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文元飞是顾清的亲爹,也似乎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顾清的事情,可顾清感觉上还是与文元飞隔了一重山,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的感觉。一般来说,就算是陌生人,只要打一个招呼都可能变成熟人,可文元飞给顾清的感觉则是,哪怕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依旧会是陌生人。
然而文元飞却不这么想,虽然心里头不能肯定顾清就是自己的儿子,可看着顾清心底下就有种莫明的感觉,很是亲切。
这种感觉让文元飞觉得,哪怕顾清不是亲儿,也可以认作儿子。
顾清手抚摸了一下手腕上有些蔫巴了的小白蛇,心底下无比肯定,若刚才没有小白蛇的帮忙,那黑衣人不会离开得那么快,自己的性命就很有可能会交待在这里,哪怕有着文元飞的帮忙。
顾清虽然不怎么会武功,可也看得出来,文元飞根本不是那黑衣人的对手。
这条小白蛇是顾盼儿带回来的,顾清归家之心更加急切,心底下其实不明白对顾盼儿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只知道虽然对顾盼儿这个媳妇有着诸多的不满意,可让他休妻另娶,又或者纳妾,他是打死都不愿意。而唯一能确定的是,对顾盼儿是感激的,若然没有顾盼儿,他与安氏都不能活到现在。
同时心底下也有些霸道,虽然觉得顾盼儿这个女人太过粗鲁,甚至像个爷们,并且还喜欢将他打扮得毛绒绒的,看起来很弱很女相的样子,但让他舍弃这个女人是不可能的,可以接受其身旁有异性朋友,绝不接受她移情于他人。
移情?顾清皱了皱鼻子,这疯婆娘没心没肺,有情么?
摁了摁胸口,里面一阵阵撕裂般痛,其实真的不太适合赶路,只是四下看了又看,顾清还是决定迅速归家。哪怕这里有地方让他养伤,也不如回到家中安全,谁知还有多少那样的黑衣人。这一次的目标是自己,下一次的目标又会是谁?为了以防万一最好便是回家。
又看了一眼文元飞,顾清闭上了眼睛,躺在牛车那里一动不动。
文元飞还想要上前却被老仆挡了下来,面无表情道:“还请将军不要打扰我家公子养伤。”
一旁的老仆将安老扶上牛车之后,除了车上的,剩下两个老仆的便用走的,因为本来刚能坐下所有人的牛车现在上面躺了三个人,占去了大部份的地方,安老坐上之后至多就还能坐一个人,然而却还有两个人,所以两个老仆都选择用两条腿走的。
文元飞不免有些焦急,叫了一声安老:“岳父大人。”
安老如同未闻,闭目养神,老仆吆喝一声,赶着牛车从文元飞身旁离去。
文元飞原地怔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带着一群官兵跟随着牛车的旁边,一路充当护卫。同时文元飞的心里头也郁闷得很,堂堂一大楚皇朝的大儒,行千里路竟然不是坐的马车,而是用的牛车,太出乎人意料。
心底下不免腹诽,倘若是乘的马车,又何至于现在才找到人。
却不曾想到每次都会比上官婉晚一步,倘若真是乘坐马车,恐怕早已被上官婉发现,一路上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袭击,又岂能安然地回到这里。
这一次上官婉虽然中了小白蛇之毒谨慎离去,可离去之后仍派人截杀顾清,上官婉领教过顾盼儿的厉害,心知一旦顾清回到了顾家村,再想对顾清出手就显得艰难。只是所能支配之人实在太少,甚至还从妙欲门中抽取了一部份人马去截杀顾清,然而自打顾清出了土县进入水县之后,其身旁就多了武功高强的护送之人,并且这还是将文元飞除外的。
然而文元飞虽然没帮上多少忙,听到消息的上官婉还是怒火中烧,将屋里头能看见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烂,还动用了内劲,因此使得所中冰毒蔓延得更加迅速,哪怕上官婉习惯了阴寒之感也无法抵抗住这寒冷,面上迅速就结成了一层霜。
上官婉心知咬自己的是一条蛇,可是服了所有关于蛇的解药都没有用,甚至服用了让人从山门中买回来的解毒丸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身体越来越感觉到寒冷,甚至于烤火都不起半点作用。
因为这条蛇是从顾清身上而来,上官婉莫明地就想到上一次袭击安思时,从顾盼儿身上跑出来的小红蛇。这世上自有相克相生之物,那条红蛇是属火,而那条白蛇属冰,说不准二者相互是解药。
不得不说上官婉是聪明的,这一点都能够想得到,只是就算是想到,上官婉现在也没有办法,不说顾盼儿不会给她解毒,甚至还有可能会趁她病要她的命。突然就想到之前身体莫明被烧伤,并且还持续烧着的右使,上官婉快速向寒潭跑了过去,尽管这寒谭那里的寒气会使得她的身体加速被冰冻。
犹记得右使回来时浑身是火的样子,甚至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就昏迷,被送入寒潭中至今都没有醒来。
到了寒潭,往潭中一看,右使依旧躺在那里,呈昏迷状态。
冰火两重天的情况下,右使之前的烧伤竟然好了大半,至少不再那么的难看,但寒潭似乎已经克制不住其身上的火毒。用不了多久,不但醒不过来,反而还会在昏迷中丧命。
不知是不是错觉,看到右使,上官婉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毒有解药了,不过其中还需要右使的帮忙。
盯着右使看了一会儿,上官婉冷声道:“来人,将右使捞上来。”
守护在寒潭的侍人却拒绝:“回左使大人,不可如此,右使大人身上的火毒太过毒辣,一旦离开寒潭就无法压制住,瞬间起火,右使大人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上官婉已经被冻得吐词不清,浑身上下都结了一层霜,若不是担心进入寒潭会对她不利,她早就自己下去打捞右使,将右使身上的火毒取之一用。闻侍人如此一说,立马伸手掐住侍人的脖子,将之抓了起来,阴恻恻地说道:“本使所说之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来指使?”
话落,那侍人的脖子被上官婉一把掐断,扔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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