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云翼平稳飞行。虽然在云翼升空的时候狂风大作,但是升到一定高度后。狂风反而小了下来。仿佛达到了另一种平衡。陈穆一边感受着狂风一边感悟着平衡。竟直悟了大半个时辰才回过神来。
而半个时辰,云翼已经飞了八百里了。
“呵呵,你们不要光顾着悟道。偶尔也多看看周围的风景。”见陈穆三人都从领悟中回过神来。大长老说道。
看风景?陈穆一愣,看向周围,云层的风景确实壮观,白云层浪一浪接着一浪。仿若怒海狂涛一般。以前听人说大海和天空是一样的。当时还以为是说话。现在看去,倒真有几分想象。只是比起陆地上的大海,这天空上的云海更让人震撼罢了。只是云海震撼,也不比悟道实在吧。
别的长老都让他们以悟道为上,大长老反倒让他们看风景。
“呵呵。”
大概看出陈穆三人的疑惑,大长老说道:“难道你们没听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吗?”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虽然是凡间的俗语。但对悟道来说也是一样的。悟道,虽然是悟的自己的道。但也要多接触事物才能获得灵感。接触的事物多了,思路开阔,道心才会源源不绝。闭门造车,再好的悟性也会枯竭的。”
听着大长老的教诲,陈穆暗暗点头。虽然他没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光他在长山宗的所见所闻,也足够印证这话了。
“你们看那朵雨云,是不是很受触动?”
陈穆等人顺着大长老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朵正在下雨的云。那云层颇大,大概是水珠太多的关系。整块显得暗沉沉的。无数水珠从云层上掉下去。一点声音也无。但是突然之间,一道闪光闪过。将云层撕开一大片。并发出隆隆的响声。近距离观看闪电,效果极为惊人。但最惊人的还不是闪电。而是那云层。无论那闪电怎么将那云层肆虐,瞬息之后,云层总能翻滚着重新聚合起来。
“若是云也能修炼。说不定也能悟道了。”
显然,关注到这一点的人不止陈穆,韩天锋也极为触动。
“呵呵,你们又怎么知道云不会悟道呢?”
陈穆转头看向大长老:“大长老,您的那些道法都是这样领悟的吗?”
陈穆早在第一次见到大长老的时候,就为大长老能画出那么多道法的画作而震惊。之前他还疑惑大长老怎么能掌握这么多种道法。如今看到大长老的眼界胸襟,就算大长老真掌握那么多道法,也不觉得奇怪了。
大长老摇摇头:“我的画没有那么多道法,有那么多道法的人是你们。”
嗯?陈穆愣住了。韩天锋和关子昂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或者说,是观画者。”大长老补充道:“各花入各眼,各画也入各眼。我的画平平无奇,因为你们自己心中有道,所以才能够从画中看出道。就像那朵雨云,有人看了觉得普通,有人看了心生触动,就是这个道理。最不平凡的道总是从最平凡的事物来的。”
最不平凡的道总是从最平凡的事物来的。陈穆咀嚼着这句话,心中仿佛升起一层一层的涟漪,仿佛有无数念头闪过,细究来,却又很难抓住什么。只是心里痒痒的。感动不已。
大长老最后补上一句:“当然了,为了能画好画,我也很努力地理解画中事物就是了。”
众人无语,就没必要这时候谦虚了吧。
陈穆回头又去看那朵雨云,却发现那雨云已经变成一个小点,再难看清了。
也是,毕竟云翼的速度这么快。抛在身后很正常。
大概是看出陈穆的心思,大长老突然往前一指:“你看前面。”
陈穆抬头,只见前方的路上,有一朵更大的雨云正在慢慢成型。虽还未落雨。但那云层翻涌的感觉却更为的震撼。
“永远不要为已经过去的事物哀叹,最好的永远在前方。”
陈穆心颤不已:“多谢大长老指点,陈穆记住了。”
“呵呵。”大长老笑笑:“你们三个,无论是道心,悟性,还是品性都是顶尖。只要稍加点拨就能通透,放在整个东陆。都是难得的了。不过,强中自有强中手。永远都不要自满。另外,这次我们去武极城,必定也是天骄云集。放在整个东华。你们或许也只是普通。不自满的同时我希望你们也不要自卑。”
不自满,不自卑,心胸开阔,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永远往前看。便是大长老对他们的期待了。
而想到东华的天骄,陈穆,韩天锋,关子昂三人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
大长老呵呵笑着摇了摇头,或许这最后一句告诫是他多余了。
……
天的另一边,另一朵雨云之下。一团青色正在平稳直行。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人,踩在一只井口大的鹰身上。
井口大的鹰在普通来说也不算大。和庞大的雨云相比,更是渺小的如一颗石子。而它,竟能在瞬息万变的雨云中穿行。足可见这鹰,必是极厉害的了。更别说这鹰的背上还驼着一个人。
那少年踩在鹰背上,仿佛故意追逐雨云中的闪电一般。不断朝着闪电经过的地方而去。
一人一鹰,渺小如石子,却在闪电中穿行。气势恢弘。
……
地的另一方,烈阳普照,赤沙满地。一名健硕少年仿佛感受不到烈火的温度一般。赤脚在沙地上行走。带起一阵烟熏火燎般的沙尘。
……
“小二,包场。”
驿站边的一家客栈,一队气势恢弘的人马走进店中。直接将整家客栈包了下来。倒不是这队人单纯地飞扬跋扈,而是这队人人数太多。不包场根本住不开。
客栈小二仿佛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毕竟每隔几年,就会出现这种情况。都已经习惯了。
而这条路上的客栈们也早就完善了应对之策。早早地修缮客房,加盖房屋,以应对突然增加的客人。
……
东华大地,四方来者,或独行,或结队,此时全都向着东华的中心,极武城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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