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又狂吐了几口水,这才仔细打量上面那几人,这一打量不要紧,竟然都是熟人,简直巧的不能再巧。
猎场活埋的那几位。
再看亭中,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大猫的那人,顿时悟了,顿时火冒三丈了。
腾腾地爬上岸,带着满身的水,满身的火气,奔到了那人跟前,怒指着那坏胚,魔头,“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这算什么,有种你就杀了我,让这大猫吃了我,虐人取乐的把戏,我没心情陪你玩这个,你还是找别人吧……你当我愿意砸到你,我宁愿去死,要不是我出手,你以为你能好的那么快……”
那人额角的青筋直跳,瞳孔收缩,脸阴沉的可怕,手掌下的大猫也在呜呜低吼。
察觉到的宝春吞咽了口水,没胆地赶紧转换语气,“你看,你埋也埋了,淹也淹了,我都死过两次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再大的怨气差不多也该消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吧,我一个弱女子也就苟活于世,你就是不为难我,我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压根不用您出手,啊,就这么说定了。”
一眼都没敢多看,打了个喷嚏,转身就走,心里却愤愤道,这帮没人性的玩意,等那一天落到她手里,非千刀万剐不可,不,应该拿小绳拴住,拿小鞭抽着,带到青楼去接客,要不岂不白长了副人神共愤的脸。
宝春边走边拧衣服的水。
池边的那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亭中的人。
“她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上次要被我们埋掉又活过来的人么?”韩毅拧着眉,“谢即明,你说她该不会是徐文邵什么人吧?”说这话时,眼睛盯着的却是亭中那人。
谢即明白了他一眼,扭头,“九哥,照我看那女子还算老实,胆子也不大,上次猎场的事,后来也没听说她报官,她是怎么惹着你的?”
真心地好奇啊!
荣小王爷,抬眼望着假山的方向,哼了声,“老实?胆小?”那一项符合?
宝春生病了,大冬天的在池子里扑腾了那么久,不生病才怪,虽然因为练武的缘故,身体素质好上许多,但毕竟不是铁骨铜筋,肉体凡胎一个,没有不生病的。
披着大厚的被子,打着喷嚏,围在床上,眼泪鼻涕横流。
小酒脸色阴沉地看着她,“谁干的?”拳头紧紧握起。
宝春擦了把鼻涕,狠狠打了个喷嚏,这才顾得上看他,“谁干的?没谁啊,不是说了,出诊时,被那家的狗给追到了池子里。”紧接着又是一个喷嚏。
“大黄你都不怕。”小酒又说。
“可大黄知道我是你娘亲,有顾忌,不敢真怎么样,可别的畜生就不同了,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凶狠着呢,不整的你生不如死,死不撒手。”宝春恶狠狠道,浑身打了个冷战,瞅了儿子一眼,“苦大仇深的干什么,下次躲着他们就是了,你说咱还能跟畜生一般见识不成。”
小酒狠狠瞪了她一眼,拳头至始至终就没松开。
“小姐,药好了。”兰香掀开帘子,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她抖成这样,就要去喂她。
“我自己来。”伸出手,接过药碗,一看黑乎乎的一大碗,再加上刺鼻的药味,胃里的东西直往上翻,忙深呼一口气给压了下去。
小酒走出院子,沈衍追出来,看着他说:“我怎么觉得三姐没说实话?”
小酒眼露凶芒,咬着牙,“那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拳头握的嘎吱嘎吱响。
兰香去洗帕子,屋内的宝春双手捧着药碗,泪水是啪啪地往碗里滴,心里委屈极了。
至于徐家府宅,宝春离开没多久,那只大猫就不对劲了。
拉稀,拉的浑身酸软无力,站都站不起来。
“它这是怎么了?”谢即明看向荣小王爷,“吃坏肚子了?”
“怎么可能,除了九哥,它可从来不吃别人拿的食物。”韩毅说,“不过,也是奇怪,战神的身体壮的很,可从来没见它生过病。”
听说了事情经过的徐文邵,默默看了荣小王爷一眼,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巧合,他找来那女子进府瞧病,而这位主儿就刚好过来,还好死不死的碰到了一起。
再瞅瞅脸色阴沉的荣小王爷,“我看还是赶紧让白丁山过来瞧瞧吧,别再拉出什么问题来了。”
荣小王爷摸摸虚弱不堪的战神大猫,哼了声,“这就是所谓的胆子小。”
韩毅和谢即明一听,对视一眼。
“难道是刚才那女人动的手脚?这怎么可能么?”韩毅不相信,“连我都很难近到它的身,难不成她功夫比我还好?再说她最后不也示弱了么。”
“这你也能信,能烧匪窝粮草,惊敌人战马,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荣小王爷瞪眼。
谢即明啊了声,“这还真看不出来。”
病了四五天,宝春才算是大好,到医馆,看到郑子奇,便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他,“兰香在家做的,拿去给他们吃吧。”
郑子奇忙接过,关心道:“师傅病了,怎么没在家多休息几天?”
“再呆在家里,好了也又给憋出病来了。”宝春走到桌案后坐下,问他,“老孟呢?”
“在里面呢,我这就去叫他,这个您拿着。”装好一个暖炉递给宝春,去找老孟了。
老孟过来,宝春问他收购药材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老孟看着她,欲言又止了会儿说:“咱们一直进他药材的老关,昨天突然派人来,说暂不再供应咱归济堂货了。”
“市面上已经药材短缺了?”宝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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