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说书人情绪激昂, “这李家老爷, 吓得是魂飞魄散!连忙转身就走,可他走了两步就琢磨出了不对,刚刚那个长舌头惨白脸的女鬼,穿的不正是贱妾二姨太的红鞋子吗?”
台下的观众听的入神, 坐在角落里的两个家仆打扮的人稀奇道:“这事情传的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 怎么反被这说书人一整合,听起来就不一样了呢?”
另外一个人接道:“你管这做啥!这李府上下能一夜死绝,不是有人买凶就是有邪物作祟,唉,这些大户人家里的东西啊, 看到也只能当没看见!”
他这话说的感触颇深, 先前问话的人好奇,“你不是在周府王大夫人那做事吗?怎么, 周府也有这腌臜事?”
“不可说不可说, ”在周府做工的人连忙摆手, 站起就要回府, “我要是随便编排点上面的事, 以后怕是没人找我做工了!啥事也没有, 我先走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昏昏暗暗,轮的半天空闲也快要过去,这个长工快步往周府赶去, 远远看见周府嘈嘈杂杂、亮如白昼, 他挤着偏门进入周府庭院, 嗬!竟然是个道士在做法!
周府的大老爷周泰兴面带怒意的坐在客厅,身边正坐着他的两个儿子。
“这个见识浅薄的妇人!”周老爷忍无可忍的拍了下桌子,被气的浑身发抖,呼吸急促,“道士?道士是她该请的吗?!她这是要置周府于何地!”
这话说得太的严重了。
周府的大少爷周游想替自己的娘辩解两句,“娘这不也是怕我们出事啊。”
“能出什么事!”周老爷怒道:“这么大的阵仗,在这信安县里,整个周府恐怕都成了一个大笑话!”
两个当儿子的不敢再说话,只能闭嘴不谈。
在京城学习刚刚回来的二少爷周放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周泰兴说道:“爹,周宁呢?”
周老爷面色一凝,冷哼一声,“管他作甚!”
周府是从金阳搬过来的大家,平日里行事低调,但自几天前周府三少爷病死之后,整个周府的风气,也像是病了一般。
夜里莫名其妙点起的蜡烛,梳妆镜上冒出的红痕,随意摆放的红鞋子……最可怕的当属王大夫人的经历,浅浅不足一米深的水潭,却几乎要把她淹死!
王大夫人正在院子里紧盯着道士做法,她的脸色惨白,眼睛无神,正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
“姐姐,”身边的二姨太拿起帕子小心擦着红唇边的水渍,“你看这道士蹦来蹦去的,哪里像是来镇邪,活像是来卖艺的。”
她这句话,讽刺的不像是这个道士,倒像是两个月前去世的三姨太。
三姨太,此前正是被周老爷从金阳最大的青楼买来的,可不就是卖艺的吗?
王大夫人只管盯着道士,恍若两耳未闻。
“哼。”二姨太站起来扭着腰走了,嘴里还不让王大夫人好过,“人呢,不做亏心事,哪里会有报应呢。姐姐被吓成了这个样子,说出去可真是丢死个人了。”
王大夫人直到她走了,才啐了一口,浑浊的眼睛里藏着厌恶,“一个卖艺的都死了,这个恶心人的玩意怎么还不快去死!”
半晌,道士满头大汗的下了祭坛。
王大夫人身边的丫头连忙递过去一方手帕,道士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连忙擦擦头上的汗。
王大夫人见他汗擦的差不多了,就急忙问道:“怎么样,可是除的差不多了?”
“说来也奇怪,”道士心中纳闷,他算是有些真材实料,“我在这整个府里已经瞧上一圈,实在看不出什么有能害人的脏东西,夫人可确定是鬼怪所为?”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这是周府自家出的邪物,能力还在道士之上,自己的邪物报复自家的人,这就是因果报应,别人是插不上手的,也没有能力插手。
王大夫人当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可能,她把先前落水一事全当做中了别人的阴谋诡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暗恨,“既然是人为,这事必须彻查!如果被我知道是哪个贱人,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一阵风头吹过,道士不经意抬头一看,顿时被惊的倒退几步。
这王大夫人,怎么、怎么头顶突然罩上一片血云了呢!
“哎,”王大夫人慈眉善目的问着他,“道长,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慈眉善目,这可是一片血云!这得害多少人!这得背多大的怨气?!
道士心神不定,当即告辞,王大夫人也没留他,吩咐丫头给他一些银钱,就放他走了。
正厅里的人各自想着事。
二少爷周放时不时的看着墙上挂着的西洋钟,又时不时的瞅着门外。
周老爷和周游都看出了他心中有事,周老爷懒得说话,周游就笑嘻嘻的问道:“二弟,怎么,你有急事?”
周放含蓄的笑道:“不算急事,是我在学府认识的一位同学今日要来拜访我,只是路上遇到急事,看样子只能晚上到了。”
“同学?”周老爷插话,端起茶杯问道:“哪位府里的同学?”
这年头,能在京城学府读书的家庭,不是有权就是有钱。周家离这两个条件自然还差上许多,只是早年有上面的大人物欠了周府人情,便想把周府的几位公子送到京城学习,只是大公子认为在外不如在家中自在,三公子病弱,四公子年幼,最后去成的,竟然只有老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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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听到他爹问话,面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些得意,显然实在等着问呢,“爹,他是京城那位的大儿子!”
周泰兴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出了大半,他颤着声音问:“可是……可是那宗姓的……?”
周放肯定的点点头。
周老爷哈哈大笑,满面春光,“好好好!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早说!哈哈哈,快,快叫人收拾一间上房!还要通知夫人!备宴,备宴!”
等王大夫人和二姨太收到消息,也惊讶的不得了。
“你是说,老二把京城宗家的那位大少爷给请来了?”二姨太手里拿着红透了的口纸,不敢置信的又向丫头问了一遍。
丫头满脸羞红,眼波含春,“对啊,听说那宗家大少爷,实打实的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这会竟有幸能见上一面,我们家二少爷,也真真是做件好事了嘞。”
二姨太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就看见这丫头眉目含春的模样,笑骂道:“看你这眼冒春光的贱样,怎么,你也想做一回飞上高枝的凤凰?”
丫头也不怕她,笑着与她说道:“我们这些个姐妹们,哪个不想凑在宗大公子身边?只怕大夫人那的三位小姐,比我们还着急呢!”
二姨太冷笑,“那三个不入流的东西,妄想着去吧。”
被这丫头说中了,三位小姐当真是兴奋的不行,连忙开始梳妆打扮,凑在王大夫人的房中打听着宗家大公子的喜好。
王大夫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叮嘱着她这三个女儿,“听说这大世家的少爷公子都喜欢温柔小意的小姐,你们可记得注意着点。”
她精神还有些不济,便挥了挥手,三个女儿便叽叽喳喳的走了。
待人走完,王大夫人突然打了个寒颤,“阿梅,屋里怎么这么冷,快加火!”
“哎。”阿梅手一抖,满头大汗的又加了一块炉火。
大厅里的周放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又问了周泰兴一遍,“爹,周宁呢?”
周泰兴脸色一冷,却不想之前那样面色难看,“你问他到底是何时?你说。”
“爹,你不知道。”周放苦着脸,“这宗家大少爷愿意到我这儿来,全是为了我这四弟啊!”
“为了四弟?!”周游惊讶道。
“可不是!”周放回忆着,“他在家里原本有一位同胞的幼弟,这宗家二公子与我四弟一般大小,长相也有几分相似,更难得的是这位大公子对他幼弟极为爱护,简直是疼到了肚子里,可惜遭遇病重……自从他听闻我四弟自三姨太过世后就不言不语,呆若无神,就格外想要见一见我这四弟,宗大公子这么大的人物,我高攀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呢!”
“……”周游可惜的摇摇头,叹息,“宗家这位小少爷可真是可惜啊,怪不得那位竟会为了四弟前来拜访。”
“那四弟?”周放观察着周老爷的脸色。
周泰兴哪里有什么恼意,一门心思的想要盘上高枝,恨不得对着宗家人说,“只管把我的四子给你当做亲弟!”哪里会不配合?他对着身边的人吩咐,“去把周宁找来。”
周老爷心想,反正这四子连话都不会说,呆的像个木头,还怕什么会透露出去?送个儿子要是能同宗家有了交情,谁人不做?而且这儿子,还是个隐形的祸害!
周放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爹通情达理,如果没有四弟在场,他耗了那么一通精力热情把宗家少爷迎来岂不是白白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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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架空架空架空!
宗元:好寂寞,我这章竟然没有出场。
周锦:……我连名字都没出现我说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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