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狼145
“你说他们在干嘛?”
“在打架吧。”
外边的小卧室里, 坐在围栏里头玩的两个小家伙八卦了起来。
小雪瑞见小宴礼手上的钓鱼玩具,他没玩过有点好奇,伸手过去摸了摸那条鱼:“能给我玩玩么?”
小宴礼连忙抱住自己的钓鱼竿, 警惕的盯着小雪瑞伸过来的手, 用钓鱼竿敲了敲他手背:“我没玩呢。”
“小气鬼,我要告诉我爸爸听。”小雪瑞皱巴着脸,他抱着臂表情幽怨的盯着小宴礼, 觉得有点气不过:“我要跟我爸爸说你今天欺负我。”
“哪里有……嘛。”小宴礼像是想到什么, 默默把手里的钓鱼竿递过去:“我可是一个爱分享的好孩子。”
说完拿着钓鱼竿戳了戳小雪瑞的手,示意让他拿。
他可有点害怕陆爷爷的,毕竟连大爸都害怕呢。
小雪瑞也是有脾气又傲娇的小孩, 他现在才不要玩了呢, 别开脸:“反正我要告诉我爸爸听, 你今天做了很多坏事, 还吐我。”
“不要这样嘛。”小宴礼把屁股往他这边挪了挪, 试图跟他缓和关系:“你得包容我。”
小雪瑞眉头一皱:“什么是包容?”
小宴礼:“啧, 怎么那么笨呢。”
小雪瑞呆了两秒, 随后像是受到重大伤害那般, 眼泪说来就来, 仰头大哭:“……爸爸, 我要爸爸。”说着站起身去扒拉围栏要出去。
小宴礼见他要出去连忙拉住他,结果人没拉住,把人裤子给扒下来了。
露出圆滚滚的尿裤, 跟两条小短腿。
小雪瑞扒拉着围栏, 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 然后扭头看向小宴礼, 嘴巴一瘪, 一副准备随时掉眼泪的模样。
“!”小宴礼立刻爬到他旁边,想要帮他提裤子,试图在他哭之前毁尸灭迹。
结果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咬了一口。
小雪瑞气得掉眼泪,这个陆宴礼太过分了,低头就是对着这颗脑袋咬上去,乳牙虽小,力气很大。
“啊!”小宴礼觉得好痛,他凭借着自己的力气推开小雪瑞,疼得掉眼泪,捂着自己的脑袋瞪着小雪瑞:“你是狗吗咬我!”
“你才是狗呢!”小雪瑞被推倒趴在旁边,他哭得悲伤欲绝,然后倔强的站起身,掉着眼泪给自己提裤子,结果被尿布卡住,卡在屁股后半天提不上来,自尊心受挫让他大哭出声:“我要爸爸,爸爸!”
冬灼跟苏隽鸣听到动静后就快步走了出来,果不其然这两个小家伙又吵架了。
一个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还要怨。
小宴礼见爸爸们出来了连忙求助,伸出手抓了抓:“呜呜呜爸爸他咬我的头,好痛好痛……”
“呜呜呜呜……我爸爸不在了。”小雪瑞穿不起裤子放弃躺在床上,侧躺着哭得抽抽,好不可怜:“我的爸爸……不在了。”
苏隽鸣听到这个‘我爸爸不在了’心头咯噔一跳,无奈的走到床边,把围栏打开,抱起哭得显得比较惨的小雪瑞:“你爸爸只是出差了,他怎么会不在呢,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坨坨欺负你了?”
“嗯。”小雪瑞抽泣着,可怜兮兮的窝在苏隽鸣怀里,小声撒娇:“他刚才扒我裤子,哥哥你报警抓他吧。”
小宴礼听到‘报警’连忙蹦起来,着急了:“没有,我刚才是不小心的,别抓我呀我那么乖。”
“他骂我笨。”
“没有,你很聪明啊。”
“他骂我是狗。”
“没有,你跟狗一点都不像呀。”小宴礼把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比作狗狗耳朵:“你没有这个。”说完摸了摸自己被咬的头顶位置,皱巴着脸。
“啊!”小雪瑞知道自己吵不过了,气得张嘴冲他‘啊’了一声,是最后的倔强,然后将脸埋在苏隽鸣胸口呜呜哭出声,委屈得不得了。
苏隽鸣担心他总是这么生气心脏受不了,跟冬灼说了声‘我出去哄,你说说陆宴礼’,便抱着小雪瑞先下车。
冬灼见苏隽鸣走后,这才没忍住,拎起小宴礼的后领把他拎起来,表情严肃:“陆宴礼,我警告你别总是仗势欺人,跟你说过好几次小雪瑞身体不好,你别总是惹他生气,要是你爷爷打你,我可不会阻止他。”
“啊……”小宴礼短腿又在空气扑腾,对上大爸凶神恶煞的脸,缩了缩脖子,能屈能伸的:“那我再跟他说对不起嘛。”
“对不起有用的话小雪瑞为什么要报警抓你。”冬灼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又话多且嗓门大,加上语言天赋实在是比同龄的雪狼要强,年龄是一岁,但是说话的语气跟词汇量至少是五六岁孩子,三岁的小雪瑞怎么可能说得过他。
小宴礼被大爸批评得脑袋一缩,刚才嘴皮子有多溜现在就有多怂,被拎起来也不挣扎了,小短手跟脚丫子垂着,一晃一晃的当作在荡秋千。
“我知道错了嘛。”
“那你现在告诉我错哪里了?”
冬灼听着这家伙这样的语气,见他还敢这样荡秋千,心想压根就不知道错,这脾气真的是也不知道是像谁,看来得想个办法治一治才行。
他把小宴礼抱回怀里,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他。
小宴礼心虚的对上大爸的目光,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就,我应该让他一下的。”
“为什么要给他让一下,你其实可以不让他。”
小宴礼犹豫几秒,歪着脑袋想了想:“以后还是让一下吧,爸爸说小雪瑞生病了,不能生气的。”
“那你知道为什么当下还是做不到,总是要惹他哭惹他生气。”
“他哭起来搞笑嘛,而且他还咬我了呢!”小宴礼抱着脑袋:“好凶的!”
冬灼皱着眉,没有看见当时的情况他也不好以偏概全的都说是儿子不对,但这家伙的认错态度他必须批评。
“今晚你不许吃肉。”
“啊?”小宴礼瞪大眼:“不行的啊,孩子我还在长身体呢!”
冬灼捏了捏小宴礼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长长脑吧儿子,那是你小爷爷。”
而外头苏隽鸣正坐在遮阳伞下哄着在小雪瑞,跟他一哭一哭的说着陆宴礼有多小气,掰着手指算今天被欺负了多少次,又委屈自己吵不过还被扒裤子,气得哭着要找爸爸。
“我不要跟陆宴礼玩了。”小雪瑞眼睛哭肿,模样可怜,仰头看向苏隽鸣:“哥哥,能不能把他丢到垃圾桶啊?不要他了。”
苏隽鸣给小雪瑞拍着胸口,怕他哭得一会难受,心里也考虑着是不是这两个小家伙该分开分开,但又觉得小朋友其实就是这样的,哪有乖乖的小朋友呢。
不过小雪瑞总是被他儿子欺负这事确实不能够算了,这不是什么好的行为,也不是可爱的行为,如果不及时矫正过来陆宴礼那家伙就会觉得欺负人弄人哭是一件好玩的事。
“刚刚坨坨是不是不让你玩他的玩具你们才吵架的?”
“嗯。”
“是他不给你玩吗?”
小雪瑞想了想,吸着鼻子,闷闷道:“是我要他分享的,但他不肯嘛,我就说我要告诉给爸爸,他才给我,那我才不要!”
苏隽鸣哭笑不得,心里被这个傲娇的家伙弄得也是无奈:“那后来呢?”
“他就说我笨,就扒我裤子了。”小雪瑞越想越气,气得脸鼓鼓,伸出一根手指:“这一次,不原谅!”
苏隽鸣抿唇忍笑,被这个小家伙一本正经又要开始绝交逗得不行,他点头哄道:“好,不原谅,扒裤子确实有点不对,一会哥哥去批评他好不好?”
“还要打他屁股!”小雪瑞双手一拍,模拟打屁股的动作:“要超级大力!”
“好,超级大力。”
小雪瑞这才稍微没那么伤心,估计也是哭累了,小脑袋枕在苏隽鸣胸口,神情闷闷的看向不远处,委屈道:“哥哥,我想爸爸,爸爸去哪里饿了?”
“你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今晚乖乖睡一觉就回来了好吗?”
“不是把我丢掉哦?”小雪瑞睁着大眼睛,试探问。
苏隽鸣拿出手帕,给小雪瑞擦掉眼泪擦擦鼻涕,温柔笑着:“谁都可能把你丢掉,唯独你爸爸不会,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夜幕降临。
绿林环绕,溪水池边,房车亮起车灯,还有房车内的灯光,照得遮阳伞下光亮清晰。
“啊~”小雪瑞张大嘴。
苏隽鸣把叉子上小块的牛肉喂给小雪瑞。
一旁拿着叉子自己吃着素面条的小宴礼幽怨的盯着他们,嘴巴撅起,仿佛能跟天比肩。
“嗯,好次!”小雪瑞吃得津津有味,美味使他摇头晃脑,还伸手拍了拍小宴礼:“肉肉可好吃了哦。”
小宴礼‘哼’了声,低头戳着自己碗里什么肉没有面条:“素面条才好吃呢。”
冬灼把烤好的鸡翅放到苏隽鸣面前的盘子里,看了眼儿子的小表情:“好吃就快吃,面条都快给你戳烂了。”
这是给小宴礼的小惩罚,想告诉他做错事了就需要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今晚的代价就是没有肉吃。
知道两个小家伙吵架不是一个巴掌拍得响的事,但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仗势欺人,一是有着雪狼得天独厚的力气优势,二是有着雪狼较强的学习能力。
就算吵架的对象不是小雪瑞而是其他人也好,他做出的教育是想告诉自己的儿子,在还能够保护自身的情况下,不要选择动手碰人家。
“吃就吃呗。”小宴礼瞄了眼小雪瑞碗里的肉,馋得咽口水:“小雪瑞,你好多肉呀。”
小雪瑞抱着自己的碗偏过身不给他看。
“吃肉吃太多会变丑哦?”小宴礼放下自己的碗,拖着小板凳要去小雪瑞身旁。
冬灼见况皱眉,准备伸腿挡住儿子的动作,却被苏隽鸣摁住,疑惑对上他的目光。
苏隽鸣收回手,看着两个小家伙的互动,金丝边眼镜底下笑意温柔:“该说的我们都说了,现在孩子们能自己独立解决的事我们不干预,除非他们求助我们。现在你儿子开始认错了,就给他机会吧。”
冬灼看着苏隽鸣一会,勾唇笑了笑,将自己的椅子拉到他身旁,随后将手搭在他背后的椅背上:“苏教授说的是,做错事就得认错,也得有惩罚。”
苏隽鸣侧眸看向冬灼,往后靠在着他的臂弯里,笑了出声。
“笑什么?”冬灼顺势将这男人圈入怀里。
“笑你指桑骂槐。”
“那你不该罚?”冬灼目光描绘着臂弯里苏隽鸣的眉眼,眸底尽是迷恋缱绻,握着他肩膀再往怀里搂了搂。
“该。”苏隽鸣抬手,指尖滞在他眼尾,唇边的笑意满是宠溺温柔:“想怎么罚就怎么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