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想气死我啊。”
“小姐不准说死。”丫头给吓怕了。
“不说,不说。”宝春敷衍了声,抬腿就朝石屋去。
打开石门,只见那孩子正带着镣铐,坐靠在那里。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他眼神是冷漠的,眼内无物,而现在同样眼内无物,可却是呆滞的。
看来,再坚强冷漠的孩子,看到人死在眼前,还是会接受不了。
宝春轻轻走过去,蹲下身,“宝贝,娘亲还在呢。”
小酒缓缓抬头,看向她,视线逐渐会聚,呆呆地,“没死?”
宝春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当然没有,你娘亲我命大的很,怎么会那么容易死,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么?”
小酒仔仔细细地看她,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宝春以为这孩子不会是刺激傻了时,就见他猛地扑到了她怀里,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宝春楞了一瞬,紧接着,就察觉胸前一片温湿。
心情激荡,又喜又疼,伸手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只听他在自己怀里闷声说,“你……不一样,你是真的对我好……”
“你才知道啊,枉费了我这么疼你。”宝春拍了拍他,原来这孩子从来就没相信过她说的话。
宝春推开他,“知道娘亲是真心疼你,那叫声娘亲来听听。”
那孩子脸红了,斜了她一眼。
宝春也是逗他,没想为难他,可谁知接着,就听到一声低低之声,“娘亲!”
虽然很低,还带了些生硬之气,可在宝春听来却是天籁之音,“哎。”了声,抱着儿子脑袋亲了口,心里涨的满满的,感觉全世界都美好的不行。
这一刻,她才真正觉得,她有了儿子,一个血脉相连的儿子,一个仿佛真的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
激动过后,宝春就问了,“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我不是说过以后都不要来这里。”
那孩子垂下眼帘,乌黑修长的眼睫毛形成一片阴影,他说:“我就是一个怪物,一个不详的人,我就不应该出去……”
“说什么傻话。”宝春瞪他,“谁说你是怪物,不祥之人?我儿子多厉害,这么小就知道保护娘亲,怎么不详?你放心,娘亲一定给你把病治好,等再赚些钱,咱们就去找那慧真大师……”
小酒抱着宝春恩了声。
多次久攻不下,霸占此深山的匪剿了。
众官兵欢呼,呐喊之际,白丁山跑到九爷跟前,“没找到,全翻遍了,连个毛影子都没发现。”顿了顿,抬眼瞅了他家爷一眼,试探地问:“爷,您说,是不是他们压根就没来过这里?”
他家爷眯了眼瞥他,“那人刚被我打伤,这些土匪就不顾生命危险下山掠大夫,你觉得这是巧合?”
白丁山不吭声了,停了会儿,又问,“那就这样算了?”
一提到这儿,他家爷似乎更来气了,狠瞪着他,“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小子玩忽职守,爷怎么会被砸成重伤,躺在那里十多天不能动,最佳时机已过,黄花菜都凉的时候,你叫爷怎么着?你当你家爷是万能的,连老鼠洞都能掘?”
徐文邵走过来,“这山十有八九有通往外界的密道,连那老大都没找到,一准儿是见势头不对,通过密道逃跑了,不过,现下即便是搜索密道去追也已经晚了,他们应该早逃出去了。”
不但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更是被喷了一脸吐沫星子的白丁山抹了把脸,稍稍退后,嘀咕道:“其实也不是都是坏事,砸伤你的那位,在属下看来,医术就很奇特,若是找到她,爷的……”
“当然要找她,爷这万金之躯,难不成白白被砸?”那九爷咬牙切齿。
“这股土匪被除,附近的百姓算是安定不少,我也能安心回京了。”徐文邵说,“不过,要说能这么轻易攻下,那沈姑娘可谓功劳甚巨,要不是她把匪徒的粮草烧了,马匹放了,匪窝一时间兵荒马乱,咱们也不可能趁虚而入,不损一兵一卒地拿下。”
白丁山点头,“那女人是能折腾的。”
九爷皱眉嘀咕道:“爷怎么觉得她有些眼熟呢?可又不记得在那见过……”
徐文邵眼神闪了闪,悄悄别过了头。
就见白丁山猛一拍脑门,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爷,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九爷踹他一脚,“喊那么大声,找死呢!”
白丁山一咕噜爬起来,眼放金光,拉着爷的袖子,激动不已,“是那人,就是她,给你扎针的那位……”
那九爷惊异了下,然后哦了声,“原来是她……”一副可找着地方算账的神情。
有徐文邵带路,九爷和白丁山来到了孙郎中的医馆。
“大门口怎这多乞丐?”白丁山惊异,“看他们这样倒不像是在乞讨?”
“护卫。”徐文邵说。
“护卫?”白丁山看向他,“文邵兄弟,你不是逗我的吧,怎么能有人请乞丐当护卫?”
“谁说是请的?”徐文邵看向前面。
只见门口周围不下十来个乞丐,或蹲或站,或走,但无不都带着警惕的目光,尤其看到他们这三人时,眼中的警惕更浓了,同时流露出怯色,下意识察觉这几人不是一般人。
可也只是片刻的退缩,紧接着目光紧紧盯着他们,加紧防范。
“难道是自愿不成?”白丁山不以为然。
徐文邵苦笑点头,“能让乞丐们自愿护卫的天下的确没几人,就连那位以及老王爷都做不到。”手指指京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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