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见此情形,头皮发麻。
来不及多想,忙抱着彩儿放到床上。
失声道:“彩儿,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彩儿口角流血,微微道:“康......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便成全了你罢。”
少康道:“彩儿,你误会我了......你听我解释。”
彩儿道:“不用了,作为女人,直觉告诉我的,是我自己命苦......”
“都是我的错,是我冷落了你,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要伤害自己呀......”
少康说罢,满眼含泪。
急忙找块葛布,给彩儿包扎伤口。
叫道:“你等着,我去找武夫来给你止血。”
彩儿笑道:“不用了,不要去找......”
“你......你陪陪我......”彩儿有气无力的说道。
少康听了此话,心如刀绞。
“我陪着你,只要你活着,我就一直陪着你。”
彩儿娘这回已醒了过来,大哭道:“我的儿啊,你可不能死啊......”
少康抹了把眼泪,道:“娘,彩儿还活着,快去找武夫来给彩儿疗伤......”
彩儿娘闻言,哭哭啼啼出去了。
彩儿见娘走了,又吞吐道:“康......我一直想给你们家生个儿子......看来不行了,......这个愿望实现不了......”
说罢,双目紧闭,眉头紧皱,哼哼唧唧。
少康垂泪道:“好......等你好了,咱们就生个孩子......彩儿......你可不能能舍我而去......”
彩儿嘴角微微上翘:“康......有了你这句话......我......死了也......无憾了。”
“不准你说个死字。”少康急忙道。
少康心中暗想:“少康啊少康,你只管顾着自己对云儿的一厢歉意,想要照顾云儿一世,但你却不顾彩儿是自己的妻子,你让有着夫妻名分的彩儿如何存活?你自害了云儿还不够,现在又要伤害彩儿......你到底想怎样做......”
又见彩儿身受重伤,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
“我......有......点冷。”彩儿断续说。
少康听闻,忙抱着彩儿,用身体给她温暖。
柔声道:“彩儿,现在好点了吗?”
彩儿心中暗道:“这个男人终于肯抱我了。”只觉得一丝温暖袭上心头。
“我现在又......不想死了......康。”
“嗯,你好好活着,今后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好久没......这样躺着了......我又舍不得了你......”
“好,你别说话,以后我们天天如此便是!”少康眼含热泪。
彩儿说完,闭了眼睛,四肢慢慢地垂了下去。
少康见状大惊:“彩儿,彩儿,你醒醒。”
少康边哭边摇。
彩儿没有动静。
少康大哭:“彩儿......你不能死啊......”
“是我害了你.....”
“你快点醒醒,你还没给我生个孩子,你还没......”
少康悲痛欲绝,哭得撕心裂肺。
彩儿突然大咳一声。
少康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彩儿,仿佛自己从地狱又回到人间。
彩儿微睁眼,气若游丝:“你,你说话算话......”
“是,今后都听你的!”
“等我好了......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是,你给我生个孩子,不,生很多孩子......”
彩儿说完,又昏厥过去。
这时,武夫已带着草药赶来,后面跟着的丈母娘也抱了一大捆野草。
少康赶紧叫武夫查看伤势。
武夫检查完彩儿的伤口,惊道:“我的个亲娘,这把刀是哪来的?”
少康道:“不要问那么多了,你赶紧止血,没有危险了你再研究!”
武夫急道:“嗯,我这就准备药。”
说罢,就要把草塞进嘴里。
少康突然道:“你来的辛苦,让我来嚼这草药吧!”
武一愣,笑道:“对,应该如此,便把野草送给少康。”
少康将飞蓬草揉成团,塞入口中,大嚼起来。
只觉得嘴里又腥又麻,着实口感不佳。
嚼了良久,终于将草嚼成泥状。
将药泥捧在手心,说道:“这样可好?”
武夫道:“不错,你敷药,我来拔刀!”
少康便将药泥封在匕首周围,两手按住药泥道:“好了,拔刀吧!”
武夫单手轻轻将匕首提起,一股殷红血液顺着匕首流了出来。
少康看着那血,双手不住颤抖,他将药泥按住,待匕首脱离小腹,慌忙用藤布包扎。
武夫拿着匕首叹道:“幸好,这刀如此小巧。如果是骨刀或石刀,恐怕尊夫人性命难保!”
少康边包扎边道:“什么?”
“你看这刀,十分小巧,又甚锋利。夫人的伤口又在腹中,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但是如果用骨刀或石刀,难免造成创伤过大,那样伤口愈合却难了。”
武夫看了一眼彩儿,又盯着匕首。
“你说得对,真是多谢你了!”
少康包扎完毕,心中这才有些踏实,暗想:“亏得武夫对治疗伤口些精通,不然今天就要酿成大错了。”
又寻思,武夫这人喜欢研究草药,将来大有可为。
便说:“武夫,你呀,以后多多研究一些草药,很多草药都是能治病的,不光是伤口,疼痛感冒,什么都能治疗。”
武夫道:“以前能去南山打猎,那里常有奇花异草,偶尔我也试了一些,只是很久没去过了。”
“这个,你放心,我想用不了多久,那里便让你随意进出。”
武夫喜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尽管说。”
“尊夫人的织布,能不能教教我们,我看这布大有用处。”武夫笑道。
“行!只要你治好了彩儿,我就将这织布方法,交给你们!”
武夫笑道:“这个自然,包在我身上。我明天去找些药来,给夫人喝了,管她三天就能走路。”
少康道:“那我先行谢过!”
说罢就鞠躬起来,慌的武夫连忙扶起:“你要救的是全族人,我只能救彩儿一人,若要拜,也是我拜你才是!”
少康心中自责:“我救人还是害人,连我自己都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