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岑的话一说出口,立马就遭到了小神婆仇恨的眼神,有些肥胖的少女表情阴鸷,像是恶犬一样呲了呲牙,恨不得扑上来咬住连岑的脖子一般。
季英哲见状,安静的上前,挡在了连岑的面前,他有意避开自己锐利的目光,不叫自己打草惊蛇。
那少女果然没有察觉到季英哲的危险,她似是十分不满连岑要带别人进黄昏渡,蜡黄的脸上写满了刻薄,声音嘶哑难听:“你是白姑娘请来的客人,你要做什么,都得白姑娘拿主意,在这儿等着,我去请示白姑娘。”
说完,她还鄙夷的看了季英哲一眼,也不知道在心里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陆苍和古英楠也并没有闲着,他们雇佣了一辆面包车,开始向地图上的黄昏渡,如今的白家村进发。
白家村距离红河镇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司机并不是E市人,因此也说不出什么名堂,全程跟着导航走,机械女声僵硬的响了一路,司机眼睁睁看着路越走越偏,忍不住又一次确认回头确认道:“这附近都没人了,你们真没找错地方?”
古英楠和陆苍心虚的对望了一眼,他们当然对目的地也没
底,这个时候还要强撑着嘴硬,一身正气道:“哎呀,您跟着导航走就是。”
哪知道导航最终停留的地点,却是一处小院子,铁质的大门对外打开,早已生锈,院子里长满了杂草,都已经枯萎,新的还没有长出来,一副衰败的场景,说一句满目疮痍都不为过。
司机待在面包车上没有下来,古英楠胆子再大,看见这样的场景都忍不住有些胆颤,她伸出一只手拽住陆苍的衣服,这才探头探脑的向院子里看去。
E市地广人稀,同个村子里房屋隔得远是常态,但都不比这里,附近几里路以外都没有第二个建筑。
院子里有一个古朴的房屋,是典型的E市建筑,墙体厚,窗户小,门被漆成了红色,倒是没有褪色,只是有些暗淡。屋顶的瓦片是黑灰色的,碎了不少地方,风一吹就窸窸窣窣的,叫人感到忧心,生怕不小心被碎瓦片砸到。
两人劈开杂草走近那破房子,从窗户向里望去,能看到摆放着些许杂物的内里风光,屋里大部分东西都已经搬走了,只留下了一个破旧的布沙发,被老鼠啃的不成样子,黄色的海绵垫露在外面,上面
铺着一层灰尘。
陆苍年纪小,但毕竟是神兽出身,有种天然的责任感。见状,他主动提议道:“我去附近看看,姐姐上车等我吗?”
古英楠在“跟着他和他一起经历灵异事件”和“回车上独自面对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司机”中间纠结了一秒,就迅速做出了选择,她把陆苍的衣服拽的更紧,努力让声线保持平稳:“我和你一起。”
于是陆苍只能任由对方拽着自己,两个人慢吞吞的向着野外转移。
这样一找,确实发现了一些线索,四周都有搭建过房屋的痕迹,只是房子被拆了,剩下的残砖挡在半人高的杂草里,这才看着像是方圆几百里都没人居住的荒凉。
陆苍捏着几块已经碎掉的砖块,年轻的脸上满是不解:“就算一个村庄被废弃了,需要把全部屋子都推倒吗?这么做,倒像是不想叫人发现这里有过人烟痕迹一样。”
古英楠也认同的点头:“确实,房子铲的太干净了,还特意用这些草挡着,有一种很强烈的欲盖弥彰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早就对“黄昏渡”戴上了有色眼镜,现在两个人看到任何东西都觉得古
怪,一个个警惕的草木皆兵,宛如荒野里有什么吃人的猛兽一样。
正走着,英楠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是在原地等他们回来的司机打来电话,据说一个自称房屋房主的中年男人,看到他们把车停到这里,过来询问事由。
他们没有耽误时间,挂断电话后快速回到那间院子,很快就见到了那个中年男人。
男人一脸敦厚,皮肤黢黑,脸上有很深的皱纹,是十分典型的庄稼人形象。他操持着一口E市方言,一见面就迎了上来:“你好你好,我是白家村村长白优良。”
古英楠是成年人,又是E市本地人,于是主动接过交际重任,说道:“您好,我是古英楠,不瞒你说,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个叫黄昏渡的地方,听说白家村以前就叫黄昏渡,所以才过来看看。”
白优良表情未变,憨厚的笑着:“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么,自从村里的人都搬走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过来这里了。”
他试探的抬起头,将两人都打量了一遍,这才试探的询问道:“那你们二位,找到了吗?”
英楠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们也不敢确认,不知道黄
昏渡究竟是什么模样,但这里只有一间房子,感觉不像是我要找的村子。”
白优良哦了一声,又自然询问道:“你们怎么会找黄昏渡呢?”
古英楠见他搭茬,就知道有戏,继续真假半掺着胡说:“叔叔,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前段时间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爷爷,说白姑娘在黄昏渡等我,她能帮我找到前世的恋人。我醒来以后一搜,居然真有个地方叫黄昏渡!”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羞怯极了:“我二十年没有交到男朋友,总觉得这梦里的白姑娘不是唬人的,所以才拉着我弟弟出来和我一起找了过来。”
白优良闻言,笑的情真意切起来:“原来是白姑娘的客人,那你们可找对地方了!只是这黄昏渡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要见白姑娘,得先从晚香街上穿过去,我也活了四十多岁,还从没有走完过晚香街,一会儿我把你们送过去,只能你们自己过去找白姑娘,可以吗?”
古英楠自是满口答应:“当然可以啦!”
她回头向陆苍确认道:“对吧弟弟?”
陆苍稍微纠结了一瞬,便用力点了点头,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