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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爱屋及乌
    皇后干脆坐起来,好好跟他聊聊,“我作为你的妻子,已经在努力喝药助孕,作为皇后,你对我管理的后宫有哪里不满意?”

    “作为妻子,应当爱戴敬重丈夫。”

    “哦。”皇后点了下头,“知道了,还有呢?”

    皇帝看着她那双困顿的、有些不耐烦的眼睛,相顾无言。

    “嗯?”她眯着眼追问。

    他扑过去,把她坐起的身子压在床上,堵住了她这张一点不肯服软的嘴。

    她不会拒绝,也不给回应,就像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给够了讨好和诚意,她还是冷冷淡淡的。

    不管他怎么努力,她一点动容都没有,无论是其他方面还是床上。她就像块无法融化的冰山,给了再多温暖都无济于事。

    这种挫败感,令他突然心生恼意,抓着她纤细的手臂,猛地推开了她。

    还挺用力的,她被甩到床的另一边,手臂有些疼。

    她心里骂了句疯子,也没同他计较,默默抓起脚边的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虽然天气热,就想把自己盖严实一点。

    他在那边不知经历了什么内心挣扎,没一会儿又挨过来,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被裹出一身汗,这觉是没法睡了。

    天未亮,上朝的时辰前,玄玮按时醒来,他起身动作很轻,她还是醒了一下,发现他这是要走,于是睡得更踏实了。

    清早,刚用了早膳,那碗还有余温的药便被端来。

    皇后闻到那味就受不了,不肯去接。

    “没必要再折腾了。”

    昨日听玄玮那意思,她是很难怀上了,何必再受罪喝这么苦的汤药?再者叶贵人肚子里的孩子,玄玮已经说给她了,要是没生下皇子,还可以再接再厉,叶贵人一次就中,想必是个易孕体质。

    李嬷嬷急了,“娘娘,您可别自暴自弃啊,都喝了这么些时日了。”

    皇后皱眉,“是药三分毒,不想喝了。”

    李嬷嬷从婢女手里接过药碗,让人都退下去,再压低声音,道:“娘娘,您毕竟答应了阮嫔的,您实在尽力了,她也不会怪娘娘食言,可娘娘您连调养身子的药都不肯喝,阮嫔难免会觉得娘娘言而无信,您说是不是?”

    皇后左思右想,还真不想让阮嫔觉得她言而无信,于是不再推辞,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李嬷嬷松了口气,“如今这样多好,您肯生皇子了,皇上就没去过别的宫里,您要是对皇上好一些,他定是……”

    “我对他还不够好?”

    皇后纳闷了,玄玮是什么人,就他干的事,说是她的仇人还不为过,她忍气吞声到这地步,竟然还说她对玄玮不够好。

    李嬷嬷苦口婆心的劝,“眼下是不会如何的,皇上他毕竟心里有娘娘,娘娘做什么他都忍得。可若今后娘娘容颜不在了,有新的佳丽入了皇上的眼,到时您……”

    “你比我娘还唠叨,”皇后敷衍道,“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会尽力的。”

    晚膳时分,皇帝过来用膳,他今日不同往常一样主动找话说,神色有些严肃,就一直沉默着吃菜。

    皇后瞧着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了起来,也没胃口吃了,“淮南还好吧?”

    皇帝看了她一眼,“淮南好着。”

    那便好。

    皇后一颗心便放下了,也不再去好奇他困扰些什么事儿。

    她今日酒都不打算喝了,反正也难以受孕,就没什么积极性去做那码事。

    皇上小酌一杯,沉着眼色,道:“你派人给阮嫔送信了。”

    “嗯。”皇后想着这很正常,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皇上淡淡笑了一声,有些讽刺的意味,“我当你会给她写什么,竟然就两个字,早归。”

    皇后闻言,月眉微蹙,放下玉筷看着他,纳闷道:“我给阮嫔送个私信,你也要过目?”

    李嬷嬷立在她身后侧,听了皇后这话,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小声提警,“娘娘啊,您同皇上说话……”

    “出去。”

    皇后的口气不容置喙,李嬷嬷心里担忧得要命,却也不敢违背,同另一位婢女退了出去。

    皇后方才下意识的是有些气恼,她给阮嫔的信件,他都要拦截下来看看,做到这地步,她就像活在一个时时刻刻被监视之下的牢笼里,密不透风,可悲可气。

    皇帝冷笑着,淡淡道:“朕不大明白,就这两个字,你有必要特地送一趟信,而且你署名是初梦。”

    “我不能给阮嫔写信?”

    皇后以为他因着什么政务闹心,竟然就为了一封信。真是越发不可理喻了,偷看也就罢了,他竟然还为此来质问。

    他似是气着了,呼吸粗矿,“这几年,你都未曾给你双亲写过书信。”

    这是事实,可皇后又怎么会不想给双亲写信。只是父母亲走前,非要让她记住,就当没了他们这对父母,不要企图联系,也别打探他们的消息,说这便是她能尽的孝道。

    给阮嫔的信里,她何尝不想问问她的父母亲如何,可她不能写在信里,于是期待着阮嫔早日回来,好当面说一说她双亲如今是何模样,这两年又是如何过来的。

    只是这些,又怎么同玄玮解释。

    皇后不想跟他争论下去,只说:“你不让我给阮嫔写信,我不写便是了。”

    她拿起筷子,胡乱吃起菜。

    皇上面色沉闷看着她。

    “那时,父皇派朕监军,你的信送来军营里,从信封到里头也就八个字。玄玮亲启,珍重,初梦。”

    皇后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皇上自嘲般笑了声,“那时朕还不是太子,尚未娶你,可朕喜欢你,一封八个字的信,朕如视珍宝的在军营里随身带着。因你说过,只有给最亲的人写信,才会署名初梦,不然你会连名带姓的写于初梦。”

    她总算听明白了他在生什么气,难为他记性这么好,也难为他吃自己妃子的醋。

    皇后笑了笑,说:“阮嫔是个女人,而且是你的女人,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吧?”

    皇帝拧着眉头,脸色依然不大好看。

    皇后笑着给他倒了点酒,“我爱屋及乌,待她亲如姐妹,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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