眼道人冷冽侧目,危险眯眼,摩挲着三宝玉如意:

    “灵宝,又想和吾做过一场了?我这玉如意敲下来,怕是要给你另一条腿也敲断!”

    “嘿哟?!”

    跛脚道人脾气上来了,诛仙四剑沉浮,瞪着铜铃大的双眼:

    “老元始,你可要试试我这诛仙剑锋利否?!”

    “我剑也未尝不利!”瞎眼道人争锋相对。

    两尊无上存在都开始撸袖子,有要干架的趋势,一直紧锁眉头的太上伸手一压:

    “肃静!”

    瞎眼道人、跛脚道人彼此恶狠狠的对视,旋而相看两厌,各自扭过了头,啐了一口唾沫。

    太上无奈,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感知着,将八卦炉都掀开了一线!

    许久。

    老道人猛的睁开双眼,目光深邃至极,看向虚无处,沉声道:

    “道友既已至,何不现身一见?”

    闻言,瞎眼道人、跛脚道人都有些错愕,同时侧目,顺着太上的目光看去,却一无所得。

    什么都没有。

    跛脚道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上,你是老花眼了还是什么?那儿哪里有人?我看.”

    话没说完,虚空扭曲、聚合,一个笼罩在幽深混沌雾霭中的身影,缓缓走出。

    跛脚道人话音戛然而止,神色骤变。

    他.毫无察觉。

    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瞎眼道人也色变了,心头震动,自个儿好歹是诸果之因,论及洞察之能,无人可出其左右,可结果呢?

    他凝神朝着那笼罩混沌雾霭的身影看去,将【诸果之因】催动到了极致,最终.看见了。

    他看见八万四千条大道熠熠生辉,看见无穷变换、无穷玄妙、无穷道理,看见开辟、进展、结束!

    他看见,那笼罩在混沌中的未知神秘人,盘踞在高处,比自己还要高的高处,诸因诸果,皆以此人为尊!

    瞎眼道人错愕,退三步,一步一惊心!

    唯一相对平静的只有太上了,

    老太上双手放在八卦炉盖上,似乎随时准备掀开炉子,凝声开口:

    “敢问道友何人?自何而来?”

    陆煊失神的看着三位师尊,嘴唇微颤,想要拜下,想要呼唤师父,却察觉到纪元反噬之险,最终只是轻声开口:

    “贫道清玄。”

    太上眯眼,心头惊疑,察觉到此人.最多只弱自己半筹。

    甚至压根不弱于自己,与自个儿平齐!

    清玄么?

    这清玄道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沉吟半晌,太上再度发问:

    “那敢问道友此来,又是所为何事?”

    陆煊轻轻叹了口气,许多话堵在嘴边,却说不出口,他可以揭示一切,但如此干涉,会换来不可磨灭的大伤一道.

    只能干涉九次,每一次都还需用在最关键的地方,若一步踏错,便是满盘皆输。

    毕竟,他尽管可以扛着反噬,强行干涉,在这个时空斩掉太一、伏羲,

    但不会有任何作用,真实节点中的太一伏羲都同样拥有【纪元根本】,不会被岁月大冲突带来的大历史变动而影响.

    所以,自己能做的,便是借助九次干涉机会,补全自身,而非改变大历史。

    念及此,陆煊再度开口:

    “贫道此来,只为看看三位。”

    顿了顿,他瞧着相看两厌的瞎眼道人与跛脚道人,有些啼笑皆非,又道:

    “若追问贫道是谁,三位当在未来看见,当在未来知晓,不必急于求成。”

    三清面面相觑,听的有些迷糊,眼前这个神秘的清玄突兀现身,只为.看看自己等人?

    搞不明白。

    太上正欲再发问,却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清玄道人转身离去,很落寞,片刻就失去了踪影,仿佛从不曾来过。

    瞎眼道人沉着眉头,轻声发问:

    “太上,那清玄道人究竟是何来历?你可曾瞧见?”

    “不曾。”

    太上摇了摇头,神色肃穆:

    “除非我真身走出,或可明悟,但暂时没有这个必要.那清玄很离奇,

    我能感知到,哪怕是我炉中真身,也未必能稳胜于他,至多六四之分。”

    闻言,跛脚道人好奇问道:

    “伱六他四?”

    太上诧异侧目:

    “不然呢?不过又无法将之镇压,何必呢?我好好养着我那炉中身不行么?放心,哪怕是某天你二人被打烂了,我炉中身也不会出来的”

    跛脚道人不以为意,笑道:

    “本就该如此,养好你那炉中真身,只要真身不出,养至下一个纪元,我等三人,或可齐齐超脱.先说好,太上你不准自己一个人偷摸超脱咯!”

    “谁要和你这家伙一起超脱?”瞎眼道人嫌弃的撇了撇嘴,跛脚道人大怒,举剑便伐。

    两位无上者扭打在了一起。

    太上看着这一幕,有些无语,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再理会,只是默默的抽身离去。

    “清玄.”

    他眼底依旧回荡着疑惑之色,冥冥中,觉得那个清玄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回想起清玄道人离去时的落寞背影,太上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

    陆煊静静的走过混沌,又步入大天地,静静的自群山中穿行而过。

    他轻轻叹了口气。

    身处天地中,却又格格不入,万事万物都与自己无关。

    天地间,天地外,无人识得他,故人们还是他的故人,但他却不是故人们的故人。

    “旧事旧物旧天地,旧人无一识得我.”

    “叹寂寥,最寂寥呐.”

    如此,陆煊在春秋岁月行走了很多年,籍籍无名,曾看见凶妖食人,看见煞神作乱,看见恶蛟降大洪,

    也曾看见大雪中,崇山虎的前世割肉喂给小妹,喂给后来的陆见雪,肉割尽了,死去了,陆见雪也被山匪丢入锅中煮熟吃下。

    这是没有陆煊的历史中所本该发生的事。

    但陆煊只是路过,只是路过,不曾停留,也不曾出手。

    却又心如刀绞。

    此非身上痛,而是心中苦。

    见得,看得,助不得。

    “九次机会.”

    陆煊轻叹,眼中大日暗淡,太阴失辉。

    “此来,斩枷锁,断绝与太一联系,这当为重中之重。”

    “其次,我还需于此间补全自身,迈入【成道】之境,且要明悟道果之本”

    “而欲悟道果之本,则当亲身感悟存世的诸多道果,三清道果我已悟,也曾持西方净土,明晓阿弥陀之道果,小火儿与羲和都在我眼中,这两个半枚道果,也已解析”

    陆煊轻声自语,自我梳理:

    “如此,差的就是昊天、后土、菩提、佛母,将他们的道果一并感悟,我或可【成道】矣。”

    “在此之前,我却还需一个合适的身份,一直如同局外人一般游走天地,总不是个事儿。”

    说着,他又是一声叹息,走前往后,漫步过山河,看春秋年间诸侯相争,看孔丘传道、政儿降生,却都只是看着而已。

    孔丘不识他,嬴政不识他。

    无人识他。

    至春秋将末,他于山中,相逢广成子,一场缘法。

    “你既见我,便是有缘。”

    广成子仙风道骨,祥瑞环绕,庆云沉浮,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笼罩在混沌雾霭内的道人,

    他兴之所至,欲赐下一场机缘,便双手负于身后,轻飘飘开口:

    “可愿入我玉虚门下,替我做广成宫主,守那崆峒山的道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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