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相沉思了下,“沈家要是崛起,对咱们很不利,这人可不是那么好收拢的,而且沈暮云一向对二皇子的印象不错,对咱们太子反而不假以辞色……”
“不行,就想办法除掉。”邓皇后阴狠说。
“若搁之前,除掉他,不会吹灰之力,可现在就很难办了。”邓相说。
“难办也总会有办法,谁挡着我儿的路,谁就要去死。”邓皇后满脸决绝。
邓相眸光闪了闪,端起杯子喝水。
“父亲,尚云怎么样?”邓皇后问。
“以他的才学进入殿试应该没问题,就不知殿试时,会怎么样,毕竟头三名可是有皇上定夺。”邓相放下杯子说。
邓皇后点了点头,“我听说顾家的那个小子才学也不错,自小名气就很大,我看很有可能成为尚云的劲敌。”
“是啊,为父也是担心这个,可前段时间,皇帝处决了崔家,打了咱们邓家的脸,我想,他这次怎么也不会做的太过……”邓相说。
放榜之后,让人意外惊喜的是,沈诚这个尝试心态的少年,竟然中榜了。
而且名次也还不错,竟然位居二甲。
这可是将军府的头等大喜事。
若是运气好,还能留在京城,从底层做起。
当然,一开始品级不会很高,但不管怎么说,却是将军府头一个靠科举做官的人,意义非同凡响。
其实,沈诚还算不错了,毕竟年龄在那儿搁着,今年也才十六岁,这样的成就由不得田氏不自豪。
她一改前段时间的低迷,走路带风不说,头更是仰的高高的,榜才放,她那边心已经操到办酒宴客上去了。
“酒宴一定要办的隆重,这可是将军府的大喜事,是诚儿凭真本事挣回来的……”
田氏这话就有些不地道了,明显意有所指。
真本事?讥讽的不就是宝春那冒牌公主?
兰香气的,真想给她一拳,要不是她家小姐,别说中地了,四少爷能完整考完,她就该偷笑了,不感激,居然还倒打一把?
有个这样的娘,四少爷可真够难为的。
郑氏斜了她一眼,不搭她那话。
宝春喝茶,仿若没听见。
大家都觉得,高兴的日子,不想节外生枝。
倒是她自己的儿子,沈诚站了起来,先是冲老太君说,“孙子觉得,宴客不必请太多人,请几桌邻近的亲戚朋友告知下即可,酒宴也无需讲究,以后从官,还是谨慎些为好。”
郑氏点了点头。
田氏却不干了,“诚儿,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无需讲究,别说你中了二甲,人家排在三甲的人都准备大办宴席谢客呢,照你的意思办,京城的人还不笑话咱将军府寒酸……”
“谁笑话就让他笑话去?”老太君拄着拐杖说,“我赞成我孙子的话。”
“老太君,这……”田氏脸色不好看。
“摆场奢华的谢客宴,人家就不笑了?”老太君看了她一眼,“人家是不笑了,可若是落了什么把柄到人家手里,你这个当娘的就该找地儿哭了,从今往后,他也算是踏入了官场,事事谨慎,步步慎行,我孙子这想法一点没错。”
田氏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沈诚跑到宝春跟前,深施一礼,“弟弟能中地,全赖三姐的教诲,无以为报,请受弟弟一拜……”
田氏这会儿都瞠目结舌了,她刚才刺了那丫头,转眼她儿子就跑到人家跟前拜谢去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这不是公然跟她这个母亲作对么?
田氏差点没气吐血,自己一手养出来的儿子,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落她的面子?
看宝春已不是不顺眼了,简直恨死了。
“三姐说,到时四哥游街时,就让人在酒楼包个位置,带着我和小酒去给你助威……”黑小子插话道。
对于姐弟们感情融洽,老太君和郑氏,倒是乐见其成,欣慰地不住点头。
唯有田氏恨意猛涨,心里不好受,儿子都跟外人一伙,欺负她这个亲娘了,能好受得了才怪。
正如黑小子所说,宝春一早就在酒楼定了位置。
进士游街这天,便带着儿子和黑小子去了酒楼。
游街所经路线,就属这家酒楼的视野好,临窗即是宽阔的大街。
正准备进去,却被人喊住。
宝春一看,见是荣铮,谢即明,韩毅等人,喊她的是谢即明。
这几人打从街东面来,骑着马,风尘仆仆的,似乎刚从城外回来,来到跟前,几人下马。
宝春打量下问,“你们这是打那来?”
“京郊大营。”荣铮回了句。
“我还以为你们跟人打架去了?”宝春瞅瞅他们身上利索紧身的装扮。
尤其是荣小王爷,赤色锦衣,玉带束身,玉质馆发,端的是风流不羁,灼灼光华。
连宝春都不由要晃神了。
“说打架也没错,去了可不就打了一场回来。”谢即明将缰绳交给身后的小厮,抬头看看酒楼招牌,嘿了声,“今天这日子,这酒楼可不会有位置,怎么?你提前定了?”
“三姐一早就定了,我们要看游街。”黑小子说。
谢即明哦了声,“我倒给忘了,你家好像有个中了二甲的,难怪。”回头看向荣铮,“九哥,咱们也好多年没瞧过游街了,一起去看看吧?”
韩毅想说游街有什么好看的,可见谢即明给他使眼色,忙改口,“我这肚子早饿了,刚好进去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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