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狂暴的空间之力内部，不但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空间裂缝，一些空间裂缝在持续破碎，甚至于有些地方还在崩塌，殷无流眼神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慌乱。直到认出那黑色液体来历之前，殷无流都还有着绝对的自信，觉得不管左风再怎么折腾，都改变不了最后毁灭的命运。他相信在这样的恐怖的力量面前，左风一切的努力都是徒然的，运用出来的小花招，也只会隐忍嘲笑罢了。然而当左风亲口承认，那些黑色液体，就是什么黑色河流当中的河水后，殷无流虽然还想嘲笑对方，还想故作镇定，可是他发现自己此刻连颤抖的手指都控制不住，更逞论要平复心绪了。之前的空间崩塌，自己控制的蚀月暗曜，已经直接面对过了。双层空间的的同时崩塌，破坏力实在太恐怖，蚀月暗曜也根本承受不住。唯一对殷无流来说，还算是稍好一点的消息，就是这部分空间突然凝固，并未再继续向下破坏冰层，这样左风他们也暂时无法脱身。殷无流努力的找寻办法，他必须要在这个时候找到办法，否则一旦左风从这里脱身，那么自己的全部努力都将白费了。正在殷无流苦苦寻找办法的时候，不远处奇怪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乍一听上去好似某种琴类的乐器，正在演奏着一套怪异的旋律。可是当殷无流循着声音凝神细望后，立刻就看出了让他也震惊不已的一幕。阵法壁障被拆解，而且是一套极为复杂的阵法正在被拆解。殷无流只能够看出，正在被拆解的阵法非常复杂，可是他却看不出究竟复杂到什么程度。反倒是左风要更加了解，正在被拆解开来的阵法，到底是有多么的复杂。先不说其中运用了多少远古符文，光是单纯由远古符文构建成的阵法，也都难以在短时间内计算出来。按照左风的猜测，如今的坤玄大路上，恐怕还真的没人能够构建出这样一套复杂的大阵。即便是能够构建出来，也绝对不可能是全部利用远古符文，构建出如此完整的阵法来，哪怕只是其中的一道小阵。要知道远古符文阵，同现在的符文阵法，之所以会被割裂开来看待，关键之处并不在于远古符文和现代符文，关键点是在于阵法的构成。除了左风之外，古荒之地中还流传下来不少的远古符文，幻空那里就掌握了惊人的数量。可是远古符文固然强大，那么单纯由远古符文构建的阵法自然要更加的强大，可关键就在于这样的阵法已经失传了。有的人认为是远古符文的缺失，导致现在阵法的下降，实际上却是构建阵法方法本身的流失，导致即便掌握了远古符文，也根本毫无用处。为了使用阵法，人们根据推衍和计算，慢慢的凝炼刻画出了一些，能量被削弱但结构相对简单的符文。虽然这会导致阵法威力的下降，可是起码还有阵法可以运用，否则连阵法恐怕都要逐渐消失了。偏偏眼前这冰台阵法内部，一大部分的阵法都是由远古符文构成。在没有被拆解之前，左风也无法窥破全部的奥秘，直到这个时候，阵法被分解开来，反而让他能够更加清晰的掌握，阵法的全部结构，尤其是那些远古符文彼此间的组合。打个比方的话，整个阵法就好像本身能够产生炎晶火雷这样的武器，而左风之前稍加引导，就已经可以使用炎晶火雷。而到了此时此刻，阵法被分解，就好像解密有一般，左风再不可能继续取用，可是他却能够看清楚，炎晶火雷制造的整个过程。对于一般人来说，至少在场所的这些人，都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偏偏左风在符文阵法一道造诣很深，又研究了很久的远古符文，所以他面对眼前的景象，有着难以想象的巨大收获。这种收获甚至已经让左风，忘记了自己催动阵法，是要想办法解决这片绝对真空区域的问题。左风整个人在这个时候，都深深的陷入了，那由远古阵法构成的“海洋”当中。当左风感到自己计算推衍能力不足的瞬间，他便下意识的开始催动，怀中的那枚御阵之晶。不同于一般的符文，每一颗远古符文都拥有着，数百乃至上千种属性变化，放在阵法当中时会出现百万千万种的组合结构。所以运用远古符文构建的阵法，即便是神念期强者，都无法完成推衍和计算。即便是将一座阵法摆到面前，若是看不到完整详细的结构，想要真正领悟并构建出来这样的阵法，也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曾经有古荒之地的大能，他考虑过直接拆解阵法，从而来掌握远古符文组合的大阵。一些无数岁月前陨落的大能，他们本身的府邸，或者是活着时就准备好的埋骨之所，不可避免的会有一部分远古符文构建的大阵。然而经过尝试之后发现，思路也许是正确的，可是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一方面远古阵法威力太过恐怖，即便是许多强者合力，顶多能够镇压或毁掉。另外就是远古阵法自成规则，一旦它们本身的规则被打破，阵法也随着被打破，别说是一观其中的规则变化，就算是想要看清其中的一颗符文，那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如今就在左风的眼前，由无数远古符文构建的阵法，却正在被一点点的拆解开，所以这种事情已经不能说可遇不可求，因为有记载的历史上，坤玄大陆就没人遇到过。至于为何会有眼前这样的情况，其实只是稍微分析一下，便也就能够想到答案了。这冰山当中本来规则就非常奇特，阵法空间内部存在了阵法空间，结果以正在蕴育中的空间（河水），制造除了空间破碎和崩塌。即便是左风也说不清楚，眼前这片崩塌的区域内，到底是怎样一种天地规则，又是属于哪一层空间。偏偏就是这种规则上的混乱，直接拆解了这冰台阵法能量，最后凝结出来的阵法壁障。而这阵法壁障的内部结构，在拆解的过程中，完全展现在了左风的眼前。看着眼前那些远古符文，它们在拆解的过程中，一一将内部的结构暴露在自己的眼底，暴露在自己的感知中，左风甚至已经忘记了激动。一方面因为过于激动，反而不会表现出太过激动，一方面这些远古符文的结构变化，即便是在利用了御阵之晶，又将自身念力全部催动到极致的情况下，左风也无法摸清楚全部的组合变化。不过左风却不会特别在意，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乞丐，突然间闯入了一座宝库当中。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无力，将整个宝库给搬走，那么要做的事情反而简单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挑选其中最为珍贵的存在。正因为左风符文阵法水平不俗，同时自身还掌握着许多的远古符文，所以他才能够在眼前的拆解阵法过程中，牢牢的抓住一些重要的关键点。曾经左风专门研究过远古符文，也同幻空请教和讨论过许多次，可以说他之前，就已经对远古符文有了一定的认识。另外幻空还曾经教过他一个方法，那就是遇到太过复杂的大阵，一时间无法破解的时候，就想办法将阵法尽量刻印到御阵之晶，或者是自己的念海当中，以方便日后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慢慢的研究。现在的左风一边全力去感悟，一边又疯狂的在御阵之晶和念海当中，刻画着那些远古阵法结构。即便是这样，拆解之后的阵法，左风还来不及领悟，或者是刻画出来，就已经被吸入到空间裂缝中，而这些还不在少数。饶是如此左风的收获仍旧是非常巨大的，可是对于其他人来说，眼前拆解阵法的过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殷无流在看到阵法拆解的过程时，他留意到的却是另外的变化。那无数的符文不是破碎，而是进入到了那些空间裂缝内部，好像是被融合了一般。殷无流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这部分阵法之力的碰撞，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了原本的绝对真空发生变化，还是这部分吸收了“河水”的空间裂缝，一直就在某种变化的轨迹上。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眼前的变化，可殷无流至少看出来，还是有一些能量，进入其中后不会被摧毁，只是被吸收而已。他几乎马上作出了反应，立刻就开始控制着蚀月暗曜，从外侧向着那部分空间碎裂的区域靠近过去。很快彼此就接触上了，而殷无流清楚的看到，蚀月暗曜迅速变淡，内部最重要的月华能量在消失。心中猛的一沉，可是随即殷无流就发现，那蚀月暗曜虽然在消失，可是过程却并不算太快，而且消失的量也基本上是固定的。心中微微一动，殷无流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那些蚀月暗曜立刻后撤开一段距离。紧接着那些蚀月暗曜就开始向着一起聚拢，然后是慢慢的凝炼，随着其中能量的集中和压缩，看上去颜色都变得漆黑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