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回来了。”赫莱姆俯下身子看着菲利普叹了口气，“您这样看起来是和恶魔做了交易，只不过您是执行对象，按照记载的话，由恶魔之手所复活的死者多半是活不过一年半的，我们曾经猜测这是由于冥府的怒火倾注到了复活者的身上，但是之后我们遇见了不死者后就把这种疑虑打消了，那帮家伙看起来活的比你们复活的人更好，所以实验室的那群老家伙们就猜测这是因为某种更不魔法的东西。”
“也许这个世界有意志——哈，算了，我应该和你解释这些的，总之我有办法可以让你活的更久。”
但是菲利普的眼中一片混沌，就连话语都变得如此支离破碎。
赫莱姆微微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叫过来旁边一位处理现场的帝国魔法师，指着菲利普说道：“喂，这个家伙怎么了？”
帝国法师走过来，手中出现了一道魔法阵，之后在一阵忙活后，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他的记忆里面有屏障，这消除了很大一部分的记忆，所以他也许会保持很长时间浑浑噩噩的状态，不过他现在还在魔法的生效期里面，所以虽然表达是混乱的，但记忆应该无碍。”
赫莱姆捏着下巴道：“这样吗？不过这大概也不太妨碍就是了。”
他让法师离开，又叫来了一个看起来军官模样的人，接着指了指菲利普说道：“这个家伙，找人跟着他一点，我们需要保证他——活着，懂吗？”
军官点了点头，接着赫莱姆挥了挥手，军官行了个礼后便走开了。
他从旁边的废墟中随手翻了翻，然后找出了一块木板，以手为笔快速地将木板切削成为了木牌，然后在上面刻画了起来，最后又吩咐人把木牌挂在了菲利普的脖子上。
“好了，这样你大概就不会忘记了，接下来我得告诉你怎么才能救自己。”
赫莱姆像是有些头疼一般说道：“说实话，那帮老头子我是真不待见，不过他们弄出来的玩意儿可真不错。他们觉得复活者活不过一年半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被控制着这个现世某些存在讨厌了，虽然那些存在大概并非针对某个人，可是在层面的存在，即便是厌恶也能够杀死一个人了，所以复活者就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倒霉事情。”
“不过我们毕竟是蝼蚁，蝼蚁就得有蝼蚁的觉悟，蝼蚁也会有自己的方法，现在我告诉你的就是避免那位恶意的办法。当然这是好事，只要你付出了什么，就可以把一份恶意转让给别人，只要被转让的人受到世界的喜恶是正向的，那么便不会对他们的生活有什么影响，本质上是等价交换。当然，这种付出一定得是转让的对象所需求的。”
赫莱姆点了点挂在他脖子上的牌子：“这东西你可以认为是一个中介物，所以保管好他吧。”
这个时候，军官向赫莱姆报告道：“大人，这里已经处理完了，他的记录也已经找到了。”
“哦，那些东西相当不错啊，老家伙们一直想要多找点和恶魔交易的实验记录，只可惜那帮和恶魔交易的人大字不识个。”赫莱姆啧啧称奇道，“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还会做实验啊，可惜没撑下来，要不然他还可能和老头子们有点共同语言。”
军官有些无奈地对赫莱姆说道：“大人，您可别说笑了。”
赫莱姆拉起一旁的石碑站了起来，庞大的石碑在他的手里面就仿佛拿着一个盘子那么轻松。
“都处理好了吗，剩下的小尾巴让城卫军处理就行了？我们得走了。”他毫不在意地说道，“时间有点紧张。”
军官快速地回应了赫莱姆，并且招呼其他人赶紧启程。
梦境的已经强烈地模糊了起来，甚至连景象都像是流体一样迷幻而斑驳。
只能听得见赫莱姆最后留下的一句话。
“希望你能够活的够久点吧，老头子们的理论总得有一条成立，你说是吧。”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错乱其中，绚烂的彩虹和漆黑的夜空交织在一起，苍茫的荒原之上大海波涛，上一刻白雪皑皑地大地下一刻变成绚烂的花园，同赤地千里的火焰连接在一起，雷霆的怒火永不停歇地落下，巨大的星球在比天空更加遥远的地方连接，星环最终映现的地方似乎有人在低语。
“你还好吗？”
抬起头来，诺兰勒丝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星环还是星环，只是刚才那些扭曲的景象让我有些恍惚，仿佛就要离开大地抵达天空一般。
“入梦多少还是会有些后遗症的。”诺兰勒丝捂住了自己的头，“我忘记了，应该给你加心灵防护的，我以为你的精神那么坚韧，这种小事应该没问题的。”
“抱歉，是我的失误。”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应该没事——只是刚才有些愣神，这就是疯子眼中的世界吗？”
“从技术上来说，是的。”诺兰勒丝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不过疯子的世界感官都是割裂的，任何时候的画面都会混合在一起，那严格来说你现在看的画面都已经属于大脑后期处理过的产物了，至少逻辑上海理顺了。”
这特么还能叫逻辑上理顺的吗！
“不过真是意外，这居然是作为人类传奇的人告诉他做的事情。”诺兰勒丝看见我没事后，总结了一下这次最大的收获，“而且看样子他居然是听命于某一个更高级的部门，人类做事还真是有趣，在魔族里面像是赫莱姆这样的实力即便是在魔族议会都快可以横着走了，还会心甘情愿地听从一些实力不如他的人的安排。”
“这个倒是······”
但是我反而焦虑了起来。
因为如果阴影没说错的话，教廷似乎一直在不停地召唤和追杀异世界人，人类各国似乎也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而更麻烦的是，人类帝国很显然私下里面也都有自己的研究机构，同平时的表现不同，这几乎算得上是貌合神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