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天真烂漫的校园,另一半是血腥残酷的暴力,这样的两个词结合在一起,真叫人觉得背后阴冷,心底发寒。
霍邮的嗓音里多了一些遗憾:“那时我刚入警队,忙的团团转,并没有拿出多少时间去仔细调查她的情况,只是给她留了我的联系方式,让她有需要的话直接打我电话。没想到,才过了多久,连她都……”
“那不对,”连岑摇摇头,也觉得奇怪起来:“她说她曾经向你求救过的。可听你的意思,于晓从来没有联系过你。”
这下连霍邮也跟着纳闷了:“她向我求救过?我的号码一直没有变过,因为工作性质,哪怕是骚扰电话我都会接听,也不会漏掉信息,我确实不记得收到过她的求助。”
“大师,我能和于晓聊一聊吗?”他这样请求道:“我感觉,她的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连岑自然也想让他们见一面,把所有隐情都聊清楚,但现在的时机确实不合适,她也只能暂时拒绝:“现在还不行,你魂魄还不稳,暂时不能接触这些阴冷之物,过一段时间吧。”
“好吧,只能等到合适的时候了。”霍邮心情沉痛的挂断电话。
他大病初愈现在还在病假期间,现在想查一查有关于晓的资料都不太方便。思来想去,他还是拨通了同事的电话:“老刘,是我,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办公桌
两人一来一往对话了许久,电话对面的人终于顺利找到了他想找的信息,叽里咕噜又说了一串话,霍邮听着,却眉头直蹙。
“你是说,于晓没有销户也没有死亡证明,在系统里还是活人,甚至都没有标记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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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夜晚来临,三月的黑夜还有些冷飕飕的,连岑又轮到了一次夜班,到了下班时间几乎是裹着衣服小跑着回宿舍,依旧冷的打颤。
她瞥了一眼天空,乌云黑压压的挤成一片,没有月亮,也没有一丝暖意。
月亮同样没有眷顾到北区,但星星多了不少,一群年轻人说说笑笑凑在一起,逐步向着更深处迈进。
这里是A市北区,向来是贫穷的代表,北区外围有一个破破旧旧的小村庄,听说前段时间有一个大老板把这片地拍了下来,打算重新规划,于是原本还住在村子里的零星几户人家也搬走了,这里彻底空了下来。
村子空了,到了晚上黑压压一片,莫名看着有些恐怖,就又多了不少爱刺激爱冒险的年轻人选择晚上来这里团建。
老旧的村庄里,黑黢黢的窗户就像一只只无神的大眼睛正死盯着他们,白婧慈才待了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害怕了,她哭丧着脸,抓住好友柳欢的胳膊连连摇头:“不行,我好害怕,我要回车上。”
一旁的张志文见状,嘲笑出声:“你能不能行啊,这还没正式进村呢。”
“我有点心慌,总感觉有点不好的预感。”
张志文人高马大,脾气也并不温和,又是来这里的提议者,白婧慈本身胆小还社恐,能鼓起勇气主动说出自己的不舒适已经十分难得,可惜并没有人愿意理解她。
柳欢正和张志文关系暧昧中,她自然不想白婧慈扫了张志文的兴,便劝阻她:“小慈,这边就是有点荒,白天过来看也就是个普通的村子,不用害怕。而且你跟我们一起行动,还有伙伴陪着,要是回了车上,可就你一个人了,你一个人敢回去吗?”
白婧慈一听,只好打消回去的念头。她过来时并不知道是张志文组局,只以为是和柳欢两个人出来逛街,现在被裹挟住进退不得,心里感到一阵委屈,以后再也不和她出来了。她轻声嘟囔着,悄悄捏住包里的纸灯笼,那股即将窒息的感觉才慢慢散去。
“小慈,”其中一个男生见她害怕,便有些羞涩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低声跟她说:“我跟你说一个小秘密,其实我家以前就在这边,这里我还挺熟悉的,怎么样?是不是一下就不怕了?”
“真的吗?”陌生的环境最适宜拉近彼此的距离,闻言,白婧慈果然惊喜的抬头看着他,处于陌生环境的惊慌感也顿时消散了不少。
“嗯。”男生叫范凯,他笑眯眯的指了指张志文,说:“他们想在这里约会,我也不好说出来坏了气氛,一会儿你就跟着我吧。”
白婧慈登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点点头,说:“好!”
又过了没多久,经过一个院子时,范凯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用一种感叹的语气说:“就是这家,生了一个成绩优异的女孩儿,她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被街坊邻居夸到大,没想到前几年她居然失踪了。”
“谁?”走在前面的张志文耳朵灵敏的听到了关键词,又拉着柳欢折了回来:“你说谁失踪了?”
范凯没想到他耳朵这么灵,无奈的笑了一下,只好解释道:“我们家以前就住在这里,前几年听说这家的女孩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张志文一下来了兴致:“那我们得进去看看呀,光在村里转有什么意思,就要去这种有大事发生的地方才刺激嘛!”
“哎?这不好吧……”白婧慈怯怯的劝阻着:“院子里还摆着东西呢。”
“怕什么,人家早就搬出去了。走走走,别磨磨唧唧的。”
张志文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打开了院门。
白婧慈瞬间又产生了那种背后发毛的感觉。
“我、我不想进去……”
“哎呀走啦,就是一个空屋子嘛!”柳欢拉着她往里面走,走着走着,忽然踢到了什么,柳欢下意识看过去:“谁的东西掉了吗?”
黑云散去,天空出现一轮血月,月光将院落照亮,柳欢也借着月色看清了地上的东西。
“啊啊!!”
忽然,柳欢爆发出一阵惊天尖叫,惊起不远处树上的乌鸦。
那、那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