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无能……是妈妈害了你啊……”
赵然抱着女儿，嚎啕大哭。
“不是的妈妈，这跟您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您千万不要多想，医生说了您现在不能激动，您就当是为了我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啊！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
苏淼哽咽道。
“否则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赵然哭的差点失声。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用女儿的幸福和青春还有身体，去换自己的苟延残喘，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个干净。
死……
思及此，赵然心里有了决定。
“淼淼，顾泽寒呢？”
知道真相后的赵然，索性连阿寒也不叫了。
苏淼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他在外面。”
赵然深吸一口气：“你把他还给我叫进来。”
“妈妈……”
“没事的，我就是找他问几个问题。”
“可是医生说要您好好休息的，有什么话明天再问不行吗？或者您想知道什么，问我也是一样的。”
“妈妈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不过你放心，我没事的。”赵然说着拍了拍苏淼的手背。“我有分寸的，不会叫你担心。”
见赵然态度坚决，苏淼拗不过，只能点头答应。
守在外面的顾泽寒，见苏淼忽然出来，第一时间朝她看了过去。
见她眼睛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漆黑的眸子沉了沉。
里面划过一抹说不出的心疼。
只是苏淼没有发现而已。
“我妈妈请你进去，她说要问你几个问题。”
“好。”
顾泽寒没有多问。
他早就猜到赵然会找自己。
“擦擦眼泪，先在这里等我。”
顾泽寒递出一张纸巾。
苏淼没有接。
她气顾泽寒，气江蕊，更气自己。
顾泽寒轻叹一声，亲自给苏淼擦眼泪。
苏淼想躲，却被他制止。
“别动。”
等擦干眼泪后，顾泽寒才道：“喝点水休息一下，我等下来找你。”
说完摸了摸苏淼的脑袋，进了病房。
果然，赵然的眼睛也是红的。
显然哭过。
看到顾泽寒，赵然抹了一把眼泪。
深吸一口气，对顾泽寒说道：“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顾泽寒认真道：“妈想知道什么？”
“我问你，你和淼淼在一起，就是贪图她的身体，想叫她给你生孩子，对吗？”
一想到这里，赵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把淼淼当什么？生育工具吗？”
亏她之前还劝说顾泽寒，要早点生个孩子。
现在想想真是笑话！
顾泽寒认真道：“我承认，这件事的开始确实没那么光彩，但我没有说谎，我对淼淼是真心的，我喜欢淼淼，我把她当我的妻子，我是真的想跟她过一辈子，请您相信我。”
赵然怎么可能会信：“你是堂堂顾氏总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女儿哪里有一句说不的权利？凭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孩子会没有？偏偏看上了我的女儿？”
赵然语气坚决：“你们离婚吧！你花在我身上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只希望你能放过淼淼一马。”
“不可能！”
顾泽寒想都没想就拒绝。
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娶了苏淼，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我是不会跟苏淼离婚的！”
“那你想怎么样？”赵然哭着说道，“淼淼是我的命，她都是为了救我才会走上这条路，是，我承认你帮了我们，可我要是早知道真相是这样，我就是死也不会叫淼淼跟你结婚的！”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了机会，顾泽寒在心里说道。
赵然看着顾泽寒，咬牙切齿：“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淼淼？”
赵然不是在开玩笑。
为了女儿，她真的可以去死！
反正她这条命已经到头了。
何况用女儿的幸福换来的苟活，她宁可不要。
顾泽寒眸光陡然一沉，盯着赵然看了两秒。
“您如果死了，苏淼也会跟着去死。”
赵然眸光一颤。
“我知道您不相信我，但我对苏淼是认真的，您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时间会证明一切。”
此时的赵然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
苏淼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啊！
她本来就亏欠了女儿，没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
她不能在叫女儿为了自己，委曲求全，用女儿的身体和幸福去换她这条贱命。
“顾总金尊玉贵，我们这种人高攀不起。”赵然语气生硬，“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我们？”
顾泽寒还是那句话：“简单，叫她为我生下孩子。”
顾泽寒知道，现在的赵然正在气头上。
不管他说什么，赵然都听不进去。
还不如公事公办。
“合约上写的清清楚楚，您知道我的本事，一旦合约作废，您觉得您能去哪里？是，死是最简单的事情，但就算您死了，我也不会放过苏淼！”
“等那个时候，我会对她做些什么，您全都不知道，如果您真的忍心，我不拦着您，您现在可以去死。”
这番话叫赵然彻底瘫坐在地上。
浑身像是被抽尽了力气，失魂落魄。
顾泽寒说的对，凭他的手段，如果她死了，淼淼也不会好过。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赵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见赵然终于打消寻死的念头，顾泽寒这才松了口气。
“不管您信不信，我都向您保证，我是真心对苏淼，我会对她好的。”
顾泽寒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病房。
见顾泽寒出来，苏淼下意识站起身来，抬头就往病房看去。
将她脸上的警惕防备尽收眼底，顾泽寒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疼的他喘不过气。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陪妈，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顾泽寒说完这句话后，在原地站了两秒。
见苏淼没有丝毫要挽留他的意思，顾泽寒眸光黯淡。
默了片刻后，终于还是离开了。
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知道这个时候，说的越多，苏淼就越是反感。
而且她肯定恨极了他。
还不如彼此冷静一下。
等苏淼和赵然的情绪稳定下来，再慢慢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