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休表明了自己不会告诉他有关散兵的事情以后,空也没有了想要询问的事情。
反正关于世界树的问题,晏休知道的也不多,他只要没有放弃见小吉祥草王这件事,总会知道真相的。
而且晏休的性子他们也知道的很是清楚,他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就代表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并且晏休这么干,另一位璃月仙人还是那般淡定的蹲在那里,完全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这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三个人在这种沉寂的氛围里不由得面面相觑了好半晌。
最终还是提纳里提起了众人忘在脑后的关于消除死域的问题。
晏休闻言双手合掌,选择了详细的询问小提有关于死域的问题:“死域的出现和世界树有关系吗?那解除死域又什么必要的条件?还是说只要我把被死域污染的魔物给打趴就可以了?”
提纳里双手环胸,大大的耳朵颤动了几下后才道:“这个暂时不提,晏休你应该也不太了解有关世界树的详细信息吧?”
晏休闻言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手不由自主的向上捏住魈鸟团子。
“魈你应该知道的比我多吧?快变回来!”说着就把脸蹭到小小只的魈鸟脊背上,把人家的顺滑的羽毛给蹭的乱糟糟。
魈简直不堪其扰,一双翅膀抵在晏休的脸颊上,把人往外推去。
晏休却没有理会小伙伴的小小推拒,毕竟魈鸟团子即便是是这幅团雀大小,力气也大的不可思议,现下这般的力气大小根本就算不上是拒绝。
魈小声的啾了一声,尖利的鸟喙在晏休手指上叨了一口,这才挣脱了捏住他的手掌飞向一旁。
柔和不刺眼的白光显现,清俊无双的少年仙人自白光之中踏出,灿金的眼眸睁开,眼神略带不善的落到了晏休的身上。
少年仙人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突然速度极快的出手,下一刻提纳里和空就见晏休仿佛像是猫咪一般,被不苟言笑的少年仙人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撒手!魈你快给我撒手!我不要面子的吗?!”
魈闻言都要给他逗笑了,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少年仙人难得的嘴角含笑道:“往常帝君总说相信你在外行事有分寸,我对此也是赞同的,毕竟我们已经活过了这般多的岁月,再如何也该行事沉稳有度一些,可你看看你在外都是如何行事?何事都只顺从自己的心意么?”
晏休越听越是僵硬,可又认为自己的行事或许的确偶有偏激,却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他既没有伤害他人,也没有做违背本心之事,于是不服气的梗着脖子反驳道:“那帝君也曾说过!只要开心便好啊!我又不曾去害人,也没有失了分寸去做出违背本心之事,我只是在陌生人和朋友之间选择了帮朋友而已,我才没有错!”
魈简直要被晏休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话给顶的气笑了。
他眯起那双熠熠生辉的灿金眼眸,表情里带着点危险的说道:“真是如此吗?那你给我解释一下,雷神的神
之心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雷神自己给你们的吧?”
“这个嘛…就、就…就是那么回事啊……”晏休理不直气也壮的回答,
“雷神本来就不用神之心,
而阿散本来就是作为神之心的容器诞生的!你们不清楚阿散的过往,不论评价什么都对阿散不公平,之所以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阿散会去抢神之心,这就是雷神应得的!”
魈闻言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早就该对晏休的歪理有所准备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最重要的是,晏休这般强词夺理的一同输出,魈发现自己居然有被说服的趋势,他右手还稳稳的捏在晏休的后劲,左手却熟练的无奈抬手扶额道:“行了,真是败给你了,就你歪理多。”
“哼!本来就是!万事万物有因才有果,如果不是雷神把阿散造出来却又丢弃他,或许有些悲剧便不会发生,有些善良的人也不会死于算计之中,至少他不该背负污名而亡。”
空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候听到有关于稻妻的后续和散兵的过往,他安静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听得津津有味。
在晏休停下诉说以后才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
“听起来散兵的过往似乎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提纳里虽是听的认真,可他只听闻过愚人众执行官散兵之名,却并没有真正的见过他本人,只在晏休口中零零碎碎的听到一些,拼凑起来却又和传闻很大的出入。
晏休见两人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开始思考散兵,不由得心中带上了焦虑,于是便故作无奈的摊手道:“你们不要被魈给带歪了呀!现在不是在说有关于死域的事吗?就不要接着聊阿散了。”
“对!”空瞬间反应过来赞同道,“散兵明明不在这里,但存在感真的有些过高了。”
提纳里也扶了扶额:“好吧,我们之前说到哪了?”
晏休欢快的举手道:“提纳里老师!说到世界树的详细情况啦!”
魈看不得晏休这幅装乖的模样,按在对方后颈的手不由得重重捏了捏。
晏休被捏的瞬间蔫了下来,整个人仿佛受了重创一般向魈方向倒了下去,瞬间就倒在了小伙伴的肩上,蹭到了魈的肩颈处。
魈也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毕竟晏休被大家给养的惯会撒娇卖痴。
当然正直的魈上仙绝不承认这里边也有他的一份。
只是他的这般心思若是让晏休本人知道了,大抵不知道要如何取笑他呢!
魈对此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因此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自己心里想想而已,并不曾宣之于口。
提纳里听到晏休这般说,也是倍感好笑。
说实话,即便是他所见过的许多真正的少年,也甚少有如晏休这般的少年恣意的。
就算晏休的真实年龄已经两千多岁,但他这般的恣意率性又如何不能称之为少年呢?
提纳里的思绪微妙的发散了一瞬间,下一秒又拐了回来道:“唔…看来你们对世界树都不太了解,既然
如此,我就从头说起吧。”
晏休和提纳里都一副乖乖听故事的模样疯狂点头。
提纳里见状就没忍住笑开来,小狐狸笑容灿烂,毛茸茸的大耳朵也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
看的晏休手直发痒,心中还没忍住,把稻妻的那两只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的黑肚皮狐狸给拉出来拉踩了一番。
“晏休你也说过,在某一个意识深处见到了大慈树王的残留意识,她称呼你时说的是,同为树的化身,其实这般也算不得错误,但世界树其实和晏休你的存在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世界树其实并不算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树,而晏休你却是一棵在生物学意义上真实存在的树。”
“其次就是你和旅行者都提起过的奇特的那个空间,那里大抵就是世界树所在之处,世界树位于大地深处,所以可以把它看成是一棵倒着生长的大树,你们也去过了很多国家了,应该也见到过地脉的存在的,它们纵横交错在地底,存在的形态就和地面上的树蔓延生长的根系一般。”
提纳里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端起晏休忙里偷闲泡的茶轻呷了一口。
空满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半晌忽然开口道:“说起来,我在蒙德和稻妻都见过一些非常与众不同的地脉,在接触到那些地脉以后,地脉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些许久之前的画面,近一些的画面是十来年前左右,可远的却有几百年之久,这是否也与世界树有关呢?”
提纳里闻言颔首表示旅行者的猜想并无错处,放下茶杯后又缓缓开始解释道:“地脉不断的吸收着这个世界的记忆,世界树中也汇集了从古至今的所有情报和智慧,所有人都知道须弥的草神被称为智慧之神,可知道原因的人却并不多,须弥也是因此被称为智慧的国度,正是因为草神的意识链接着世界树。”
提纳里说到此,回想起在晏休幻境之中见到的那位温柔又包容的神明,没认出微妙的顿了顿才接着说。
“唔……当然了,现在这个观点或许可以修正一下,不是因为草神的意识链接着世界树,而且草神本身就是世界树的化身,作为智慧之神,草神的力量也是世界树的力量的一种体现。”
“而死域的出现,其实就是世界树的疾病。”
晏休闻言不由得震惊到,小提所说的若是属实,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件!
而作为唯一和世界树有所关联的小吉祥草王,却还被须弥的那群自视甚高的蠢蛋给关了起来。
真可真是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啊!
“等等,小提你让我缓缓,你之前说过魔麟病是伴随着死域出现的对吧?”
提纳里点头表示没错。
晏休抬手在自己的额头上用力的拍了拍,在心中默默捋了捋时间线,这才接着道:“首先我们可以明确一点,在大慈树王逝去的如今,小吉祥草王是唯一一个和世界树链接的神明对吧?”
其他几人皆是赞同的点头。
晏休见此又道:“死域、魔麟病,还有小吉祥草王这三者
之间,出现在世人面前之时应该相隔也并不远吧?”
提纳里在脑海之中搜寻了一圈,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道:“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到就一些记录来看,相隔的时间的确算不上太远。”
晏休听罢,双手合十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语气里满是对教令院的嗤之以鼻道:“那么问题就来了,这都几百年过去了?教令院的那群蠢货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唯一一个可能可以解决这些问题的神明给关了起来!他们做决定的时候都是用脚在思考吗?不想着替自己国家的神明提升声望以求增加神明的力量,反而把神明给关起来让人当高塔公主……这合理吗?”
提纳里听罢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似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余地,于是也不再为难自己替那些人说话,任由晏休叭叭叭的吐槽。
晏休歪倒在小伙伴的肩膀上,吐槽的话匣子打开根本就停不下来。
“小提你没有选择留在教令院真的是非常之明智了!教令院难道就没有聪明人了吗?总不能掌控一个国家的机构里全是蠢货当道吧?还是说能做决定的都是那些个棒槌?所以聪明人压根就出不了头?”
晏休说着想到了匆匆一见的狼崽,顿了顿又补充了一些道:“啊对了,还有赛诺,赛诺看着就是个聪明人,也很有行动力,但好像他的职位也不是可以做主的样子,唉…当什么大风纪官啊!赛诺去竞争大贤者什么可比那些蠢货棒槌当道要好太多了!”
提纳里听着却是忍不住替教令院的大部分人辩解了一番道:“其实教令院倒也没有那般差劲,大部分的学者对于外物都并不太上心,基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且要说聪明人的话,教令院之中倒也是有的,教令院的书记官艾尔海森就是个难得清醒的聪明人。”
晏休听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一言难尽了起来,他到如今为止也就知道赛诺和艾尔海森这两个教令院的聪明人,但是听听吧!这两聪明人,一个是大风纪官,一个是书记官!
“教令院可真是,嗯……对于人才的使用非常的别具一格呢。”
提纳里也对此无言以对,毕竟晏休说话虽然嘲讽意味十足,却也并不能说他说的有错处。
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和璃月比起来的确可以说是如此,也不怪晏休这般嘲讽了。”
晏休目露赞赏的看了一眼旅行者道:“可不就是吗!我们璃月可是著名的商业之国,讲究的就是一个实用精神,从不搞这些个花里胡哨的东西,自然就是谁行谁就上咯!”
说着想到了什么,晏休又接着说道:“而且璃月和其他国家不同之处在于,璃月还是有仙人存在的,虽说如今大家都默认如今是人的时代,仙人们默契的退居于山间少理人世间的繁琐,但若是璃月的掌权者们敢乱来瞎搞,仙人们倒也是不介意出来活动活动的。”
“也是,有仙人们在幕后实行监督的职责,就恍若是头顶时时刻刻的悬着一把剑,即便是人类有再多的心思,也得考虑考虑能不能在搞事以后安全的抽身。”
晏休点头表示:“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人类心思奸诈,明明只有百余年的寿命,尔虞我诈又损人不利己的乱七八糟心思却是不少,有这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一行人任凭思绪乱飞,有晏休这个非人类的存在,空和提纳里也听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魈虽说不苟言笑,坐在那里就是一副严肃又正直的模样,可是却也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止过晏休说出那许多的话语。
虽然他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但光是作为晏休的人形靠枕,莫名就存在感非常之强。
空虽然在璃月就粗略的发觉了,魈有些时候看似会训斥晏休,但实则魈对晏休可以说是不存在底线这个玩意儿的存在,他几时直面过魈上仙如此的模样啊!
魈感知到来自旅行者的注视,微微侧头轻瞥过去,灿金的眸子犹如夏日最灿烂的阳光,并不显得炙热逼人,反而清澈的一眼就能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