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城还在如火如荼地建设。
也就是仲夏之时,暑气正旺。
一日,少康正在田间地头察看小米的长势。
这已经是第二茬小米了,上河城四周种植了百十亩小米。
林吉向少康汇报了各族种植小米的情况。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有人急切的叫喊:“大头领,快回去,嫂子要生了。”
少康回头一看,是逐水的老婆小翠。
小翠是少康在土族的领居,可婶子的女儿,今年十六岁。
可婶子曾经叮嘱少康给小翠找个可靠的丈夫,少康看逐水诚实可靠,就牵线搭桥,给逐水和小翠做了媒人。
两人的婚事就在窑厂建设之前办完了。
平时逐水在窑厂做活,小翠就在少康家里帮着照顾彩儿和云儿两人。
因为乙淇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三个老婆,两个要临产,这事着实让少康头疼。
幸亏有可婶子和小翠帮忙照顾,他这才有时间去处理繁琐的工作。
少康忙问小翠:“是谁要生了,云儿还是彩儿。”
小翠气喘吁吁:“是云儿姐。”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先。”林吉催促少康。
少康三步作两步往回赶,林吉紧随其后。
远远的,只见一群女人把自家房子团团围住。
其中有子琪和子桐,小翠的妈妈可婶子,还有水族的一众女子。
彩儿和乙淇分别守在门两侧。
少康忙问二人:“云儿现在怎么样了?”
彩儿挺着大的肚子说道:“正在屋内生者孩子呢。”
“什么?她自己一个人在屋内?”少康惊奇万分。
“生孩子不就是一个人吗?”乙淇笑道:“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吧。”
“胡闹,你们怎么不去帮帮她?”
“你才胡闹呢,女人生孩子是不能被打扰的。”彩儿说。
原来,在原始时代,女人生孩子是庄重而严肃之事,所有人都不能靠近,要让产妇独自一人安静待产。
少康听到屋内传出云儿痛苦的呻吟,心想:“万一出个什么事或者难产什么的,这人不就危险了?”
他越想越怕,急向众人说:“你们都闪开,别围着屋子了,抓紧进去两个人帮忙照看一下。小翠你去烧一锅热水来,另外准备一把快刀。”
众人都惊愕地看着少康。
少康穿越之前曾经看过电视上女人生孩子之事,有烧水洗浴和剪脐带的情节。虽然不甚明白,在这紧急之时,由不得他多想了。
当然,众人是不会明白的。
子桐走了过来,笑着安慰少康:“大头领,你就把心放肚子好了,你在一边歇着,生孩子的事,难道我们不知道么?”
“你们让云儿一个人在房里是很危险的。”少康大声说道。
“嗯,是很危险,所以大头领不要在这里吵闹,这样会让人不安的。”子琪抱着一个小宝宝走过来如是说。
“大头领,子琪说的对,女人生娃就是一个人安静着生。”阿赤这会也来劝少康,因为他妻子不久前就独自生了孩子。
少康见众人不理会他,又气又急。
“你们都散开,让我进去陪着云儿。”
可婶子也来劝,说道:“大头领,婶子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要听婶子一句话,女人生孩子靠近不得。”
“可婶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那都是迷信思想。没有什么血光之灾,让我进去看看云儿吧。”
“林吉,你说,女人生孩子会有血光之灾吗,真的不能靠近?”
少康转身向林吉求助。
“这个......大头领,你就好好待着吧,你是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吗?不都是这样嘛,你呀别紧张,习惯就好了!”
林吉一向听少康的话,但是在女人生孩子这方面,他还是相信传统习俗。
云儿的叫喊声又大了起来,像割着少康的肉,把少康搅扰得心神不宁。
“林吉,你相信我,虽然我没生过孩子,但是没人看着真的很危险。”少康说话时,眼中几乎发出火来。
林吉心里一阵发毛,他从来未见过少康这样。
“阿赤,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大......大头领......”阿赤也被少康的目光震慑了,他带着颤抖的声音说:“你可......不要激动啊!”
此时,云儿的叫声由撕心裂肺变得精疲力竭了。
少康听闻,心中大惊,生怕云儿出了什么意外,但众人仍是无动于衷。
看来,此时改变人们的思想是不可能的了。
少康急中生智,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当即怒瞪众人,大声叫道:“你们听着,今天这事,谁敢拦我,我就杀了他!”
众人不由得心头一震,他们从没见过少康发这么大的火,他一向对人都是和蔼可亲的,很少和大家红过脸。
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
现场的气氛顿时凝固了,人们默默地看着少康,不出一点音,只有云儿微弱的叫声传来。
“我再说一遍,女人生孩子需要人照顾,更不会有血光之灾!”
少康的语气变得十分强硬。
“小翠,你去烧水。”少康冷冷地道。
小翠心中一惊,从小她就知道,少康脸色铁青,意味着一场暴风雨要来了,连连答应着去了。
“乙淇,把匕首拿出来,磨得锋利些。”
乙淇见少康面色威严,只得招办。
“可婶子、子桐,你们二人进去,看看云儿怎么样了。”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还在犹豫。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要是有什么灾祸就报应到我一人身上!”
可婶子和梓桐见少康这么说,不敢怠慢,忙点头应了。
少康安排完,内心着实慌的一批。
对这些最熟悉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他还是第一次。
偷眼瞧着剩下的众人,个个呆若木鸡,手足无措。
暗道:“你们这些人,非要要老子发飙才听话。”
“你们都站着干什么?都各忙各的去吧。”少康严厉的对众人说。
众人听闻,唯唯诺诺的散去。
少康见彩儿发愣,来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吓着你吧,我是逼不得已,不过我真的是为了你们好,绝没有恶意。”
彩儿抬眼望着少康:“康哥,我相信你,你说怎么样就怎样,反正我的命也是你的。”
不知道她这是真心之言,还是因为要服从丈夫才这么说。
少康甚是感动,将彩儿揽在怀里,感慨道:“彩儿,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的命也是你的命!”
彩儿内心复杂至极,也许是对生孩子的莫名恐惧,让她难以安心。
少康不知道彩儿内心所想,只以为她是被自己吓住了。
就在此时,屋内一阵孩啼之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