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匪愣住,“你这是干什么?你大腿上的两刀是你自己捅的,伤口有多深,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现在不好好休养,以后你就是真的瘸子了。”
“难道要我看着自己女儿的父亲活生生被人害死吗?”战玖宴低吼出声。
只不过,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到门口传来咣当一声脆响。
两个剑拔弩张的大男人同时回头看去,就看到司夏一脸惨白,摇摇欲坠的靠在门口,“阿宴,你……你刚刚说什么?”
战玖宴看着司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司夏匆匆的走了进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说我爸怎么了?”
见战玖宴迟迟没有开口,墨匪道,“你就坦白告诉她吧。那是她的父亲,她有资格知道真相,决定怎么做。”
战玖宴静默了几秒钟之后,这才开口,“半个月多前,你父亲就脑溢血昏迷不醒了。今天上午确认脑死亡,医院联系上了顾心眉征询意见,要不要放弃治疗……”
“……”
司夏犹如被迎头痛击,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爸,爸!”
她慌乱的喊着父亲,转身就要往外面跑。
战玖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司夏的胳膊,“夏夏,你冷静点!”
“不行啊!顾心眉恨死我爸了,这个时候不能把我爸交给她,她会让我爸死的。阿宴,那是我爸。是他一手把我带大的,我不能就这样扔下他不管。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救他!”
司夏的情绪崩溃了。
司成刚虽然有很多小毛病,但是如果不是他,司夏没办法长这么大,三观更加不可能这么正,也不会这么善良。
在遇到战玖宴之前,父亲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现在有人告诉她,她的天马上就要塌了,她怎么能接受?
“司夏,你冷静点!”
司夏一把攥住战玖宴的胳膊,“阿宴,那是我爸啊!他马上就要被顾心眉害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来教教我,我要怎么冷静?”
看着司夏绝望落泪的样子,战玖宴心中震动,“我陪你一起回去。”
墨匪急眼了,“战玖宴,老子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全部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你的腿伤还没有好,现在非要乱跑的话,你的腿真的会废掉的。”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战玖宴抬眸看向墨匪,“还是兄弟的话,马上去给我准备回程。这个人情,我会记你一辈子。”
墨匪看着战玖宴冰冷笃定的目光,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好好好,我去准备。我懒得管你了!”
墨匪离开之后,司夏有些崩溃的靠在战玖宴的怀里,抽泣个不停。
尽管知道这次回去,凶多吉少,可是她没办法把父亲一个人扔在那里不管啊!
半个小时之后,墨匪那边打来电话,告诉他们回国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但是最快也要明天早上五点。
这段时间,他的人会在沛城想办法阻挠医生联系上顾心眉。
战玖宴握住司夏的手,“听到了吗?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司夏看着他,点点头。
当天晚上,医生过来给战玖宴换药。
“替我准备麻药,想办法让伤口不会疼的那么厉害,要三天的量。”
听到战玖宴这惊世骇俗的话,医生直接傻眼了,“战少,麻药使用是有严格要求的,怎么能这样用?”
战玖宴眉眼沉沉,“我让你准备就准备,你少废话!”
医生知道战玖宴的脾气,所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司夏。
可平时一定会阻扰的司夏,这一次竟然没有开口,反而朝着医生点点头。
医生无奈,只能准备了一些外敷的麻药,还有一些止疼药,“这些药必须要严格控制用量,而且战少你的腿不能随便走动,否则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你废话真多!”
就这样,战玖宴直接将医生轰了出去。
晚上,司夏帮着战玖宴洗过澡之后,主动穿着一件真丝睡裙爬上了他的床,吻住了他的唇。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的主动。
战玖宴多少有点受宠若惊。
两个人一阵拥吻过后,司夏趴在他胸口,声音温柔,还带着一丝娇羞,“你的腿好些了么?可不可以……”
女人娇娇软软的声音莫名让战玖宴血气上涌。
他扣住她的腰肢,翻身压住她,“之前半个月是谁说我腿伤没有愈合,不许我乱来的?怎么现在你……”
“讨厌,不要算了!”司夏小脸红扑扑的,作势就要起身。
战玖宴哪里肯?
这段时间,因为腿伤的原因,他每天晚上只能抱着司夏睡,却啥也不能做,他已经憋屈死了。
“撩完就想跑?休想!”
“唔!”
战玖宴扣住她的手,狠狠的吻了上去。
卧室里的温度逐渐攀升,暧昧的声音经久不息……
这天晚上,司夏一反常态,缠着战玖宴不放。
战玖宴本来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小女人实在太可口,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其他,只想将她圈住,予取予求。
一直到天边泛起了白肚皮,两个人才疲累不堪的沉沉睡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天色微亮的时候,司夏的浓密的睫毛轻轻抖了抖,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动了动胳膊,战玖宴没有反应。
她侧过脸去,“阿宴?”
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司夏回头,看了一眼床头已经空了的杯子。
昨晚睡前,她在水里放了一些安眠药,药量足够让疲倦不堪的战玖宴沉睡不醒,但也不会损伤他的身体。
确定男人沉睡不会醒来,司夏这才挣扎着爬起来。
“嘶!”
她一动,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好像是散架了一样,又酸又疼。
昨晚,两个人实在闹腾的太厉害了。
战玖宴累了,她更加惨不忍睹。
要不是她提前喝了一些运动饮料补充体力,只怕又是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将战玖宴搭在腰上的胳膊挪开,勉强从床上下来。
强忍着一身酸痛,司夏穿好了衣物。
楼下,一道耀目的灯光一闪而过,司夏知道那是来接他们的车子来了。
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