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脸都黑了下来:“这群饭桶搭的好屋子!”
大富大贵一边手忙脚乱地给自家公子挡雨,一边设法将漏水的地方堵住,听得司南的骂声他们也郁闷得紧。这棚屋看着不太好看,可感觉还是挺结实的,可为毛就是不怎么挡雨呢?明明屋顶就很密实的。
还好这雨下得不久,不到两刻钟就停了下来,让人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尽管雨是不下了,可漏水滴的地方还在漏着,估计还得滴答一会儿。
大贵抬头看着屋顶的一处,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伸手去碰了一下,这一碰上面那根竹子动了一下,司南所在之处‘哗啦’一声,一竹筒子水倒了下来,将司南淋了个正着,惊得司南从床上蹦了起来。
“你个狗奴才连这点事也做不好!”
司南被凉得打了个哆嗦,操起一旁的鸡毛扫就要去打大贵,而大贵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就想着要跑,几步冲出了门口。
“还敢跑!”
大贵寒毛顿立,抱头停了下来,将脸死死挡住。
“饶命啊,公子饶命啊!嗷嗷……”
司南是真的生气了,操起鸡毛扫就打了大贵好几下,大贵立马就鬼哭狼嚎地嗷了起来,司南听得额间青筋直跳,恨不得一脚踹死这狗奴才。
因为还没开打呢,这大贵就先嗷了起来,打在身上时更是嗷得欢实。
“滚!”司南丢掉鸡毛扫,伸脚踹了大贵一脚。
可惜不仅没有把大贵踹倒,反而自己用力过度没站稳一个倒仰,若不是大富就在身后面,铁定摔到地上沾了一身的泥巴。
那边棚屋门打开,里面一片干爽,从里头伸出四个脑袋往外瞅着。
“好像他们屋子漏水了!”
“这司公子看起来比较倒霉一点,身上都半湿了。”
“大贵挨打了,好可怜!”
“从分析看来,应该是他们的屋顶没有搭好,所以在下雨的时候漏了雨。可这漏雨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大的事情就是他们俩奴才没被淋着,可这公子却被淋着了,于是乎他们公子恼起打人了。”
顾盼儿听他们聊着,插了一句话:“其实这大贵挺会装的,先是没打到就鬼叫起来,然后被踹的时候居然还往前凑了一下。可惜这蛇精病力气忒小了点,再往前凑也踹不疼人,反倒是把他自己弄得狼狈,要是没人扶还不得和泥汤去了?”
真相往往就隐藏在细节当中,被顾盼儿一语道出,众人恍悟。
“这下他们估计住不下去了!”顾盼儿心里这么想的嘴里也就说了出来。
小豆芽懵懂:“意思是他们要走了?”
顾盼儿刚想要点头,那边顾清眯了眯眼睛:“你们想得太好了,仔细听听?那病娇正发脾气要人重修房子呢!”
安氏眨巴眼睛:“其实他们住着也挺好,有人劈柴,有人打水,还有人帮我揉面,连做菜的时候都能有人帮我切菜,我省好多事呢!”
小豆芽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而顾清则一脸沉思。
顾盼儿就抽搐了,怪不得最近的伙食似乎看起来好不少,原来是因为有人帮忙,这婆婆才不会因为做的东西太多,而一恼烦之下全部都用煮的!
不过既然有人帮忙,是不是也可以做点更复杂的来吃?
比如水煮鱼啊!
“行了,你个疯婆娘别想着打啥歪主意了,赶紧收拾一下,咱去把稻种给撒了!”顾清虽不知顾盼儿心里头在想啥,可看她渐渐倾向猥琐的表情,就觉得这疯婆娘肯定没在想好事。
卧了个草,还要种田!
顾盼儿觉得自己肯定是穿错地方了,自己穿来的地方应该是一个门派,或者一个古武世家什么的,绝逼不是这么一个靠种田为生的破村子,凸!
“别想偷懒,不然扣你口粮!”顾清一本正经地威胁着。
顾盼儿白眼一翻:“能不能来个有点出息的,每次都这一招,你烦不烦。”
顾清心底下更是吐槽,若是别的招子有用自己还用得着每次都用这一招,这疯婆娘简直就是百毒不侵,除了扣其口粮这等幼稚的招数暂时还真没想到别的好招数。
不过既然这疯婆娘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不想一下还真的对不起她呐!
于是乎顾清几近阴险地瞥了顾盼儿一眼:给我等着,迟早要你好看!
顾盼儿被瞥得莫名其妙,拎着稻种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顾清,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这小相公一本正经、严峻以待的样子,似乎种田是一件十分严肃的问题。然后走着走着,顾盼儿突然寒毛立了起来,猛地再次回头。
“我去,你娘跟着来干嘛?”还把小豆芽也带来了!
“我娘?”顾清莫名回头,这一回头也僵化了。
安氏扛着锄头,前后还挂着长耳簸箕,有些狼狈地跟在后面,而小豆芽则一边走一边跟安氏说些什么,似乎是在教安氏怎么才能挑好簸箕。
虽然安氏是个村妇,可顾清却是知道,自家娘亲从未下过田。
别说是下田这活了,就连挖野菜这事也很少做。
顾清从小到大看得最多的就是娘亲坐在院子里刺绣,大到屏风小到荷包,基本什么东西都绣,就是没见过娘亲跟个村妇似的种田。并且对于做家务,一向温和的娘亲也会做着做着就恼烦起来,衣服洗得多了直接下脚去踩,饭做烦了能饭跟菜一块煮,甚至为了不洗碗还能连用三桶水去冲那可怜巴叽的几个碗……
有时候顾清都怀疑自家爹是不是被娘亲给气得早逝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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