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文忠这个男主人的问话,保母陪着笑脸说道:“哦!先生,是这样的,之前夫人不是说过要找一位家教来陪盼盼嘛,这姑娘呢,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
论辈分的话该喊我一声姨呢!她现在在江州建筑学院读英语系,临近毕业了,课程比较清闲,我想着正好咱们都是自己人,用起来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就带来给你和夫人看看,行的话,就让她留下吧,怎么样?”
张文忠眼下也没心情考虑这个,当即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事儿先缓缓吧,回头梅梅好些了,让她再看看。来,参汤给我好了!”
见张文忠否了这个提议,保姆有些不甘心,双手紧张的搓动着,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先生,不瞒你说,这孩子在这附近实习,
也没个住处,我寻思着家里空房间也多,要不然先让她住下适应几天,帮着做些杂活儿,和盼盼试着处处,也试试课,这段时间不要钱,你看怎么样?”
在张文忠眼中,这点儿小事儿压根不需要他操心,于是乎张文忠便随口说道:“行吧,咱们这儿空房间倒是还有不少,你看着安排就是了。”
张文忠在这里租的别墅,是房东已经装修好了的,他只是临时来这里居住,也没那么多东西摆放,更没有多少亲戚朋友客人之类的留宿。
所以别墅中的空房间还有很多,这位崔姓保姆也算是知根知底的熟人了,能举手之劳的帮她亲戚一把,张文忠倒也不在乎。
“谢谢先生,太谢谢您了!”
“谢谢您!先生!”
听到张文忠的话,保姆赶忙连连道谢,那女子也忙不迭的说着谢谢。
因为房门打开角度和张文忠身形挡着的原因,女子并没有看到坐在里面的许伯安。
不过许伯安倒是清楚的看到,这个女人,正是刚才他去自己车上取何首乌的时候,不小心和他撞在一起之后,被嘲讽了几句的那个傲娇女子。
许伯安原本不打算说话的,可是想到刚才女子撞到自己,在自己主动道歉之后,对方居然还反咬一口的丑恶嘴脸,心下便产生了反感的念头。
虽然许伯安时刻谨记远离垃圾人的原则,不让自己浪费时间在没意义的小事上。
但是却也不影响现如今无聊的许伯安举手之劳就能恶心一下对方。
毕竟无聊的时候,找点儿事儿打发空闲时间也不足为奇吧!
更何况许伯安早就发现,有些人,是不能对他太客气的。
否则反倒是会成为对方欺压你的借口和下意识的由头!
念及此处,许伯安当即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随口说道:“江州建筑学院?这也太巧了,我也是从那个学校毕业的,这么来说我还算得上是这位家教老师的学长了?”
张文忠听得到许伯安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职业化的笑呵呵表情,随口恭维着的说道:“哟,那还真是巧了,一个学校的同门师兄妹能在我这里碰到,这也算是缘分了。”
女子是非常想来张文忠这个超级富豪的家里做家教的,所以原本视线是注意在张文忠身上的,此刻听到有人这么说,女子这才向说话的人循声望去。
然后她就看到许伯安,一瞬间,她也想到了刚才在别墅外小区内的偶遇,她的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
继而又想到刚才低头看手机和许伯安相撞之后,在对方主动道歉后还嘴巴欠儿欠儿的怼了许伯安两句,顿时心里闪过一丝慌张。
略微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慌张,女子强装镇定的开口说道:“张先生您说的对,这么说来我和这位学长确实是挺有缘分的。学长您好!”
说话间,女子向着许伯安伸出了手,试图和许伯安握手,眼神更是满怀歉意的望着许伯安,甚至有一丝的哀求,颇有一种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期待。
许伯安听到女子的话,笑了笑,并没有伸出手去和对方握手,反倒是背起了手,一副玩味的语气说道:“呵呵!你好自为之吧!好了张总,我刚好有些内急,先去趟卫生间。”
说罢,压根没再理会那女子。
张文忠闯荡社会多年,从许伯安的言语和动作中就能瞧出他对眼前这位女子并不是太满意,而且两人之间十有八九怕是有些故事!
只是有些事情许伯安不说,张文忠自然也不好问,当即应声道:“好的许先生,你请自便,我先去喂梅梅喝参汤了!”
女子当然也知道许伯安言语中带有的阴阳怪气是为什么,无非是刚才在外面的偶遇发生的那件事罢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和张文忠是什么关系?但是也明白许伯安十有八九已经影响到自己来这里做家教的事情了。
毕竟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毕竟人家两认识在先,自己只是一个来应聘的家教老师的路人甲,而且好不容易才托关系找到这样的大户人家,薪资自然也不用想,肯定不会低。
自己绝对要把握这次机会!
念及此处,女子当即果断的先发制人,急忙向着许伯安说道:“学长,刚才是我不对,不小心撞倒了您,还有些失态了,唐突了你,实在是抱歉!
不瞒你说,我家里条件不好,很需要一份合适的兼职工作,这是我租借的衣服,一时紧张怕弄坏了衣服,还请学长你能原谅!”
说话的同时,女子向着许伯安躬身弯腰,尽显谦卑,与刚才那个在外面相遇时的傲娇女子判若两人。
许伯安听了女子的话倒是有些同情她了,一个刚出社会的穷学生会而已,而且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主动向自己道歉了,许伯安想着也就没必要因为这绿豆大点小事捉弄人家,断人家财路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于一个初出社会的小丫头来说,能到张文忠这样的大富豪的家里来当家教,实在是难得的机会,不仅工资高,而且也能开拓眼界,搞不好还能结下一场善缘,一般人都没有机会接触这样的大佬的。
大家都不容易,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翻了跟头,这对于一个刚出社会不久的学生来说也是莫大的打击,算了,自己也已经给了她教训了,就此揭过吧!
念及此处,许伯安转而对女子说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既然你已经认错了,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先前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至于这份工作你能不能得到,还得看你的真本事才行!”
刚才张文忠也从许伯安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许伯安对女子有些不屑的态度,以为许伯安看女子不顺眼,准备当着许伯安的面,直接拒绝女子,好让许伯安觉得自己也很看重他的看法。
毕竟许伯安对自己家恩重如山,虽然眼下还没有完全治好妻子的病,但是经过这段时间许伯安的治疗妻子的病大有好转。
对于多年寻医的张文忠来说,之前是没有见过一位能比得上许伯安的医术的人,最起码针对自己妻子的病,之前走遍各地都没有碰到过如此医术了得的人!
在张文忠的眼里,许伯安就是神医“华佗在世”一般的超然存在,对自己说是“恩重如山”都不为过。
下一步女儿的烫伤都得仰仗许伯安呢!
因此,对于许伯安的态度,张文忠是非常看重的。
不过眼下既然许伯安都已经不打算再追究什么了,自己给对方一个机会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而且眼前的女子也是家里崔妈介绍过来的,崔妈是自己从老家带来的保姆,跟了自己家很多年了,一直以来在家里做活儿也很踏实。
虽然前段时间家里有事,请假时间长了一些,平常做事也算是尽心尽力的,由她介绍的人应该也算靠谱。
张文忠的脑海中一瞬间就把这事儿梳理了一遍,而后淡淡的吩咐了保姆一番。
让她带了这女子下去,先让崔妈先给她张罗着安排住处,吩咐她,等梅梅身体好些后在再找她细谈。
这个小插曲过后,许伯安便开始仔细查看张文忠拿来的那些药材。
治疗顽固疤痕的药方子,许伯安早就在脑海中回忆过很多遍了。
因此,许伯安很快就把这些药材细分了一遍,然后就开始配药了。
许伯安先是把一些药分门别类的摘出来,而后有的留根部,有的留枝干或叶片,还有的取汁液,很快,便配置好了一副药看起来很另类的中药。
喂爱人喝完人参汤的张文忠走出来之后,看到许伯安放在一个大玻璃碗里的一碗稀奇古怪的药草,顿时颇为诧异。
“许先生,这些药材可还行?”
在张文忠看来,还以为这是许伯安挑选的剩下的杂物呢。
毕竟先前他寻医问药这么些年来,看到的都是些清一色的黑乎乎干瘪瘪的干性药材,放在一起谁是谁都分不清,何曾见过这样配置在一起的样子。
许伯安笑着点了点头,道:“非常可以,眼下这药已经配置成功了,你这边需要配合我一下才行。”
张文忠当即点了点头,道:“许先生你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做!可是要熬制一些这些药?”
毕竟是给自家女儿治疗疤痕,张文忠对此事自然是上心的很。
许伯安指了指这些汤药,道:“这些药需要的火候你不清楚,我等会儿自己熬制便是,你眼下要做的是,在浴缸里放满水,越热越好,然后等我熬制好这些药以后,直接倾倒入浴缸,让你女儿直接躺进来泡着就是了。”
“泡着?您的意思是,通过泡这药水所浸染的水,来泡澡!”张文忠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毕竟在此之前,他是真没见到过,也没想到过有这样的治疗方法!
许伯安点了点头,道:“这是眼下最有效的办法,一个多小时之后,你就看到效果了。”
张文忠一听,顿时欣喜不已,当即点头道:“好的许先生,我这就去让人安排,尽快准备好了再向您报告。”
许伯安点了点头,就去厨房熬制药材了。
很快,张文忠安排人准备好了一浴池的热水,许伯安也熬制好了药汤。
许伯安连着熬药的砂锅一同端着到了浴池旁,小心翼翼的把药渣沥干,而后将那些黑色的药液悉数倒进了浴池内。
当那些黑色的中药水缓缓倾倒入满盈着清澈水的浴缸中时,仿佛夜的帷幕被悄然掀开一角,悄然潜入光明的领域。
缓缓流入其中的黑色药水如同一条细长的墨带,蜿蜒而下,在水中勾勒出一抹深邃的轨迹。
随着更多的药水融入,那抹黑色开始恣意蔓延,如同暗夜吞噬星辰,水面逐渐被一层淡淡的墨色所覆盖,光与影的界限变得模糊。
渐渐地,整个浴缸中的水仿佛被施加了神秘的咒语,从透明转为深邃的墨蓝。
一池子的水,透露着一种明亮的蓝黑色,在波光粼粼的律动下,瞬间变得看上去很是诡异。
张文忠看着眼前这一幕,其实是有些难以理解的。
但是想到许伯安的本事,张文忠倒也没多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是张文忠一贯的为人处事的态度,也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块金字招牌!
许伯安伸出一根手指,探入浴池内掺了药水的那一浴缸水后,瞬间感觉到浴池中的水除了原本因水温带来的很烫的触感之外,还有一种微微的针刺的感觉,有点儿像是被轻微电击了一般!
许伯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张文忠说道:“好了张总,这是药汤浴疗法,你让你们家孩子进来泡一个小时,回头咱们看看效果再说。”
张文忠点了点头,跟着许伯安出去后,当即喊来了张盼盼,按照许伯安的说法嘱托她该如何做。
听到是要为自己治疗身上的伤疤,原本对张文忠有些敌视的张盼盼倒是没再抵触。
甚至是感觉到浴池中的水温有些过热之后,也没有喊一个“不”字,以一种罕见的忍耐力,硬生生的在里面泡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张盼盼换好衣服出来了。
张文忠迫不及待的问许伯安道:“许先生,下一阶段的治疗咱们如何进行!需要我怎么样配合!”
正在喝茶的许伯安闻言顿时面色一变,瞬间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