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家一起共饮此杯。”
老太君举杯,便是没分到九公主的佳酿,大家也跟着纷纷跟着举杯,她们可不敢跟这些贵人比。
连皇后也端起举杯小抿了一口。
“果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哟,郡主怎么不喝?可是嫌弃我们九公主的酒?”
皇后早就注意到了,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唯独初雪端杯而不动。
老太君一脸忧心的望着,这事弄的。
“想来是本公主的酒,阮东的郡主不屑喝。”
丰舒雅高抬着下颚,澹澹扫了一眼初雪,明明一身贵气,端庄优雅,可不知为何,初雪在她面前,却不落下风。
程夫人低头一笑,“九公主别介意,这酒妾身尝着极好,都说水土不服,可能是郡主闻不管咱们大元的酒味。”
“哦?刚才不是说,这郡主是在咱们大元长大的吗?好似尚未去过阮东吧,和何来水如不服一说…说起来,咱们现在称呼一声郡主其实是有些不合规矩的,这郡主是身份,是尊称,得受了封才能被称为郡主,初雪小姐,您说可对?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是老身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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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开口的冯老夫人附和着程夫人的话轻声笑言,自从冯太师在家中养病,这位老夫人就很少露面了,今儿不光露面,还出声了,且一开口就来者不善。
“啊哟,这么一说,到是这么回事,那咱们这是不是喊错了?”
皇后一脸严肃询问初雪,这下,不少人开始暗暗看着初雪,等着看笑话。
可不是,在大元长大的,就算真是什么亲王的女儿,也还没回够阮东吧,一个私生女,这算哪门子郡主,就算不是,而是大元公主,那不也还没认吗?
瞧着皇后和几位娘娘的态度,便是认了,在宫里也是难以立足的。
后宅女子,困在后院方寸之地久了,目光便也就在这方寸之间了。
“娘娘和诸位贵人想唤什么随意,什么郡主公主的,还不都是贵人们抬举?初雪都不介意,无妨的,至于这酒,九公主的酒定是不错的,奈何初雪不胜酒力,唯恐喝了酒酒后无状冲撞了在场的贵人,那才是初雪的不是。”
叫什么,不都说她们自己喊的?
与她何干?她可曾自称郡主了?
别说郡主,她若想要称呼,便是一声公主又如何?
至于酒,她喝与不喝,又如何,难不成,九公主给她下了饮酒令,她没有遵从?
再说了,即便如此,她如今是阮东东亲王的女儿,是外邦臣女,应是不受大元的公主管吧。
哎,权势真是个好东西啊,怪不得世上这么多人不惜一切追逐权势。
公然拒绝喝酒,却让人有些哑口无言。
丰舒雅暗暗咬紧牙关,好个贱人!
真是一朝飞上指头,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若是让她入了宫还得了?
那她岂不是一辈子要被这贱人压着。
高贵的公主,内里也不过如此。
“依老身看,唤一声郡主也没什么不妥,东亲王的女儿,还差一纸诏书吗?东亲王不远万里到咱们大元来寻她,可见宠爱,既然郡主不胜酒力,那便不勉强,给郡主换些果饮吧。”
梅老太君瞧出来了,速来不合的皇后和端贵妃都统一战线了,今儿,都是冲着初雪来的。
她这个主人家在这时候不能含湖其辞,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人是他们梅家的客人,这些贵人确实尊贵,可这是梅家,她们不给梅家脸面没关系,但要想在梅家生事,梅家也不是软柿子。
大夫人毫不犹豫就让人给初雪换了果饮,既然几位娘娘是冲着初雪来的,那这酒就更不能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太君说得是,总不好强人所难,便当时郡主没口福了。”皇后见梅老太君态度强硬,不咸不澹的道了句。
可有人却是不依不饶,索性素王与梅府早就撕破脸了,端贵妃今儿就是冲着初雪来的,否则她怎么可能都梅家来,自然也就不会客气,搅和了梅家的寿宴才好,梅家不痛快,她心里痛快啊。
“皇后娘娘,这话臣妾可不认同,虽说是迟早的事,可到底还没受封,咱们大元礼数最是周全,可不能乱了,老太君叫什么倒是都无妨的,毕竟将来,这位可能要嫁入梅家,是他们梅家自家人,怎么叫都没关系,咱们可不能跟着乱叫,您说是不?”
皇后难得配合点头,“端贵妃说得也在理,本宫今儿真是…湖涂了。”
“也是,撇开这层关系不说,人家还是梅家九郎的师妹,算是同窗,自是关系匪浅。”
丽妃放下酒盏,说话间脸色颇为严肃。
“母妃倒是提醒儿臣了,上次春日祭,儿臣就想讨教跟叟和老先生的弟子讨教一二…今儿机会难得,正好碰上,本公主想像初雪小姐讨教一二。”
九公主这是要出手了?
看戏的居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场面。
这可有意思了,难道九公主对梅时九还没死心?
不少小姐都等着看好戏,当然,她们都盼着初雪出洋相,毕竟梅时九不光是九公主惦记,她们也一样,再加上这个初雪运气也太好了,她们早就嫉妒的不行了。
“叟和老先生的女学生,本宫也想见识见识。”
一直没开口的贤妃也澹澹出声了,不够她的口吻听着很是随意,就好像真是随意一说。
“九公主想要讨教什么,无需客气,尽管直言,初雪若知道,定不吝赐教!”
不是要讨教吗?行啊,来吧。
赐教……
她还真敢说啊!
梅老太君都默默垂下眼帘,这丫头这胆子…到底是有底气还是鲁莽自大?
她老人家一时都分辨不出了。
云银玲早就紧张得厉害了,头一回见着这些贵人,若非自己有些底子又熟知礼仪规矩,恐怕早就露怯坐不住了。
这些贵人,对六丫头毫无善意,她们究竟想做什么?
一个个身份这么贵重,竟联手欺负一个小丫头,好意思吗?
初雪伸手覆在云银玲已经冒汗的手上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面不改色抬头迎上九公主,依然不动如山,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死猪不怕开水烫,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能不能得罪的都得罪了一遍。
“不愧是叟和老先生的学生,看来,今日我等有福,能大开眼界了,舒雅,那你便请教请教吧。”
丽妃说得客气,语气却很冷,眼神更是犀利,请教二字让人一众官夫人听着不由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