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跟小孩子一桌的游客，都傻眼了。
孩子们基本上都是吃几口就跑，反而对那两三瓶没喝完的饮料大打出手，好多菜甚至都还没动过。
“难怪都喜欢坐孩子这桌，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旁边的人笑道：“你又不打包，坐那桌都一样，反正都是吃不完。”
对于喜欢打包的人来说，跟孩子们坐一起，那才是爽。
他们这边，打包只能等大家都吃完，离桌了才能打包，不然不礼貌。不仅是打包，收拾碗筷之类也是，人家都还吃着呢！你就去收碗筷，同样很不礼貌。
北方有些地方竟然菜一上桌就开始打包，南方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样的话，宴请大家还有什么意思？就跟去拿一个外卖一样。
根本没有喜庆可言。
“晚上可以打包一份，留着当宵夜。”也有人建议。
不管怎样，这一天，他们吃得很痛快，菜真多。
晚上，张父他们看着那些剩菜，头都大了。
说是剩菜，其实很多都是还没动过筷子的。
“没让大家都分点？”张耀华问道。
老妈：“怎么没有，你贵婶整盆端走。”
“那明天中午再喊大家来吃一顿吧！”张耀华建议。
除了已经做好的，没动过的食材都还有。这要是留着自己吃，恐怕过年都不用买菜了，直接吃到年初十。
现在的天气转凉，十来度的样子，菜倒也没那么容易变坏。
但顶多也就两三天，除非放去冰箱冻着。
“也好。”
本来，按照惯例，明天是还有一顿，但那是招呼来帮忙的那些人的。吃完之后，就要拆篷，打扫卫生等等。
于是乎，第二天大家再次来蹭了一顿。
张耀华他们松了口气，终于忙完。
他来到小学。
经过这两三天的鉴定、验证等，他们已经肯定，那传国玉玺是真品。首都那边也已经商量好，以三个小目标的价格收回来。
这价格可以说很低，毕竟一件元青花都值几个亿，传国玉玺比不上它们？
然而，国家出钱收回，一般不会太高。三个小目标，已经是白馆长努力帮张耀华争取来的。
不出意外，今天下午，这件国宝就要被送往首都，以后将保管在国家博物馆。
至于那幅《兰亭集序》，也有人动心思，但被压下去了。上面已经默认，《兰亭集序》由张耀华私人收藏。
不过，如果要转让，肯定也得转让给国内博物馆。
“小张，这价格虽然低了，但上面还允许伱提一个合理的条件。”白馆长跟张耀华说道。
张耀华点头：“那就差不多了，多谢白老！”
这个结果，张耀华早就预料到。
因此，听到只有三个小目标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失落。
钱对他而言，好像也只是一串数字了。
能得到一个提条件的机会，这相当难得。不过，他现在也还不知道提什么好。
白馆长摆摆手：“那都是你应得的。”
这时候，有一个人凑过来。
“张先生，幸会！我是……”他自我介绍。
张耀华得知，这又是一位博物馆的馆长，姓凌。
目的嘛！
盯上了张耀华的《兰亭集序》，不是出钱买，而是希望能和张耀华合作，借这件墨宝到他们博物馆展览一段时间。
“凌馆长，非常抱歉呀！我暂时没有这种大算，以后有想法的话，一定联系您。”张耀华都没怎么犹豫，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听说，有些博物馆借别人的传家宝去展览，最后是一借不还的。
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网上的那位苦主，现在都在还打官司呢！
别说博物馆借私人的，即便是博物馆借博物馆的，同样有不还的时候。
说话时，张耀华还瞄了一眼白馆长。
白馆长无语，大概猜到这家伙内心想什么。
国家博物馆借调其他博物馆的文物，确实有不少还没还。
五十年代末，国家博物馆有了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要做一个能够反应中国历史发展全过程的《中国通史陈列》，那么要完成这样一项工作，凭借国家博物馆自己肯定是无法完成的。
虽然BJ是明清两代皇城，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珍贵的历史文物。
所以，国家博物馆在接到任务开始，就从全国其他省份的博物馆借调珍贵的文物。
那个时候大家对于历史文物其实没有太过于重视，所以也是纷纷把文物借给了国家博物馆。
后来大家对于文物变得越发看重，但是因为这么多年不清不楚的关系，基本上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比如大名鼎鼎的“司母戊鼎”，原本是河南的文物，被国家博物馆给“借”走了。
河南还蛮惨的，中华文明的发源地，出土过无数文物，自然成了国家博物馆薅羊毛的重点对象。
除了司母戊鼎，还出土过一大一小两个“杜岭方鼎”，也是国家一级文物，那一次国家博物馆做得还挺仁义，只拿走了一件大的，小的留给了河南博物馆。
不止河南、陕西这样的文物大省，国家博物馆对于云南这种历史上就比较“偏僻”，没有多少文物的省博物馆也没有放过。
依旧是五十年代，云南发现了古滇国的大型墓葬，出土了“滇王之印”的珍贵文物，这个文物也是无价之宝，在被郭沫若认出来之后，就转移到国家博物馆中保存了。
因此，现在白馆长沉默不语。
根本无力反驳。
凌馆长一看，也懂了。
他苦笑，有些博物馆开了不好的头，让他们一些有诚信的博物馆也跟着遭罪。
“好吧！以后张先生要是有那种想法，不妨联系我们。放心！我们会签订合同，白纸黑字标明的。”
“好的，好的！”张耀华满口答应。
偏偏这种满口答应，凌馆长最看不到希望。
想到这，他都忍不住瞪了一眼白馆长，似乎在埋怨：看你们做的好事！
一旁的唐老，同样笑而不语。
他的青牛砚，也有不少博物馆联系，想要借去展览，他跟张耀华一样的态度——没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