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尔赶到绮梦探心馆的时候,他们正准备关门歇业了。
馆长波利认识佐尔,不过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毕竟今天佐尔才在诊所里大闹了一场,当时在场有很多的病人都看到了,对于诊所的影响极其地不好。
“佐尔探长,人你已经带走了,你还要怎样?”
“波利馆长,你误会了,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看医生的。”
“怎么?佐尔探长也有心理上的疾病?”
“我压力也是很大的,毕竟见识过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变态,心理很难不出一点问题。听说著名的心理医生美狄亚来到了卡维尔并且暂时入驻你们诊所,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看看。”
波利冷笑一声,佐尔那是来看病的吗?他都不好意思直接戳穿佐尔的内心想法。
“不好意思佐尔探长,我们已经关门歇业了,你要看病明天再来吧!”
“等一下馆长,我就咨询一下花不了多少时间。像美狄亚这样的大医生应该不差这点时间的吧?”
“我都说了佐尔探长我们已经下班了,你还是回去吧!”
正在两人推拉的时候,美狄亚从里面诊所里面走出来。美狄亚已经脱下了那身白大褂,穿着冷艳精致的深蓝色小西装,束腰的造型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笔挺的西装裤加上纯黑的高跟鞋,一身精致的职业装扮透露出一种成熟而稳重的美艳。
“波利馆长,既然是大名鼎鼎的老虎探长要来看病,我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你们先下班
,让他进来吧。”
身为馆长的波利却对美狄亚的话言听计从,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很容易让人误会谁才是这家心理诊所真正的馆长。
等到其他人医生和护工都走了之后,整家诊所就剩下佐尔与美狄亚两个人了。
“喝点什么吗?”
“一杯咖啡就可以了,谢谢!”
美狄亚给佐尔冲了一杯咖啡端到了佐尔的面前,然后就在佐尔的对面坐了下来。
“佐尔探长这么晚了来找我,我想一定不是简单地来找我看病的吧。”
“不不不,美狄亚医生想多了,我真的就只是来看病的。”
“可我听说佐尔探长连吸血鬼那样的怪物都能打败,居然会有心理上的疾病?这似乎与你的威名有些不符。”
“那些名气都是大家看得起我乱传达的,我毕竟也是人,见识了那么多离奇诡异的事,心理的压力也很大。说实话,我都担心我哪天心理承受不住直接不知道在哪里就晕过去了。很早就听说了美狄亚医生的名气,而且刚刚我的弟弟乔治也是跟我说美狄亚的医术非常的精湛,有自己一套独特的治疗方式。我也很好奇,所以就亲自来见识一下美狄亚小姐你的精湛医术。”
听了佐尔的来意,美狄亚也只是微微一笑:“医术再精湛也不能去医本就没有病的人,不过佐尔探长一心为民,本着以防万一的心态我倒是可以对佐尔探长稍微简单检查一番。”
“好啊,我刚好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
,心理诊疗不同于普通的生病治疗,我必须走进患者的心里知道患者所想才能找到心里的创伤,从而对症下药。”
“那我该怎么配合美狄亚医生呢?”
“很简单,佐尔探长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闭上眼睛,放空自己,不要对我有任何的抵触,我会对佐尔探长进行一系列的心理检查。整个过程不会有一点的感觉,非常轻松愉快就如同——睡了一觉。”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好啊,那开始吧!”
说完佐尔直接闭上了眼睛,而美狄亚也是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到留声机的旁边放上磁盘。留声机里面流淌出缓慢而动听的音乐,让人听了心旷神怡,怡然自得。
“佛兰迪尔这张黑胶收藏级的唱片可是很难抢到的。”
“心理治疗往往都需要轻松的环境,悠扬动听的音乐是必不可少的辅助工具。佐尔探长,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说话了,心里也不要有任何的杂念,一切交给我来。”
一个“好”字差点就要从佐尔的嘴里脱口而出,愣是被佐尔给逼了回去。
美狄亚走到佐尔的身后,双手轻轻放在佐尔的太阳穴上。感受到佐尔的身体微微颤动,美狄亚温柔地说道:“别动佐尔探长,我说过你要全身心地放松,把你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按摩有助于让迅速放松自己的身体。”
佐尔这下听话了,彻底放下自己的警惕,重心靠后整个人都靠在了沙发之上。
美狄亚虽然是医生,但是这按
摩的手艺着实不错,配合上留声机里舒缓的音乐,让人的心瞬间沉淀了下来,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半梦半醒之间,佐尔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沧桑女人的声音。
“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努力地活下去……”
佐尔可以很确定,在他的记忆之中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声音,他没有听过这个声音自然也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奇怪,这里到底是哪里?是我的梦境还是幻觉?”
紧接着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
“只要你能救回我的孩子,无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承担,哪怕是沉沦地狱永远也无法得到转生的机会,我也心甘情愿。”
随着这个声音的消失,佐尔的四周突然出现了许多的火焰。他猛然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乡下村庄,周围许多的房屋都燃烧着猛烈的火焰。
激烈的枪声,急促的马蹄声,婴儿的哭啼声,女人的惨叫声还夹杂着一些男人肆无忌惮地狂笑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这本就混乱的村子如同恶魔炼狱一般。
一个强盗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骑着红鬃大马朝着佐尔这边疾驰而来。他似乎并没有看见站在道路中央的佐尔,完全没有减速和让道的意思笔直地冲过来。
速度之快马上就要到跟前,佐尔躲避不及只能拿手保户脑袋,结果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强盗连同那匹马直接穿过了佐尔的身体。
佐尔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并非是
实体,更像是一个映射在这个村庄的投影。周围的人既看不到他,他也无法影响周围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就如同一个置身于历史轨迹的旁观者,只能默默注视无法改变已经既定的历史。
那强盗骑着马一直来到了一座农舍的门前,门前一位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位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
强盗看见姿色仍存的中年妇女,心中立刻起了歹意:“喂,乡下的土女人,我是乌鸦佣兵团的团长里埃尔,跟我回山上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遭受这饿肚子受冷热的罪。至于这个拖油瓶,就让我杀了。”
中年妇女听到这话赶紧将怀里的孩子护在自己的身后:“大爷,我求求你放过我们母子吧,我们没有钱……”
这妇女的声音就是刚刚佐尔听到的那个声音,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放过你们?我里埃尔就没有空手回去的规矩。臭女人,你最好识相一点,不然大爷我失去兴致连你一块杀。”
“不许欺负我妈妈!”
躲在妇女身后的小男孩冒着巨大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虽然他的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可保户妈妈的决心让他强行压下了这份恐惧。
“小崽子,你倒真是不怕死。好,本大爷什么样的野味没有吃过,还没吃过你这么小孩子的肉,估计一定是鲜嫩可口呢。”
说着,里埃尔拉着缰绳往后仰,马的身体也随之后仰,两只健硕的前蹄高高抬起,随后朝着小男孩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