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请安自不必说。
太后,很想让那女人跪上那么一跪,可德妃在旁陪同,也不好,只得让他们起身。
完了后,太后斜瞟了宝春一眼又一眼,简直是越瞟越气,皇后跟她说过,皇上之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动干戈,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也都是这个女人,害的他们母子离心离德……
再说,皇上那儿,打从刑部回去,处理国事什么的那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费了半响功夫,添添减减,终于拟定了礼物,让孙平给亲自送了去。
然后,他就吩咐御膳房赶紧准备膳食。
至于膳食单子,更是一项一项亲自过问,一边问,一遍心里琢磨,闺女和外孙会不会喜欢什么的。
交代好御膳房,皇上陛下,还是坐不下来,走来走去,搓着手,一副紧张无措的神情。
看的那些小太监,小宫女是目瞪口呆,可又不敢问,更不敢多言。
皇上陛下,转了几圈,突然关注起自己这身装扮来。
朝服会不会太庄严了?闺女和外孙会不会觉得拘束?
便服会不会太随意了?闺女和外孙会不会觉得不正式?
于是,宫里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就看到他们一向威严的皇帝陛下,埋在衣橱里,换了一套,又一套,就是不满意。
挑了半天,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锦衣,看了看,还算凑合。
在镜前,摸摸自己那一头雪白之发,不由叹了口气,他恼恨了半辈子,白了这一头发,到头来却发现他才是那个亏欠的人。
他亏欠了她,更亏欠了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这其中有些跟他脱不了关系,说是间接罪魁祸首都不为过。
就比如那恶妇崔氏,若不是当年他因嫉妒生恨,让她进了将军府,他们的孩子也不会受那恶妇虐待。
想到这,皇帝陛下,心疼不已。
就是让他现在认闺女,外孙,他也没那个脸呢。
正愧疚之际,孙平咋咋呼呼地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皇,皇上……”
“着急忙慌的你这是干什么呢。”刘宸抹了一把脸,这才转身训斥,看看他后边,“不是让你接安平公主的么?人呢?怎么连你干事都这么不靠谱了?”
皇帝陛下很不高兴。
孙平终于喘匀了气,“正要说这个,安平公主半道上被太后的人劫了去……”
皇帝陛下,一听太后,也急了,“你怎么能让她劫去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孙平苦着脸,这通冤呢,那是太后,你娘,她说要人,我敢说不么,好像你挺能耐似的,你在场,你说个不字给咱们瞧瞧?
“还愣着干嘛啊,还不赶紧去捞人啊。”皇上陛下都快走出去了,没见孙平跟上来,立马吼了句。
看来,皇上陛下是真够急的,连捞人这话都说出来了。
孙平是回来搬救兵的,可回头想想,又觉得不妥,“皇上,你不能去。”
“还不去,太后不喜欢她,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瞪眼。
孙平心说,他那能不知道,岂止不喜欢,简直想杀之而后快,“皇上若去了,指不定太后更生气……”
皇上瞪着孙平,气呼呼地想了想,对长孙平交代,你去了就这样这样说。
于是,那孙平就领命去了太后宫殿。
这会儿,太后跟那德妃闲叙完后,已经没剩多少耐心了,目光转向宝春母子,正要找上那么几个茬时,那边孙平就来到了,说是皇上下午还要忙着招待大臣,议论春闱之事,让安平公主赶紧去觐见。
太后瞪着跪在地上的孙平,运了好大一会儿气,可也只能放人。
皇后的脸变了色。
德妃却是松了口气,看着宝春愣了会儿神。
在太后那里又待了会儿,她也告辞回去了。
“安平公主到……”
殿外太监喊完话后,里面正走来走去的皇帝陛下,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正襟危坐起来,间隙还摸摸领子,袖口什么的,看有没有吧不妥之处。
先进来的孙平,见自家主子紧绷成那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那是见闺女,分明是见老丈人的架势。
宝春牵着儿子的手,上前见礼。
刘宸很想上前搀扶,却愣是攒紧扶手,强忍着没起身。
孙平搬来两张椅子,搁宝春,小酒旁边。
待母子两坐下,皇帝陛下,张张嘴,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最后都只转变成了一句,“沈小姐可好。”
这一句“沈小姐”叫的,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医馆。
抛开身份,就单单是病人和大夫的关系,没有等级之分,没有礼节,没有拘束,没有什么大不敬,随便畅所欲言。
“可好”两字,却又包含了皇帝陛下对她这段时间的关心。
宝春微微一笑,“承蒙惦记,我很好。”
经此牢狱之灾,也让她看清,大荣朝的这位皇上,人,还算不错。
孙平见皇上都快把扶手给攒下来了,却愣是没找出第二句话来,生怕他露出什么破绽,赶紧上前打圆场,“皇上,眼看快中午了,安平公主和小公子可还滴水未进呢,咱是不是先用膳呢?”
皇帝陛下一听,赶紧吩咐人传膳,“对,对,先用膳,有话慢慢说。”
食物,御膳房是早就准备好了,等他们移到餐桌,已经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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