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姐与李大伟骨髓配型的结果出来了，全相合，接下来可以进行相对应的治疗。”杨子规汇报。
慕北祁想起在医院走廊上，乔楚红着眼眶跟他说的话。
胸口的闷痛隐隐又起来了。
慕北祁抿着嘴唇，“裴思辰去了吗？”
他联系裴思辰去第一人民医院，有他在殷洁接下来的治疗事半功倍。
“已经安排了。”杨子规一脸为难：“可殷小姐拒绝了。”
慕北祁皱起了眉头，“原因。”
“殷家大致的意思就是裴医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们已经请了相关的专家去给殷小姐动手术。”杨子规转达了意思。
慕北祁眼神冷淡，裴思辰在中心医院虽不是肿瘤科的，但他在肿瘤方面的治疗有很多经验。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抬了抬手。
杨子规点头：“老板，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慕北祁握上鼠标晃了晃。
电脑屏幕亮起，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密码输到一半，手机铃声响起。
是殷洁的来电。
慕北祁眸色冷淡到极致，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
“北祁，我的配型结果出来了，是全相合，医生说这样的结果很好，我有救了。”殷洁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疼痛让说话的语气带着颤音，这样能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很激动。
慕北祁的反应没有她想象中的热烈：“我知道。”
殷洁眼中闪过阴沉。
在没配型之前，慕北祁对她可是无尽的温柔。
可乔楚出现在第一人民医院的那天，虽然从监控里看到两人压根没有亲密的接触，可是慕北祁的态度却发生变化。
殷洁能够明显感觉到变化，又掐着嗓音，失落地问他：“北祁，你不替我开心吗？”
“没有。”慕北祁继续输入密码，看着电脑里面的照片，他眼底深处泛起不易察觉的温柔。
至于殷洁能够配型成功，他没特别的情绪。
给秦东仁许诺了一大堆的利益换来了李大伟跟殷洁相匹配的骨髓，这是好事。
他也不再欠殷洁什么。
殷洁顿了顿，又说：“北祁，你能来医院一趟吗？”
慕北祁没说话。
沉默了几秒，殷洁深呼吸，近乎哀求地对他说：“要是医院能安排好，后天我就要开始接受治疗了。”
她的声音落寞了几分：“虽然有骨髓，但治疗期间困难重重，北祁，我很害怕，要是我下不来手术台，该怎么办？”
“我虽然忘了咱们最开始相识的场景，可是，我也想要与你多相处些日子，要是真的下不来了，我也不会有遗憾。”
殷洁的话让慕北祁想起在山洞里的日子。
过去很久了。
他依旧记得。
慕北祁心软了些，“我现在过去。”
殷洁眼中闪过精光，声音依旧虚弱，却隐隐高兴，“好，我等你。”
慕北祁去了医院。
在殷洁的病房里待了一个下午。
除了应付她偶尔的问题，其余时间都在用手机工作。
殷洁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拉着他，合照了一张相片。
慕北祁没拒绝。
殷洁送他离开后，一改虚弱的神态，冷笑着把照片发到了乔楚的邮箱。
看着发送成功的字样，她又发了几句话过去。
——
乔楚从长青墓园回来后就发着低烧。
吃过姚医生开的药后，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放在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有感应似的，突然惊醒过来。
乔楚环顾一眼，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她拿起手机。
收到了新邮件。
乔楚看到熟悉的邮箱地址，是殷洁发来的。
她不想看，接着又显示来了一封新的邮件。
乔楚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开邮件。
最开始的那一封，是慕北祁与殷洁的合照。
照片里，殷洁一脸病容，却笑得灿烂。
乔楚无声勾了勾嘴角。
无论是上一代的恩怨还是到这里，殷洁都赢了，她真没必要继续刺激她。
她摆正了心态后，就再也不会被这些影响。
乔楚点开了第二条。
这是殷洁发过来的信。
“乔楚，你想得到的最后都会属于我，无论是人，还是骨髓，我劝你赶紧自我了结，不然你重视的人，我都会一个接着一个伤害掉。
现在秦野因为你，已经成为秦家的弃子，他本就是靠着秦家在外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没了秦家，你猜他还有多少钱来雇佣保镖保护你在意的人？
乔楚，你就是个祸害，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只要你死了，我们才会放过你重视的人，想想他们，你该做抉择了。
我等你做出选择。”
乔楚读完这封信，浑身冷冰冰的。
殷洁这是要挟她！
乔楚手颤抖着，从黑名单中找到了殷洁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
通话被接听的瞬间，她用力深呼吸，压着愤怒与恐惧，尽可能平静地质问：“殷洁，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你死。”殷洁阴翳地说着。
得到骨髓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李大伟捐献骨髓后，只要养几个月，又能够达到捐献的标准。
乔楚的白血病虽然转为急性，但要是医生水平好，她的求生欲强，说不定真的能熬到李大伟能够捐献第二次骨髓的时候。
就算李大伟不捐献第二次，这么几个月下来，秦野随时能找到第二个跟乔楚配型的骨髓捐献者。
而她的这个借口只能用一次。
殷洁这两天翻来覆去，还是觉得想办法要了乔楚的命比较好。
免得夜长梦多，纸最终包不住火。
乔楚深呼吸，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让他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已经得到了一切。”
“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别以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