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墙推了,盖成青砖的,或者直接打石头,想来会很不错的。
“那就拖回来当柴火烧吧!”顾盼儿说完见小相公一脸不满意,便又说了一句:“就那家人,交出来的房顶还能用才怪,能当柴火烧都算好的了。”
顾清一想,也是这么个事,可是:“那家人可是你娘家人。”
顾盼儿闻言,目光幽幽地斜了他一眼,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走到娘家门口一看,果然如顾盼儿所说,那房顶已经不能称之为房顶,如同一堆陈旧了的烂柴般堆积在那里。若非有意为之,那房顶再破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清一阵感叹:“你对你娘家人还是挺了解的。”
顾盼儿闻言又斜了他一眼:“不是缺柴烧?还不赶紧搬回去?虽然烂了点,但勉强还是能烧火的。”
的确如此,顾清觉得疯婆娘说得有道理,甩开顾盼儿的手就去抱‘柴火’。
顾盼儿没光看着,也上前抱了一大把,嘴里啧啧赞道:“你瞧瞧,房顶上的阳光就是充足,只晒了一天就干成这样,都不用再晒了。”
顾清打了个趔趄,回头瞥了顾盼儿一眼,只是看到顾盼儿抱着的,再看自己抱着的,顿时僵化,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居然比自己抱的还要多三倍不止,还是女的么?摔!
顾盼儿没注意顾清的表情,抱上‘烂柴’十分轻松地往家里走,若非这‘烂柴’占地方,她一把就能全抱回来,哪用得着小相公动手。
‘烂柴’并不多,每人抱了两次就全部搬了回来。
俩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搬最后一次的时候,三丫就跟个幽灵似的跟在俩人的身后回来,走在路上那脚步轻得就跟没有似的,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直到俩人将‘烂柴’放下,才发现后面跟了个人,不免有些惊讶。
顾盼儿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种‘被跟踪’的感觉,甚至厌恶,若非对方是自己这身体的亲妹妹,她一定会让对方死得很难看。
三丫一直低着头,一只脚尖不停地碾着地板,破鞋子将她的大脚趾给露了出来,冻得有些发紫,也不知她是在看被她自己碾出来的小坑,还是在看她自己的脚趾头,互相抠着的手指头证实她在紧张着。
不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顾盼儿,对三丫的了解一直很少,从记忆中可是看到,俩人之间的相处,就犹如陌生人一般。这并非是原主不愿意理会这个妹妹,而是这个妹妹似乎不太好相处,对原主一直非常的冷淡。
顾盼儿不知三丫来意,不过对方昨自己妹妹不假,对方不说话,自己这个当姐姐的自然要开口去问,也省得对方把坑碾大发了。
“你吃过饭没有,来找我有事吗?”
今天这一天周氏并没有太省,虽然还是一天两顿,但三丫也算勉强吃了个饱肚,也不打算撒谎,小声回道:“吃过了。”
顾盼儿见她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实在有些不耐烦:“你找我有事?”
三丫犹豫了一下,道:“大姐,娘她三天不吃不喝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怕什么三丫没有说出口,但意思也很明白了。
关我什么事!顾盼儿差点脱口而出,不过知到嘴边溜了一圈还是咽了回去,不知为何有点心虚地瞅了一眼正在棚里扒拉着小窗户瞅的小豆芽。
还好没说出口,不然小豆芽非得跟她哭不可。
顾盼儿想了想,一脸阴恻恻地对三丫道:“你回去告诉娘,要是她死了,我就把顾来宝掐死跟她一堆埋了,好让她路上有个伴。三妹,我想你应该懂的,一个疯傻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
三丫听得浑身一抖,打了个冷颤,看向顾盼儿的眼中闪过恐惧。
与此同时,棚子里也传来‘噗咚’一声,正在做衣服的安氏被针扎破了手。最为淡定的莫过于顾清,只是僵了一下立马又风轻云淡起来,只是嘴角的抽搐怎么也停不下。
仿佛一切阴谋诡计在疯子面前都无用,三丫面对顾盼儿心中生起一股无力与恐惧感,心里面那些小纠纠也散了去。有些惊恐地看了一眼顾盼儿,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跑回。
对于顾盼儿的说话,三丫莫明地相信了八分,也正因为这样才害怕。
一个能亲手掐死自己亲弟弟的人,该如何的狠毒与凶残?
三丫不敢去想,因为只要一想到顾盼儿那个表情,就有种身临地狱的感觉。
顾盼儿阴森森地盯着三丫离去,忽然表情一变,幽幽地嘀咕了一句:“这丫头看着挺精,就是有点不经吓!”
这天晚上算是搬了‘新家’,病还不太好的安氏流着鼻清一脸乐呵呵的,在‘新屋’摸摸这摸摸那,那眼睛笑成月芽儿。
顾盼儿才猛然惊觉,这年仅二十九的安氏居然还是个大美人。
生活清苦的安氏一身粗布麻衣,头发也经常乱糟糟的,将大半个脸遮上,所以顾盼儿几乎不去注意安氏的样子,只知道安氏爱哭,并且动不动就哭,这一哭脸样子就更囧了,才一直没注意到。
顾盼儿又立马将目光移向顾清,这么个漂亮娘生出来的儿子应该很帅吧?
谁知这一看,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番。
眼睛很大,鼻子也很秀气,嘴唇也很有型,就是人忒干瘦了点,皮肤腊黄了点,合在一起跟个骷髅似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美感。
于是乎顾盼儿决定了,日后不止要给自己多吃肉,还要让小相公也多吃肉,反正后山肉多还不用钱。
“该睡觉了,小瘦干,再看下去眼都瞎了!”顾盼儿伸手掐了一把顾清的脸,心里头嘀咕着:婴儿肥呢,你的婴儿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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