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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回 談判1
一男一女來酒店,難免是讓人想到一些不該想的事兒。
何況還是他們。
之前在酒店,他倆就沒幹過正經事兒。
祝璞玉不免起了防備心,怕溫敬斯是想通過某些方式解決問題。
而溫敬斯通過她的口吻和表情已經判斷出了她的想法,踩下剎車的同時開口:“酒店私密性好一些,方便我們談話。”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你沒同意之前,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祝璞玉解開安全帶睨了他一眼,“你最好是。”
溫敬斯也動手去解安全帶,兩人先後下了車。
酒店的房已經開好了,溫敬斯去前臺取了房卡,便帶着祝璞玉一同進了電梯。
電梯上行期間,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過話。
房間是情侶套房,進去之後,便能看到桌上擺着一束玫瑰花,吧臺上還放着紅酒和兩只高腳杯,房間的紗窗簾拉着,夕陽的餘晖灑進來,将浪漫的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兩人剛進門,便有服務生送來了晚餐。
想來也是溫敬斯之前安排好的。
祝璞玉站在一旁一聲不吭,等了五六分鐘的樣子,服務生将菜全部擺到了餐桌上,留下一句“祝二位用餐愉快”之後,禮貌地退下了。
房門關上,溫敬斯走到餐桌前将椅子拖出來,看向祝璞玉:“邊吃邊聊。”
祝璞玉走上前坐下。
她低頭看了看桌上的菜,牛排,沙拉,TACO,都是她之前很喜歡的。
溫敬斯在對面坐下,将手邊的果汁遞給了她。
祝璞玉看到了一杯綠色的液體,沒來得及問,就聽溫敬斯說:“羽衣甘藍蘋果汁。”
是她之前經常喝的一款果汁。
前些年祝璞玉有健身的習慣,對身材要求很高,吃過一些重口味之後就會喝幾天綠色液體緩一緩,溫敬斯第一次見她喝這個的時候,還是挺嫌棄的。
今天晚上他點了她過去愛吃的菜,又特意加了一杯果蔬汁。
這算是鋪墊麽?
祝璞玉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味道還是很熟悉,但她其實有好多年沒喝過了。
這幾年胃口都很差,根本不會想要主動去選什麽食物。
喝了一口果汁,祝璞玉放下杯子,再次看向對面的溫敬斯。
溫敬斯也在看她。
他雙手交叉合攏在一起,兩根拇指摩挲着,深邃的目光盯住她的眼睛,緩緩地啓唇:“你知道了。”
短短四個字,包含了太多信息。
但祝璞玉卻是秒懂。
她笑了一下,答非所問:“溫總的智商和判斷力也不輸當年。”
和溫敬斯的對話只進行了不到兩分鐘,祝璞玉已經産生了一種回到過去的錯覺——他們過去談判的時候都是這麽“拐彎抹角”的,幾乎不會正面直接回應對方的問題,但說出來的話又信息量巨大。
用尤杏的話說就是:不說人話。
祝璞玉在其他方面都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但她很享受和溫敬斯這樣你來我往的試探。
她決定用複婚這個條件威脅溫敬斯的時候,就料到了他會猜到這些事情,因此他剛剛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祝璞玉毫不意外。
溫敬斯聽完祝璞玉的誇贊後,勾了勾嘴角,他也明白了,祝璞玉早就知道他會猜到。
“什麽時候知道的?”溫敬斯問。
祝璞玉反問:“你覺得呢?”
溫敬斯斟酌思考了一會兒,“到墨爾本的時候?”
祝璞玉輕笑:“溫總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溫敬斯從祝璞玉的笑裏聽出了幾分嘲弄和玩味,他沉下眉眼來,又認真思考了一番,“是許歆的案子?”
“我把資料和流水給顧伯很久了,他的人一直在找,但幾乎沒有實質性的進步。”祝璞玉不疾不徐地複述着這件事情,“忽然有一天,他就把人帶回來了。”
溫敬斯沒有接話,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實際上,當初他在處理許歆這件事情的時候,就知道祝璞玉肯定會産生懷疑,但當時他顧不得太多,狀态不穩定,也不确定自己什麽時候就會出現意外,只能争分奪秒地去辦。
“我問顧伯怎麽找到人的,他的答案挺含糊的。”祝璞玉勾勾嘴角,“他以前可從來不這樣。”
溫敬斯:“所以你就想到了我。”
祝璞玉:“保險櫃裏的證據提醒我,只有溫總有這樣的能力。”
她這算是恭維了他一把。
溫敬斯被她的話弄得笑了一下。
“不過這麽着急,很不符合你的風格。”祝璞玉拿起叉子把玩着,“按你平時的作風,應該是溫水煮青蛙。”
“你肯定也猜得到這麽着急會引起我懷疑,但你還是這麽做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祝璞玉說出自己的推斷的依據,“你沒有太多時間了。”
“你那個時候,剛做完催眠解除吧?”祝璞玉說,“你在離開北城的時候,就計劃好這一切了。”
溫敬斯看着祝璞玉有條不紊、邏輯清晰地說出這些話,忽然笑了。
她比當年更厲害了,厲害到他覺得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即便是回歸到溫敬斯的身份,他走的每一步路,似乎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我猜得對麽?”祝璞玉朝溫敬斯挑眉。
溫敬斯:“嗯,你贏了。”
祝璞玉繼續說着,“後來你幾天沒回我消息,是出事兒了吧。”
溫敬斯:“……”
沒等他回答,祝璞玉又說:“這就是你不跟我坦白的原因。”
她幾乎是把所有事情都猜到了,連他的動機都揣測得清清楚楚。
溫敬斯聽完之後,表情嚴肅了許多,他盯着她,嘴唇翕動,“有時候,我會希望你遲鈍一些。”
人活在世,很多事情不必看得太通透,真相往往是殘忍的,稀裏糊塗,日子反而會好過一些。
“可惜我不是。”祝璞玉遺憾地攤手,“無論過去還是現在,無論謊言是善意還是惡意,我都不會被你騙。”
“所以,你直說吧。”話都已經攤開到臺面上了,祝璞玉也直接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現在你的身體是什麽情況,還有多久時間?”
溫敬斯抿着嘴唇,眉頭微微皺着,神色凝重。
他沉默了兩三分鐘都沒有開口回答。
祝璞玉觀察着他的表情,聲音也漸漸沉了下去:“說吧,不管什麽結果我都能接受。”
溫敬斯先是瞞着她,現在又一副難以啓齒的模樣,祝璞玉心裏已經有數了。
她掐着自己掌心,盡力保持着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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