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不过须臾,很快,阮薇想到了什么,视线下移,看向自己的肚子,与此同时,于初梦也看向她那尚且窄细的腰身,带着几分惋惜。
阮薇深吸了一口气,下了个决定:“不能留了。”
如果楚霖怀那里做不了文章,那么,她肚子里的肉,是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最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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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嫔这些天频繁的碰见阮薇。不管是她常去的亭子,还是她往来比较多的几个妃嫔的宫里。
她一贯跟方嫔关系最近,可最近她跟方嫔都说不上话了。
连着好几次,去方嫔那儿时阮妃都在,没等她把屁股坐热乎,阮妃就拉着方嫔去了别处。
一而再,再而三的,齐嫔自然明白到自己被排挤,心里也生了恼怒。
这一回,她刚到御花园里刚喝茶的凉亭中,阮薇又招呼着大家散了。
齐嫔实在气不过,斟酌过后,主动上去问她:“阮妃姐姐,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阮薇看了眼四下还没走远的嫔妃们,挪动了下身位,以便从亭下看上来,只能看见她的背影,而齐嫔大部分身子都被她挡住了。
“这话得我问你呀,齐玥,本宫哪里得罪了你?”阮薇淡淡道,“都到这地步了,还有必要装傻吗?”
齐嫔面不改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阮薇唇角微勾眼尾飞起,妩媚无边。
“莫不是因为,当初我入宫之后皇上就把你抛在一边,你因此怨上了我?”
这种毫无根据的话,哪怕说中了,齐嫔也不会承认的。
齐嫔笑得有些生硬:“阮妃姐姐,你莫不是听了什么离间之言。”
阮薇道:“嫉妒,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什么姿色,没点自知之明?无宠这能赖我?”
她笑着说出最刻薄的话,也如愿的看到齐嫔嘴角抽搐,面皮有些绷不住了。
阮薇再接再厉,“你就仗着你有个好哥哥了,哪怕你有这么好的哥哥,皇上依然不会宠爱你。”
齐嫔终于气急败坏,忍不住怼道:“你也不过有个好皮囊!”
她为什么要忍下去呢?皇后那事,皇上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放过她了,一个阮妃又算什么?她何必顾忌?
阮薇歪了下头,继续挑衅:“可惜你连个好皮囊都没有。”
齐嫔忍无可忍,大声道:
“皇上早晚会发现你是个贱人的!你别以为你那点事……”
她说着,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像是怕什么事败露一般。
阮薇这才确定,皇后的猜测没有错,楚霖怀出现在皇宫或许根本不是偶然。或许,他就是齐嫔千里迢迢专门去请来的。
齐嫔鱼死网破道:“你说的也没错我就是有个好哥哥,你在妃位又怎样,你有副好皮囊又如何?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事儿,皇上一定会偏袒我。你跟我过不去,没什么好下场。”
阮薇笑着后退一步,后脚跟在踩空的边缘。
“那若是,你把我推下去呢?”
齐嫔看到了她脚的动作,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要伸手拉住她。
与此同时,阮薇尖叫出声。
“啊——”
亭下没走远的众人向亭上望去,看到的是齐嫔身子前倾,向阮妃伸出了手,阮妃被她那么一推,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台阶上摔滚下来。
众人匆忙向阮妃涌了过去。
齐嫔惨白着脸,看了看自己那只根本没有碰到她的手,竟然说不出话来。
阮薇的在台阶上被人围拢了询问状况,她浑身都痛,腹部更痛,一股热流从身下涓涓流出。
有人惊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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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妃娘娘有孕约摸两月,保不住了。”
听闻方太医向赶来的皇上这样禀报,阮薇情绪瞬间失控,“我有孕了?!”
看着阮薇悲痛的模样,于初梦也难过的掉了泪:“跟这孩子没有缘分,你冷静点,别激动。”
阮薇抓起被子捂住脸,在被子里痛哭出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玄玮心里一团乱麻,难得有妃嫔怀上孩子,可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两个月大,大概是阮妃刚解禁足那会儿,自己宠幸她格外频繁的那几日。
阮妃哭得厉害,初梦大概也是触景伤情,在她床边默默流着泪。
玄玮心里又能好受多少,他恼怒的看向跪在脚边的齐嫔,冷冷道:“齐玥,你近来挺安分啊。”
齐嫔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急急的为自己喊冤:“皇上我没有推她,她自己摔下去的!”
小桃听了这话,不顾尊卑的嚷嚷道:“御花园里那么多妃嫔都瞧见了,就是你推了阮妃!那么高的台阶上推下来,你是要我们娘娘的命啊!”
“闭嘴。”玄玮一声呵斥,小桃和齐嫔便一时都不敢出声。
玄玮扫视跪在其后的一众嫔妃,问道:“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哪些人看见了。”
出了这么大事,后宫嫔妃基本都到齐了,明妃一无所知,就茫然跪在那里,其他好几位嫔妃低着头,也是不敢开口的模样。
小桃虽被呵斥闭嘴,这会儿,她再不开口这些人就都墨迹下去了。
“方嫔娘娘,余贵人,你们不都看见了吗?”
于初梦闻言,点名道:“方嫔,余贵人,你们说。”
方嫔和余贵人跪到前面来。
方嫔低着头道:“嫔妾没有看清。”
她跟齐嫔关系好,能这么说也不意外。
另外一方面是,方嫔跟齐嫔走得近,肯定知晓齐嫔哥哥的救驾之功,因而知道皇帝未必会处置齐嫔。这要是出面做了证,来日被齐嫔记恨,划不来。还不如装没看见,都不得罪。
余贵人却没怎么犹豫,一五一十道:“妾身听到齐嫔在亭上冲着阮妃娘娘吵闹,阮妃娘娘没怎么理会,然后妾身听见阮妃娘娘的尖叫,就抬头往上看,正好瞧见齐嫔将阮妃娘娘推了下来。”
“因何事吵闹?”玄玮问。
余贵人颔首道:“妾身离得远,只听到齐嫔骂阮妃娘娘是贱人。”
齐嫔确实在恼极的当下,对阮薇破口大骂了一句,旁人听不清她们具体说了什么,那一声尖锐的“贱人”倒是分外清晰。
齐嫔急出一身冷汗:“是阮妃,阮妃先骂我的!”
于初梦的声音不冷不淡的传来:“哪怕是阮妃先教训的你,你是嫔她是妃,训你你也该受着,怎能以下犯上?若都像你这般目无尊卑,这宫里就乱套了。”
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阮妃的好脾性有目共睹,从来不与人过不去。”
跪在前排的明妃抬头想说点什么,可撞上皇后警告的目光,很不情愿的把话憋了回去。
皇后都说阮妃好脾性了,谁敢站出来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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