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李菀盼把李立搀扶在床上坐下,这床就是一张已经发霉的床,湿润的被子,放在茅草堆上面,时不时还有一些蟑螂和小昆虫,在被子上爬来爬去,不过对于这些小虫子,李立不以为然,直接躺下,甚至在饥饿的时候,还可以抓一只,放到嘴里,缓解胃酸的刺激。
屋里没有电灯,也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不过却不黑暗,因为四周都有破洞,一束束光线从破洞里面照进来,完全可以看清楚四周环境。
这间房间,虽然是单间,但是还算比较大,大约有三十个平方,屋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家具陈列,恐怕李立身下的被子,便是唯一的家居用品,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立混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他在这里没亲没故,又是一个只有五岁智商的傻子,谁会照顾他,就算有人可怜他,也无能为力,毕竟这是一个物质缺乏的年代,一个连自己都吃不饱饭的人,即使再有爱心,也不可能施舍。
而且灾难六年了,能活下来的人,已经没有大好人,尤其完全遵守丛林法则的荒野,这里没有可怜,有的是弱肉强食,李立能在这样的荒野生存下来,已经十分不容易。
李菀盼在安顿好李立以后,叫李立在床上安心躺下,等她回来,然后出门,她要去聚居地报到一下,顺便和这里的人混一个脸熟,也侧面了解一下这个聚居地的情况。
一个小时以后,李菀盼回来了,她已经基本了解这个聚居地的情况,灾难前,这里属于满蒙自治区,满蒙族占有一半以上,而这个聚居地也是几个民族混居,其中首领是满族人,还是旗人,叫叶赫那拉氏·卜达。
卜达年龄已经一个甲子,不过老当益壮,是一个五阶的异能者,这在老人中很少见,一般来讲,超过五十岁以后,几乎很难激发潜能,尤其是达到五阶。
卜达也是一个信奉萨满教的人,一般来讲,有信仰的人,都不可能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这样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也是因为这样相对公平的环境,李立这样的弱势群体才会生存下来,不然以五岁智商的李立,恐怕早就被丛林法则扼杀、
这个聚居地叫多罗,翻译成汉语,便是道理的意思,这是卜达为其命名,荒野是一个没有任何法律约束的地区,那么更不可能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不过卜达不信这个邪,偏偏要建立一个有道理可讲的聚居地。
多罗聚居地不断壯大,大约拥有二千人,三分之二是青壮年,剩下的全部是妇孺老幼,这种比例在其他荒野聚居地很难看见,其他荒野聚居地,几乎都是青壮年,妇女则是附庸,老人和孩子则是抛弃的累赘。
不仅是这样,这里妇女完全享有和男人平等的地位,实行自由恋爱,任何人不能违背妇女的意愿发生关系,否则视为犯罪,那就要受到惩罚,轻者赶出聚居地,重者直接杀掉。
这个规矩是卜达定下来,不得不说,卜达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尊重女人的好男人。
男女之间,绝对的公平,显然很难做到,这里依旧不少女人依附于男人,甚至也有男人违背女人意愿半推半就,不过这些都没有摆在明面上,属于灰色地带,大家明白,但是一旦出事,依旧按规定处理。
毕竟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五个男人还分不到一个女人,再不让他们做点小动作,缓解一下,长时间压抑,也会造成心理扭曲。
李菀盼回到李立的住处,立刻就帮李立搬家,不过仅仅拿起茅草堆上的棉被,搀扶李立便离开,棉被是李立唯一的家产,所以搬家相对容易。
对于李菀盼提出搬家要求,李立十分疑惑,不过在给了他一块巧克力后,一切顺理成章,现在李菀盼也来不及给李立详细解释。
刚才李婉盼前往聚居地报告的时候,用一个精美的钻石戒指,贿赂了一个管理住房的女人,这个半老徐娘在李菀盼的公关之下,配合上钻石戒指,彻底让那个女人眉开眼笑,给李菀盼开了后门,在聚居地中心区域,分到一间钢架小房屋。
灾难后,黄金、钻石、古玩等等,一切都在疯狂贬值,几乎成为废品,但是那位半老徐娘本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更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的钻戒,再配上李菀盼不着痕迹的恭维,心情大好,尤其是看到李菀盼脸上那块巴掌大小的胎记,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所谓幸福、快乐,很多时候是因为对比,比如现在只要有一个工作,即使每天上班十二小时,一年没有一天休息,只要一日三餐管饱,不知道有有少人,削尖脑袋想进去。但是这样的工作,如果在灾难前,只要不是傻子,绝对不愿意去。
同样的待遇,同样的人,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那是因为对比,当你吃肉的时候,周围人没有吃的,你就会满足,就会珍惜,反之,周围人全部吃山珍海味,你就会感到失落,感到不爽。
这就是人性的一种,你掉一百元钱,你会伤心,但是当你听说,身边的朋友掉了一万,就不那么伤心,同样掉钱,因为有参照,因为有对比,所以感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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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老徐娘不仅岁数大,人也不漂亮,甚至有些中年肥,但是在这里,她很受欢迎,不仅中年人为她献殷勤,就连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时不时向她求爱,现在又被李菀盼恭维,在看着李菀盼亲自为她戴在手上的精美钻戒,心中那个美呀,自然李菀盼开口,她便同意。
李菀盼搬家,并不是因为觉得那里环境不好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处于安全考虑,李立的原来的住处,是在聚居地最外层,一旦出现怪物攻击,首当其冲,殃及池鱼。
再次,那里远离中心区域,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根本没人管,靠近中心区域,就算有人对他们不利,也是顾虑颇多,不方便下手,毕竟现在二人都是弱势群体,一切必须小心翼翼,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新家是一个不到十五平方米的钢构简易房,虽然面积上小了不少,但是不再到处是破洞,已经可以遮风避雨,来到房间,李菀盼搬来几块砖头,分为四堆,码在地上,便作为床铺的四角,然后在上面盖上木板,覆盖上茅草,最后放上棉被,这样一张简易,却不再潮湿的床铺形成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接近傍晚,现在虽然只是深秋,还未进入冬季,但是深秋的北方,秋味十足,加上从去年开始,地球就在降温,所以晚上依旧有些寒冷,尤其是在透风的铁房子里面。
李立坐在床铺上,用好奇的眼光不断打量四周环境,房间虽小,但是被李菀盼收拾的井井有条,尤其用砖头在房间里面搭建一个小的灶台,再把枯枝点燃,微微火光,让屋里充满了温暖。
“姐姐,这里好暖和!”看着在墙边摇曳的火光,李立第一次感受到温暖,第一次感受到有人不把他当成傻子,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可以这样与人相处,他虽然智商只有五岁,但是谁对他好,谁在故意整他,他心里明白,就像小孩,你对他好,他自然喜欢亲近你。
点燃枯树枝后,李菀盼站起来,微微一笑,看向李立,这笑容在李立眼中已经不再那么丑陋,或许他也分不清楚美丑,李菀盼轻轻走到李立身前,蹲下,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李立的伤口。
伤口已经止血,而且恢复良好,不过裤子却和皮肤紧紧粘连一起,短时间,根本无法分开,一旦分开,恐怕会再一次撕裂伤口。
“姐姐,放心,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扯下来了。”李立看着李菀盼有些担心的神色,微微一笑,竟然主动安慰起来,他对这样的伤势,已经十分熟悉。
李菀盼站起身,摸了摸李立脸颊,苦笑一声,这笑容显得无奈,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李立把她忘得这样彻底,不仅如此,还叫她姐姐,不过称呼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
李菀盼把一口断了把手的铁锅,放在砖头砌成的炉灶上,找来一些冷水,倒在锅里,准备烧水,片刻后,等水煮沸,李菀盼拿出防水小包,打开一看,竟然全部是一粒粒食盐。
用手小心翼翼夹出一些食盐,放在铁锅里面,锅里面的水不多,大约放了不到十克食盐,然后李菀盼把剩下的食盐小心的藏好,然后拿来一张已经褪色,但是没有任何异味的小方巾,放在铁锅里面。
然后把铁锅端起来,拿到床边,等到水温降低,再把盐水滴到李立伤口上,慢慢的用盐水,溶解凝固的血液,眼见溶解的差不多,李菀盼开始轻轻扯下被血疤凝结的裤子,她的神情十分专注,也十分的认真,很慢很轻很小心。
而李立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菀盼的动作,短暂的相处,便让李立对李菀盼充满信任感,亲切感,他相信李菀盼永远不会害他。
不到片刻,李菀盼便轻轻的分开被血疤凝固的裤子,这一过程,虽然很轻很小心,但是依旧让李立有些疼痛,不过李立却没有吭声,不过表情却告诉别人,伤口在痛。
(接下来几章有些不爽,但是双木想了一下,还是写出来,这是双木的生活感悟,越是社会底层的人,斗争越是激烈,尤其是为了生存迸发出来的人性,更,,,,,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社会,包括我们这个社会,这个道理或许有些人懂,不过双木真心希望看小说,除了打发时间,还可以有一定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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