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到赚钱了,却没想这钱赚得多辛苦。
那个时候担心棚里头的温度太低,还经常半夜三更都不睡,轮流守在炉子旁。这炉子也不是那么好烧的,这温度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
顾大河却想到了另一件事,问道:“那明年咱这菜还能种不?”
顾清看了一眼顾盼儿,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村里头估计会有跟咱一样种菜的,到时候人家问了估计也不好不说。不过就算村子里不少人种了,明年应该也能卖点钱,不过翻过明年估计就不行了。不过这事也说不准,得等明年再看看,毕竟咱这棚子都搭了,到时候也不用再搭,哪怕卖不掉自己种着吃也行。”
“这倒也是,咱还是实在点好,今年这是走了运气,就不要惦记明年的事情,干点实在点的比较好。”顾大河又惦记起自己的木匠活,觉得这活虽然赚不了多少银子,但好歹是个长久能干的,这心里头也安了下来。
顾盼儿扭头瞥了一眼顾大河,又看向别的地方,这就是这对包子爹娘可取的地方,比较实在,不心浮气躁,还很容易就满足了。
刚出到镇口迎面走来一队人马,大黑牛鼻子喷着气儿,前脚就开始刨着雪,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不说,还一副要跑上去干架的样子。
顾盼儿又一块雪踢了过去,骂道:“泼皮货,边儿去,少挡人家的路。”
不得不说,这大号的牛再配上这大号的牛车,真的挺占路的,本来能容两辆牛车通过的路,愣是被自家这牛车给占了三分之二,若是迎面走来一辆牛车,还真的不太好让路,至少要一方停下来才可以。
大黑牛被雪砸了一个机灵,立马就老实起来,拉着牛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马匹由远至近,很快也慢了下来,到牛车旁就直接停了下来。
顾盼儿觉得奇怪,不由得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顿时就抽搐了起来,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还真是巧啊,顾夫人,这是刚去买年货了?”李师长跳下马,笑眯眯地朝顾盼儿打了个招呼。
顾盼儿翻了个白眼:“你咋还没走?花都早谢了。”
李师长道:“不急,在下打算在这里过年完再回去,若闲来无事,自当上门拜访,到时候顾夫人可是不要嫌弃。”
顾盼儿掰着手指头,掰得啪啪直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当然不嫌弃!”
李师长看了一眼顾盼儿那双没有多少肉的手,眼皮跳了跳,额间青筋也禁不住跳了跳,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番,心底下无语至极。
“咳咳,那啥……在下还有事,就不与顾夫人唠了,先行一步。”李师长说完赶紧牵马进了镇,那个样子似乎真有急事一般。
待这群人离开,顾盼儿才踢了踢大黑牛:“还愣着干啥,回家去!”
大黑牛听话地走了起来。
顾大河看得满心羡慕:“这牛还真是听话,也挺聪明的,挺不错的。”
顾盼儿瞥眼:“要不把它送你?等开春的时候你就能使得上,凭着它的脚力,你再犁个十几亩荒田出来也是可以的。”
顾大河赶紧摇头,连手都挥了起来:“还是别了,这牛也就你能支使得了,就是咱跟清哥儿进城,这牛也不是一直都听话的,倔起来咱谁也弄不了它。”
顾盼儿闻言不由得看向顾清:“出过啥事?”
顾清嘴角抽了抽,略为无奈地说道:“碰到过几次母牛。”然后顾清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家伙是越长越胖了,人家差点没找咱赔要母牛的钱。”
“呃!”顾盼儿满头黑线。
这不用去解释,自然知道是怎么个回事了。
那情景不用去想就能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要知道村长家的那头黄牛就差点没被这大黑牛给折腾死,听说愣是养了半个月才恢复了元气。
毕竟这家牛与野牛差别太大,愣是凑到一块去还是太勉强了点。
张氏也是听出来了,面色就开始古怪起来,狠狠地掐了一把顾大河,怪他怎么把这事给说了出来,这种事情自个夫妻俩关上门来说说就是了,拿出来说得多尴尬啊!
顾大河被掐得嘴角直抽,心道这婆娘下手还真是狠,估计都掐紫了。
不就是不小心说漏嘴了么?
顾清说起这事也不好意思,赶紧就转移了话题:“刚那是之前那群官兵吧?这脱去了官服还差点就没认出来,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有回去。”
顾盼儿皱了皱眉,心里头是不喜遇到这群官兵的,说道:“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说不定留在这里还有别的事情,反正别到咱家来打扰咱们就行,不耐烦跟他们打交道。”
顾清却是好奇道:“莫非咱这镇上出了什么事情?”
“就咱这屁大点的镇,两三千人而已,要是出了啥事很快就能传到咱耳朵里,最近可是没听过出过啥事。”顾大河忍不住插了一句。
顾盼儿点了点头:“不管咋样,那是他们的事情,别来烦咱就行。”
几人闻言也点了点头,跟官兵可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还不如远远避着的好。
(只是有些事想避就能避得了的?)
四人载着一牛车的东西进了村,看到的人自然又是一阵羡慕,村里头又开始议论起来,若非正是大冬天外头冷得很,估计这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两家都住在山脚,不出门啥也听不着。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九,一大清早两辆马车进了村子,都载了满满一车的东西,村民们有些好奇这马车是打哪来,又会停到哪,不少人顶着寒风跟在后面,想要瞧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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