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延哼了声,显然是不信。
宝春解释,“我带她去戏园子,无非是想她开心些,你瞅瞅她心情抑郁,郁郁寡欢,长此以往,非垮了身体不可,可谁知她却看上了明月,还用情至深。”
咔嚓,响起瓦片碎裂的声音。
宝春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又接着说,“不过,我跟你一样,很不赞同你家公主的这种行为……”
武延瞅了她一眼,“我一个侍卫没有质疑主子的权利。”
“好吧,是我不赞同。”宝春凑近了些,对他悄悄说,“我才听说,这明月可不像他表面那么儒雅清贵。”
见他看过来,她砸吧了嘴,很是诡异,“京城有不少富贵人家请他进府唱戏,你知道请他去的都是些什么人么,都是些有钱人家没了丈夫的妇人,说是名为唱戏,实则是行那龌龊勾当,你知道那些人都多大年纪了么,有的当他母亲都绰绰有余。”
武延听了,果然脸色大变,怒目而视。
“你说这月牙是何苦,我都跟她讲了,她非要作践自己,你说以她公主之尊,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呢……”
宝春还没说完,身旁的人已经消失,飞身下去了,“干嘛这么急,我这还有更劲爆的呢。”
她起身,拍拍灰尘,望着明月,长舒了口气,拎着半坛酒,下去了。
等在那里的兰香,赶忙迎上来,“我看那武延朝月雅公主的房间去了,小姐,你说待会不会打起来吧?”
“他可舍不得打他家公主。”宝春往回走。
“他舍不得公主,可他可舍得了别人啊,这人准气大发了,气极杀人也是有可能的,看来,那明月是凶多吉少了。”兰香惋惜说。
“那可未必。”宝春意味深长地笑道。
两人在无人的街道上往将军府的方向走,主仆两人便走便谈论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是,刚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宝春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察觉到有不少黑衣人从两旁屋顶飞驰而过,她满身戒备,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眨眼间,那些人就朝着她走来的方向而去。
兰香提醒,“今晚不太平,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小少爷还在家里等着呢。”
宝春朝后看了看,点点头,继续往将军府走。
“你来了。”再说武延刚一落地,漆黑中,就听他家公主说。
武延也不吭声,也不往前,就站在窗口,握着拳一动不动。
床上的月雅吩咐,“点灯。”
武延还是不动,仿佛没听到般。
月雅见他不动,自个儿起身,要去点灯。
只是,不等她穿上鞋,屋内已经一片大亮,摇曳的灯光,将一室黑暗驱除,无一躲藏。
显然,武延也看见了他一直不敢想的情景。
大红帐子的里侧,睡着的正是那明月,而他家公主就睡在外面,衣衫凌乱,裸露的在外的皮肤还有痕迹,那痕迹他知道是怎么来的。
武延眼眶泛红,湿润,仰头好半天,才看向床边靠坐着的,在他心里一直高高在上,不敢亵渎,不忍其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人,声音嘶哑,艰难地张了半天,才问出声来,“您何至于此?”
月雅盯着他,很平静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咱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习武,几乎一天都没分开过,我想一辈子就这样不分开。”
“可,可我不能。”武延痛苦道,“我只是一个侍卫,公主应该嫁像荣小王爷那样的人。”
月雅说,“荣小王爷早有心上人,人家看不上我。”
“他只是还没发现公主的好,等发现了,他就会喜欢。”武延说。
月雅苦笑,“你太拿你家公主当回事了,在你眼里什么都好,可在别人眼里,却什么都不是,就比如那些王孙公子,在我眼里,还比不上你一分一毫,不管是文韬武略还是什么别的,你那点不比他们强?”
“可我出身卑贱,别人会嘲笑公主。”武延说。
月雅说,“是么?那我现在失了身,以后肯定是嫁不出去了,你看,连你现在都嫌弃我,不愿意要我。”
“不,不是!”武延喊了声,“我,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我……”
月雅坐直身子,盯着他,“你怎么样?”衣衫顺着敞开,隐隐约约可见里面很多斑斓暧昧痕迹。
武延握紧了拳头,“我不会不要你。”
月雅喜出望外,猛地站起,“真的?”
“真的。”武延坚定地点头。
“那你发誓。”月雅乘胜追击。
武延发誓,“若我反悔,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还没说出来,就被他家公主打断,“你要这样说,要是你反悔,就让你家公主死无葬身之地。”
“你……”武延很是气愤。
“说啊!”月雅催促。
“不说。”武延扭过了头。
“不说,我就将这戏子带回大月国,养在府里。”月雅说。
“你一个公主,成何体统。”武延痛心疾首,“到时大月国的子民会如何看你。”
“我管那么多,你不发誓,我就带人回去。”月雅威胁。
“我答应了绝不反悔。”武延说。
“我都这样了,你不发誓,我不放心。”月雅脆弱道。
武延见此,只得发誓,“我武延若反悔,就让,让,让……”
“快说啊!”
“让,让公主死无葬身之地。”武延一咬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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