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略微感慨了一下,随即握了握拳头,感知了一下体内的情况,脸色一阵苦涩流露了出来。
自己以前那一身澎湃浑厚到足以开碑裂石、睥睨四方的武息已经毫无痕迹。往昔那一具力压同阶的强悍肉身也已消失无踪。
萧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眸子平静深邃得可怕,脸上也毫无表情,喃喃自语的说道:“这躯体本来就不强,再经过我夺舍之后神魂有损,体质大减,此时太过羸弱,我现在的实力竟然连普通人都不如!”
萧林自嘲的笑了几下,眼中露出戾气,喃喃道:“好师弟,我会回去找你的,那时候我定会让你后悔自己的鲁莽,还有那些帮你围攻我的那几只老鼠,我一个个都要找出来。你们的脸,我全都记得,一个都不会忘记!”
既然起不了身,萧林不再强求,运转自己以前所得的功法,开始缓缓的修复起自己神魂的伤势,还有加强自己这身子的体魄。
萧林此时运转的这一套《无始经》,是他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无意间在一个洞穴所得,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因为他修炼了这功法许久,只能加强一点点神魂还有体魄而已,实在有些鸡肋。
毕竟他师父传下来的招式功法,每一种都能撕狼裂虎,开碑裂石,在万军丛中,取目标性命也是轻而易举,他以前自然是看不上这《无始经》。
不过以前的功法他现在练不了,现在他的身子孱弱不堪,加之神魂有损,修炼不了以前刚强的武功招式和功法,那样反而有害无益。
这时候,温和的《无始经》效果就显现出来了,正好可以给他修复神魂,加强体魄,增加他的气力。
以后伤势尽复,再次修炼那些丢掉的武技即可。
萧林在地上盘坐,双手掐诀,体内的经脉一股股暖流开始流动,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想让他大声叫出来。
《无始经》运行了几个大周天,口中吐出了一口浊气,鼻中吸入一道白练,萧林睁开了眼睛。 外面天色已经发白,夕阳初升,万物复苏。
萧林此时握了握拳头,感到自己经脉里面一股若隐若现的气息正在缓缓流动,似有似无,却又清晰无比的能感觉得到。
“以前我修炼这功法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啊,这是怎么回事?”萧林现在有些疑惑的自语道。
“难道是修炼这功法之前,不能修炼其他的如何功法?现在我夺舍的这一具躯体没有修炼过任何的功法,体内也没有武息,所以才能修炼出这《无始经》的武息?”
想了一下,才有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
修炼一途,分为四个阶段。
炼武期、凝神期、启灵期,归元期。
每一个境界都划分为九个小境界,而这个世界最高的归元期强者几乎绝种,至少萧林是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归元期的强者。
世界目前已知最强的应该是西方黑暗世界的一个血族老祖,传言已经到了启灵后期,亦或启灵后期巅峰,至于境界是多高,萧林不清楚,毕竟到了启灵期之后,一般都隐世不出,而萧林的师父虽然没有出过手,但是萧林也感受得到他师父不亚于那个血族老祖。
虽说启灵期是目前世界金字塔顶端的人,不过他可不认为这世界没有归元期的强者,至于这些强者为何少在人世间露面,他猜测可能是自己以前的境界没到,接触不到这些人,又或者是这些超脱凡世的强者已经隐居起来,追求更高的境界,所以才不显露人世间。
萧林虽然年轻,但是他以前的天资极高,二十三四岁而已,就已经到了凝神期的六层,在西方属于未来霸主的一类人。
再加上他年轻,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造就了他狂傲睥睨、霸道无畏的性格,这才让他的师弟白真钻了空子。
白真的天资也极高,年级轻轻也有凝神期五层,但是修为始终超越不了萧林,在萧林身边一直都是万年老二地位。
萧林想到这里,暗道:“难道白真一直不满意他被我压着,所以才会对我下手?不对,不对,这个理由虽然有点道理,但白真生平不但敬重我,而且一直惊惧我的实力,应该不会为了西方最强年轻一代的头衔而对我出手。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萧林按了按脑袋,理不清楚白真为何要伙同他人一起偷袭自己,揉了揉太阳穴,冷笑了一声,喃喃道:“你们既然对我出手了,总要付出代价的。”
不再想自己为何被偷袭围攻,现在要尽快恢复实力才行,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想而已,只有把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让这世间的人或物臣服在自己脚下。
萧林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子,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十分的契合了这具瘦弱的身躯,这让他颇为高兴。
环顾了一圈,看见旁边一间敞开的屋子,思量了一下,走了进去。
这房间不大,家具极其的简陋,泥铺的地面,虫蛀的桌椅,房间的一张木床上正躺着一个妇人。
那妇人约莫四十七八岁的年级,此刻双眼紧闭,面色祥和,胸腔不鼓,口鼻无息,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萧林看着面前这个算是他母亲的妇人,内心深处的一股柔软被触动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思绪。 “
您儿子不舍得您一人上路太孤单,已经跟随你一起去了,他没有辜负你的期望,被华国最好的学院之一录取了,也算了了你们母子的期愿。”
萧林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缓了一下,接着说道:“要不是你儿子躯体,我也会死去。我祝你们母子在天堂能相守相依,母慈子孝,永不分离!”
说完,拂袖出门,找了一把铁锹,在这屋子不远处的东边挖了一个大坑,随后把那个妇人抱了出来,又找出了一些那少年萧林的衣物,和这妇人一起葬在了里面。
接着拿出了一个木板,写下了这妇人的姓名,插在坟头面前,恭敬的鞠了几躬。
萧林受益于这妇人儿子的躯体,才能把命给保了下来,也算她半个儿子,为她掘坟立碑无可厚非。
他一直都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受人之恩,报人之德的人,虽然在西方的黑暗世界见惯了人情冷漠,但心中流着的一股热血,却没有被那冰冷的世界给褪去温度。
清风微微拂过,树梢发出“飒飒飒”的声音,萧林显得有些寂寥和落寞。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萧林,萧林,你在吗?”
声音柔和娇脆,说不出的悦耳,讲不出的好听。 萧林闻言,愣了一下,抬步朝屋子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