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山见状忙从怀里拿出一块暖玉,轻轻地挂在南雨的脖子上。
顾盼儿瞥了一眼那块暖玉,发现竟比自己要来的那一块差上那么一点,不由得撇了撇嘴。若不是看小相公用得还算挺好的,这一块她也得抢了。
“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司淮山满心激动,似乎已经看到醒来的南雨一般。
顾盼儿却一盆冷水泼了下去:“她这不是才昏迷,而是昏迷了二十年,一个昏迷了二十年的人,哪是一朝一夕就能醒来的。虽然这寒气我替她驱除掉,可要什么时候醒来,就得看她自己了。”
司淮山怔住,久久不能回神,眼中尽是失望。
不过很快司淮山又振作起来,连寒气都清楚掉了,还担心她醒不来吗?
可顾盼儿又一盆冷水泼下:“其实那寒气也算得上是一种保护,现在没有寒气保护的她反而更加危险。是个活人就要吃东西,她现在毫无知觉吃不下东西,身体就会日渐渐消瘦,若找不到喂养的方法,她迟早会把自己饿死。”
司淮山面色变得难看,这一点顾盼儿之前可是没有说过的。
顾盼儿一看司淮山的样子,就知道司淮山在想什么,冷声道:“你是不是在想,这样我还不如不出手去救呢对吧?不得不说,你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思维还跟个傻子似的。倘若我不出手,她根本就活不到这个时候,之前过了中秋就已经差不多是她的死期了。”
司淮山僵住,心中所想,被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这种滋味还真是……
满目忧伤地看了一眼南雨,司淮山双肩垮了下来,一脸泄气。
“这两张药方给你,一张是内服,一张则是外用。对于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开一些健胃的药,至于她身体各方面的基能,就要靠你自己了。没事可以多给她按摩一下,全身各方面都多揉揉,这样她可能会复苏得快一些。”顾盼儿将之前就写好的药方递了过去,而她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司淮山接过药方,倒是有些想通了,对顾盼儿还是感激的。
可刚接过药方又听顾盼儿说道:“这病也治好了,最后的药方也给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你已经在我这里白吃白住好长时间了。”
司淮山现在的感觉就跟司南是一样的,这黑妇就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顾盼儿又说道:“赔钱啥的就算了,赶紧走人,顺便把那些个盯梢的给弄死弄残啥的,就挺好的。”
司淮山抽搐着说道:“这一点你放心,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
顾盼儿见该说的已经说了,便想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倒退回来,将指甲大的一个小瓶子扔给司淮山,说道:“把这颗药交给司南那蛇精病,让他尽早吃了,要是掉了丢了可别回来找我。”
司淮山接过小药瓶子,有些好奇里面的究竟是什么药丸子。
“还有就是,你给蛇精病再带几句话回去,跟他说因为这药他又欠了我一屁股债,赶紧把我的事情给办好了,要不然我把他抓回来炼药。”顾盼儿说完以后,又想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遗漏,然后才离开。
留下原地无比凌乱的司淮山,正一个劲地抽搐着。
这黑妇……这黑妇……
你在老子的面前说老子儿子的不是,真的好吗?
儿子被威胁了,自个这当老子的要不要出头?其实司淮山犯愁的是这个。
多年的磨练之下,司淮山早已不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看起来有些沧桑,还有些平易近人,似乎只比普通人多了一点气质罢了。
抛去最近的这些事情,司淮山对顾盼儿还是十分敬佩的,毕竟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子能做到如此,实属罕见,哪怕神力天生,医术也是天生的不成?
只是……
倘若这脾气再好一些就好了!
无法将顾盼儿当成晚辈来看,对于自己每次都被气个冒烟,司淮山一直耿耿于怀,心里头想着各种办法,就想着等南雨好了以后,也气气这黑妇。
现在终于让司淮山想到一个办法,立马就奸笑了起来。
看不上老子儿子,不愿意老子儿子接近你妹妹,老子还偏就让儿子接近你妹妹去。那三丫老子看着也不赖,反正家里头没啥乱七八糟的,不如早点接回去好生养着,等及笄以后就立马成亲。
这多好,你救了老子的儿子跟媳妇,老子让儿子以身相许你妹!
阿啾!
顾盼儿揉揉鼻子,又抬头看了一下月亮,不由得拧起了眉头:“各方面感觉很正常啊!莫非有人算计老娘?擦,谁吃了熊子心豹子胆?”
密室里,司淮山觉得这主意不错,连连笑道:“这主意甚好,甚好啊!”
顾清与顾大河一直坚持每天卖菜,一直坚持到腊月二十,暖棚里的菜也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已经不多,便打算到镇上再卖一天,然后就再也不卖了。而且这也没多少天就要过年,年货什么的也得准备了。
由于顾清的建议,顾大河这一次种菜赚了不少银子,除去盖暖棚的钱和本钱,还能剩下将近二百两银子,这让顾大河俩口子心里头都乐开了花。
而且这一路上卖菜,除了最早的时候出现了点意外,后来就没有再出现过任何事情。这一点可能是大黑牛太凶狠了的原故,起先有人打这翁婿俩的主意,后来被大黑牛给撵得哭爹喊娘的,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打主意了。
腊月二十一,翁婿二人赶了牛车到镇上,拉了半车的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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