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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反正我美成这样浪荡一点...)
    尊贵的庄中富人再度受到挑衅,凤怀月将手一伸:给钱!

    

    先前说好的,主动亲一口,就有十万玉币可得。

    

    司危提议:再亲九次,给你凑个整。

    

    凤怀月拒绝凑这个整。他大致估算了一下两侧的船舱数量,道:按照一舱住两人来算,只这一眼望去,就有至少百。

    

    百?司危摇头,你怕是低估了这船恶鬼捞钱的手段。

    

    说着,他随意推开眼前一扇舱门,走廊的强光照进漆黑船舱,里头的人纷纷惊慌地捂住眼睛,他们几乎是人贴人坐着的,最挤的地方,甚至要一个抱着另一个一一至少塞了二十人。

    

    这群乘客并不认识陨先生,但却知道能随意打开舱门的人,定然身份尊贵。于是他们贪婪地呼吸着灌进来的、相对鲜的空气,又用极度渴望的眼神着司危,渴望他能将门开得久一些,好能照进更多的光,吹进更多的风。

    

    但很快,随着砰的一声,舱内又重恢复了死寂与黑暗。

    

    再推开下一扇门,下下一扇门,皆是如此。那一双又一双浑浊的眼睛,浸泡在同样浑浊的空气里,像是连脑子也被泡得麻木了,而这仅仅是漫长航程的开始。司危道:等抵达终点时,能活着走出这一层的,顶多只占总数三成。

    

    其余的,要么病死,要么疯癫,要么就是命不好,碰上同屋有一个暴徒,被活活打死。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毕竟船舱只有这么大,死一个人,就能多腾出一点生存空间。

    

    而往上走一层,价值十五万玉币的船舱,条件便要好上许多,每屋限制顶多住人,每隔五日,还会有恶灵来替他们开门透透风。

    

    三十万玉币的船舱,每屋可住四人,每天都能有一次开门的机会。而恶灵们最喜欢的,也正是这一层的客人,因为他们手中钱多,也舍得花,往往能榨取到最多的油水。

    

    至于四十万玉币的船舱为何反而受到冷落,因为这一层的乘客原本就是能自己打开舱门的,只是无法走出去而已,并不需要讨好恶灵,加之船舱数量也有限,总数不过五十二间。

    

    凤怀月跟随司危走了一圈,大致摸清了船上的情况。下一步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将这艘船开进仙督府的海域,再将之一网打尽。死气沉沉的乘客们是不必管的,因为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这艘船的航向。需要对付的,只有满船满海的恶灵与水鬼。

    

    若换作以前的瞻明仙主,或许可以一片灵焰烧遍海,但现在,凤怀月觉得还是靠智取为好。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发现了司危的毛病,那就是完全不将他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一天到晚端一副冷傲的祖宗姿态,仿佛见谁都能轻松斩杀。

    

    太装了,真的。凤怀月心想,要不是我亲眼见过瑶光仙尊满脸震惊地训话与质问,见过你半死不活的德行,成也会被这份天下无敌的狂傲表情带进沟里。

    

    司危问:“你又在想什么?”

    

    凤怀月答:反正不是在想要怎么亲你。

    

    司危又去摸他的屁股,凤怀月万分无语往前一蹿,道:这你也能有兴致?

    

    有。司危道,只要裹的是你的魂魄,套一层谁的皮肉并不重要。

    

    这话倒是不假,因为先前即便他已经得丧心病狂失魂落魄,得要用血肉去捏心上人,但在千丝茧里,也照样不愿多那活灵活现的小凤公子一眼,还亲手将人家化成了灰。

    

    思及此处,凤怀月心一软,稍微放慢脚步,等着身后的人跟来。他虽然不觉得自己哪里对不起司危,毕竟失忆这种事实属非我所愿倒霉透顶,但对方的三百年实在太苦了,现在要摸一下屁股,也不是不行。

    

    反正我美成这样,凤怀月自我安慰,浪荡一点,不羁一点,也是应该的。

    

    两人走到最上层,一道进了船长的船舱。负责守这一层的恶灵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拍了一把脑袋,震惊地问同伴:方才在进门前,陨先生是在抚摸福叔的腰吗?

    

    “那叫扶着。”

    

    “扶,扶着。”

    

    扶着吗,也算正常吧。

    

    陨先生的这处舱位很大,到处都是粘稠的液体,屋中还有一口大缸,应当就是水鬼的床。靠墙有一排架子,上头放着不少东西,凤怀月伸手要去拿,却被司危捉住手腕,仔细替他套了一副黑色的手套。

    

    很大,指头塞进去,空荡荡的。凤怀月问:这是你的东西?

    

    司危道:“你送我的。”

    

    用了三百多年,已经很旧了,有些地方甚至磨得有些发白,与堂堂瞻明仙主的身份极不相符。于是凤怀月道:此番出去之后,我再送你一个的,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样式与材质?

    

    有。司危道,我要用盖尤山产的马皮。

    

    还挺挑。凤怀月答应下来:好,那就用这个什么山产的马皮。

    

    司危继续道:二十万玉币一张皮。

    

    凤怀月被这个离谱的价格给惊呆了,二十万玉币一张的皮料,是镶着金还是嵌着玉?司危解释,盖尤山的马皮原本没这么值钱,后来因为你喜欢,引得万人疯抢,价格便被一路炒了上去。

    

    自作孽不可活,原来这还是我的锅。凤怀月提醒他:我没钱。

    

    你现在已经有十万玉币了。司危俯下身,而且随时就能有另外十万。

    

    凤怀月权衡利弊,觉得还是不能现在亲,因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又因为脑子不好用,而被忽悠一次。于是他侧身躲开司危,站在架子旁一样一样东西地往过检查,除了一些航海必备的罗盘,就只剩下许许多多的,写着诡异文字的纸张。

    

    “这是什么?”

    

    是所有乘客的名字。信息登记得极为详细,倒是给我们省了不少事。

    

    阴海都的文字,凤怀月完全不懂,只能根据司危的表情来猜测,里头或许有许多修真界的熟人。司危从四十万玉币的舱位开始,五十二张名单,每一张上都画有鲜红的勾,只有一张是空着的。

    

    这人没登船?凤怀月猜测,他是谁?

    

    老熟人。司危道,那位雪海山庄的庄主,夏仁。而且他还额外多备注了一句,会以红茧的模样登船,所以需要恶灵紧锁舱门,万不可被任何人打扰。

    

    结果还没等到开船日,就被仙督府掀了窝,自然也没法再去阴海都。凤怀月道:邱鹏交代出了能使夏仁清醒的方法,如若为真,他现在应当已经正常了。

    

    这样,倒也能一用。司危道,走,先去宋问。

    

    大外甥此时正坐得浑身长刺,屁股发麻,他与凤怀月一样,最受不得无聊与寂寞,偏偏邱莲满心都是自己的弟弟,连半个字都不愿意同这位少侠说,船舱里的气氛越发寂静,就在宋问即将被愁绪憋出整整一百首酸诗时,舱门忽然被打开。

    

    微弱的风吹了进来。

    

    邱莲睁大眼睛,宋问也一惊,猛地站了起来,另一手火速拔剑出鞘!自己分明就在走廊里四处设下了银丝,理应安全得很,可为何现在外人都已经进了房间,那些银丝却毫无反应?

    

    凤怀月急忙道:别慌,是我们。

    

    宋问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愣了一愣,松一口气,道:吓我一跳。

    

    易容卸去,司危皱眉:凭那几根单薄丝线,就想御敌?给你舅舅绣顶过年戴的帽子倒是能用。

    

    凤怀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

    

    宋问觉得自己十分无辜,虽然但是,谁的机关又能挡得住瞻明仙主?我这已经算是很高级的阵法了!

    

    回去一趟。司危递给他一个信封,交给你舅舅。

    

    宋问接到手中,又问:那谁来保护邱姑娘?

    

    司危道:你可以自己想个办法,一并将她带回去。

    

    小宋面露难色,他虽说修为不浅,但这毕竟是阴海都一等一的鬼船,要带个修为低未的小姑娘一起闯出去,还不能惊动任何守,实在有些困难一一甚至起初在进船时,他也是靠着司危伸手推了一把,方才才能顺利潜入这间船舱。

    

    司危明知故问:怎么,做不到?

    

    宋问:

    

    凤怀月安慰受到打击的年轻人,这没什么,做不到就做不到吧,凡事还是要以稳妥为主。

    

    瞻明仙主大发善心,做不到的话,本座可以帮你。

    

    他也确实帮了,顶着一张陨先生的脸,想要办到这件事,简直轻而易举。宋问顺利带着邱莲御剑离开,消失在了漆黑的海面之上。而司危则是随手往床上扔了个形似邱莲的幻象,道:不出两日,便会传回消息。

    

    凤怀月扯住他的耳朵质问,来的时候,我们分明就已经商量好了要怎么安排他二人离开,怎么到你嘴里,就又变成了让小宋自己想个办法?

    

    司危倨傲道:打击一下他,省得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成日里谋划着要如何从我手里抢你。

    

    凤怀月苦口婆心:你都多大的人了,和小辈计较这些?况且小宋也并没有要抢我,他和你不同,思想比较高雅。

    

    天天就想着高山流水,顶多再想想醉倒在自己怀中。

    

    司危撇嘴:下回找个机会,将他丢到乌牛山关几天。那座山里盛产到处乱抱的白毛老野人,胸口想必温暖柔软得很,能一次把所有病都治好。

    

    凤怀月:能不能微有点长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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